2025年1月10日 星期五

《中文筆記》第四冊(大本二十四)

 

大本(二十四)[1]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十四卷[2]

425《賢刼經行品第二》:

「菩薩法藏,心如虛空而無所著,猶如飛鳥飛行虛空無有足跡,猶如蓮華不著塵水。」【461《文殊師利現寶藏經》上[3]。】

〈千佛名號品第二十〉(440《佛名經》三十卷[4]441《夾懺佛名經》乃竄亂之本,每卷附偽《馬頭羅剎經》言地獄苦趣)。【442《十方千五百佛名經》、443《五千五百佛名經》、444《百佛名經》、446《過去莊嚴千佛名經》、447《現在賢劫千佛名經》、448《未來星宿刼千佛名經》[5]。】

434《稱揚諸佛功德經》卷上[6]

為分別一切如夢、如水中月、幻化之法,用寤眾生。」【464《文殊師利問菩提經》:「發菩提心如鏡中像、如熱時焰、如影、如響、如水中月。」(465《伽耶山頂經》同,466467 同。)468《文殊師利問經雜問品第十六》:「佛從世間出,不著世間,如蓮華從水生,不為水所著。如手合有聲,亦有、亦無、亦現、不現,可取、不可取,如水中月。」《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序品第一》:「智慧如空無有邊,應物現形如水月[7]。」】【參觀《雜阿含經》卷五。】【《說無垢稱經聲聞品第三》:「一切法性,皆虛妄見,如夢、如焰。所起影像,如水中月、如鏡中像。」又〈觀有情品第七〉:「菩薩觀諸有情,如幻師觀所幻事。如觀水中月、觀鏡中像、觀芭蕉心、觀水聚沫、觀空中鳥跡。」詳見《大智度論》卷六〈十喻釋論第十一〉。《月上女經》卷上:「諸三世猶如幻化,亦如陽焰、如水中月[8]。」《方廣大莊嚴經》卷五:「如水中月、如谷中響、如水上泡。」】【512《淨飯王般湼槃經》佛父死後,佛送葬畢曰[9]:「世皆無常,如幻如化、如熱時炎、如水中月。」】

439《諸佛經》:

「大目乾連,入三摩地等引,譬如力士屈伸臂頃,到色究竟天。既至彼已,與天相見,以種種軟語互相問訊。」

453《彌勒下生經》,竺法護譯:

「彼時男女之類,意欲大小便時,地自然開,事訖之後,地便還合。爾時閻浮地內,自然生粳米。自然樹上生衣,極細柔軟。」《黃九烟遺集》卷五〈鬱單越頌〉,即以《法苑珠林》載《長阿含經》寫此種樂境,作五言七首。】

「王有一大臣,曰修梵摩,顏貌端正,不長、不短,不肥、不瘦,不白、不黑,不老、不少[10]。」(454《彌勒下生成佛經》,鳩摩羅什譯,與此不同,有云:「人壽八萬四千歲,安隱快樂,唯有三病:一者便利、二者飲食、三者衰老。若有便利不淨,地裂受之,受已還合。人命將終,自然行詣塚間而死。」)455 義淨譯,則作五言偈語,與 454 大同。456 鳩摩羅什譯《彌勒大成佛經》亦同,惟「地裂受之,受已還合」下有「生赤蓮華,以蔽穢氣」二語。)(457 失譯人名《彌勒來時經》,「三病」之一非「便利」而為「意欲有所得」,二者「飢渴」,三者「年老」。)【《長阿含經轉輪聖王修行經》謂有九病:一「寒」、二「熱」、三「飢」、四「渴」、五「大便」、六「小便」、七「欲」、八「饕餮」、九「老」。】

462《大方廣寶篋經》,求那跋陀羅,卷上[11]

「不著文字、不執文字。」(461 竺法護譯《文殊師利現寶藏經》卷上作「智者不著於字數也」。)【489《除蓋障菩薩所問經》卷十:「『何名真如?』佛言:『此法唯內所證,非文字、語言而能表示,超越一切語言境界。』」(《大智度論》84[12]。)】【476《說無垢稱經聲聞品第三》:「法無文字,言語斷故;法無譬說,遠離一切波浪思故。」又:「有智者,於文字中,不應執著,亦無怖畏。一切言說,皆離性相。」】【《大智度論》卷九〈放光釋論之餘〉[13]:「 依義不依語。語以得義,義非語也。如人以指指月,以示惑者,惑者視指,而不視月。語為義指,語非義也。」《摩訶般若波羅蜜經集散品第九》:「欲行般若波羅蜜,文字中不應住。」又《大智度論》卷五十四[14]。】

464《文殊師利問菩提經》:

「菩薩有四心,能攝因果:初發心,如種穀田中,如月新生;行道心,如穀子增長,如月五日;不退轉心,如華果初成,如月十日;一生補處心,如花果有用,如月十四日。如來智慧,如月十五日[15]。」【補入「」。】(465《伽耶山頂經》作「初發心」、「行發心」、「不退發心」、「一生補處發心」。466467《象頭精舍經》、《大乘伽耶山頂經》皆謂「第二發心如五夜至七夜月」。)【《除蓋障菩薩所問經》卷十二:「如白分中初二夜月與彼望夕,圓明相遠,體無殊異。菩薩身光明照耀,對如來前不可倫比,其猶初二與十五月。」又《雜阿含經》卷十一(二七六)亦有十四夜月、十五夜月之喻。《增壹阿含經》卷八(8[16]:「善知識,如月於十五日,具足盛滿。」又《智度論》卷九十四。】

468《文殊師利問經》,僧伽婆羅譯:

〈無我品第四〉:「猶如老人於夜中坐,自捉兩膝,說如是言:『那得有此兩小兒耶?』」

〈中道品第九〉:「明、無明無二,以無二故,成無三智,此謂中道具足。若無明有者,是一邊;若無明無者,是一邊,此二邊中間,無有色,不可見。」

476《說無垢稱經》,玄奘譯(即 474475 之《維摩詰經》、《維摩詰所說經》)【維摩詰示疾,諸佛弟子畏其辯才,不敢往問】:

〈方便善巧品第二〉:「是身如聚沫,不可撮摩。是身如浮泡,不得久立。是身如陽焰,從諸煩惱渴愛所生【474 支謙譯:『是身如野馬,渴愛疲勞』】。是身如芭蕉,都無有實。是身多患,四百四病之所集成[17]。是身易壞,如水隧級。」

〈聲聞品第三〉:「不應如是宣說出家功德勝利。所以者何?無有功德,無有勝利,是為出家。」

〈菩薩品第四〉[18]:「無垢稱言:『諸姊當知,有妙法門,名無盡燈,汝等當學。』天女復問:『云何名為無盡燈耶?』答言:『諸姊,譬如一燈,然千百燈。暝者皆明,明終不盡,亦無退減。』」【參觀《大智度論》卷十二另一「然燈」,又卷 34:「法雖有為,願令相續不滅;如火得薪,相傳不絕。」】

問疾品第五〉:「妙吉祥與諸大眾問疾,無垢稱即以大神通力,令其室空除諸所有,唯置一牀,現疾而臥。」

〈觀有情品第七〉:「室有天女,以天花散諸菩薩、大聲聞眾。花至菩薩身,即便墮落。至大聲聞,便著不墮。盡其神力,皆不能去。」

480《月上女經》:

卷上:母名「無垢」。

「月上出至街巷,無量無邊千數人眾,口悉各唱如是言:『此是我妻,此是我妻。』」

「最後,轉彼女身變為男子。」

484《不思議光菩薩所說經》[19]

偈云:「雁鴝鳩鴛鴦,俱出妙軟音。」【參觀《菩薩本緣經》上[20]、《金剛經》:「一切有為法,如星翳燈幻,露泡夢電雲,應作如是觀」、《佛所行讚厭患品第三》:「樓閣堤塘樹」。】

494《阿難七夢經》:

來問於佛:一者、陂池火炎滔天;二者、日月沒,星宿亦沒。」

517《末羅王經》:

「我心如地,無所不受,是為忍辱力。」

522《普達王經》:

「夫延國王普達,每當齋戒燒香,遇貧道人,頭面著地,稽首為禮。國中臣民怪王如此,諫言:『天下尊貴,唯有頭面,加為國主,不與他同。』王便勅臣下,令求死人頭及牛、馬、猪、羊頭,於市賣之。牛、馬、猪、羊頭皆已售,唯有人頭不售,脹臭不可近。王便大怒:『卿曹前諫言:「人頭最貴。」何故匃人無取者?』」【亦見《大莊嚴論經》卷三(十六)阿育王及大臣耶賒,又《舊雜譬喻經》卷下(四九)[21]。】【《大智度論》卷十〈十方菩薩來釋論第十五〉詳釋何以見佛須以頭面至貴禮足至賤。《舊雜譬喻經》卷下第二十則:「昔有國王,行常過佛為作禮,不避泥雨,傍臣患之」云云。】

523《五王經》:

「何謂生苦?父母和合,便來受胎。一七日如薄酪;二七日如稠酪;三七日如凝酥;四七日如肉臠,五皰成就,巧風入腹,吹其身體;六情開張,在母腹中,生藏之下,熟藏之上。母噉一杯熱食,灌其身體,如入鑊湯;母飲一杯冷水,亦如寒氷切體;母飽之時,迫迮身體,痛不可言;母飢之時,腹中了了,亦如倒懸。至其滿月,欲生之時,頭向產門,劇如兩石挾山。」

539《盧至長者因緣經》(《法苑珠林》94 全載):

盧至富而吝,惡衣惡食【衣裳垢膩不淨,食則糠菜,……】。一日赴節會,見人觀樂,心生企羨〕「『我今何為而不自樂?』疾走歸家,開庫藏門,取五錢已,自思:『我若於家中食者,母妻眷屬,不可周遍。』即用兩錢買麨,兩錢酤酒,一錢買葱,從內家中,取鹽一把,衣衿裏之,齎出城外,趣於樹下。……見有多烏,即詣塚間。見有諸狗,復更逃避,至空靜處。酒中著鹽,和麨飲之。時復食葱,先不飲酒,即時大醉。醉已起舞,揚聲而歌,……:『我今慶節㑹 縦酒大歡樂。逾過毗沙門,亦勝天帝釋。」〔帝釋聞之,即化作盧至,至其家散財作樂。盧至自歸,妻、母謂偽,逐之。〕【「聚集母、妻,……言:『我於前後,有大慳鬼,隨逐於我。……今日出行,遇一道與我好呪,得除慳鬼。然此慳鬼,與我相似。彼若來者,……其必詐稱:「我是盧至。」一切家人,莫信其語。』……盧至酒醒,歸家到門,聞歌舞聲,極大驚愕。……居家眷屬,悉皆不認,……即便捉脚,倒曳打棒。……大哭,唱言怪哉。」】【「王聞遣使喚相似者,並立王前。……一切相似。……『我是盧至,彼非盧至。』……隱密之事,以及書迹,悉皆相似。……王復問母,……母答王言:『兒左脇下,有小瘡瘢,猶小豆許[22]。』王遣脫衣,……見兩瘡瘢,大小相似……。」】

540《樹提伽經》:

〔樹提伽富而有神通,王臨其家〕「樹提伽婦端正無雙,為王作禮,眼中淚出。王問其故,答言[23]:『不敢欺王!聞王煙氣,以是之故,眼中淚出。』王言:『庶人然脂,諸侯然蠟,天子然漆,亦無烟也。』答言:『臣家有一明月神珠。』」

541《佛大僧大經》,宋沮渠京聲:

佛經中,譯歌叶韵者,惟此經中佛大挑弟婦快見第一、第二、第三歌,快見答佛大第一、第二歌,皆四言。

551《摩鄧女經》,安世高譯;552 為失譯名《摩登女解形中六事經》[24]

「阿難乞食,從一擔水女丐水。女歸告母,母名摩鄧。女於家委地臥而啼:『我得阿難乃嫁。』阿難不肯,母以蠱道縛阿難,為女布席臥處。母令中庭出火,佛攝之出。女還到佛所言:『我已剃髮。』佛言:『汝愛阿難何等?』女言:『我愛阿難眼,愛阿難鼻,愛阿難口,愛阿難耳,愛阿難聲,愛阿難行步。』佛言:『眼中但有淚,鼻中但有洟,口中但有唾,耳中但有垢,身中但有屎【𡱁】尿臭處不淨。其有夫妻者,便有惡露,惡露中便有子。』女聞心開,得阿羅漢果。」

553《㮈女祇域因緣經》、554《奈女耆婆經》,皆安世高譯[25]

「於宮門前,逢一小兒擔樵。耆婆遙視,悉見此兒五臟、腸胃分明,心念:『《本草經》說,有藥王樹,從外照內,見人腹臟。此兒樵中,得無有藥王耶?』」

「金刀破腹,手探料理。」【〈扁鵲倉公列傳〉〉:「長桑君出藥予扁鵲,飲以上池之水,三十日,視見垣一方人;以此視病,盡見五藏癥結。」】

【《無垢賢女經》腹中女聽經:「是女在母胎中,叉手聽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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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新脩大藏經》第一卷[26]

《長阿含經》(Dīrgha-āgamaDīgha-ynikāa),後秦佛陀耶舍共竺佛念譯:

(一)《大本經》(Mahāpadhāna-suttanta),佛誕生及出家事:

「母自觀胎,見菩薩身,諸根具足。如紫磨金,無有瑕穢。如有目之士,觀淨琉璃。」

「當其生時,從右脇出。其身清淨,不為穢惡所汙染。如以淨明珠,投白繒上,兩不相汙,二俱淨故。墮地行七步,無人扶侍。遍觀四方,舉手而言:『天上天下,唯我為尊(Aggo ham asmi lokassa, jetto’ ham asmi lokassa, setto’ ham asmi lokassa)。』」【參觀下《方廣大莊嚴經》。】

「三十二相」,九為「陰馬藏(Kosohita-vattaguyha)」。【《增一阿含經》卷三十八(二)、四十六(六):一梵志見三十相,而不見舌與馬藏二相,因起狐疑。佛乃吐舌露陰,使之堅信。亦見《興起行經》卷下〈佛說苦行宿緣第十〉。】【《中阿含》(五九)《三十二相經》、(一六一)《梵摩經》、《方廣大莊嚴經誕生品七》、《大智度論》卷 9〈菩薩釋論第八〉】

「遠塵離垢。」

「譬如力士屈伸臂頃【見卷四、卷十二】(習見語,如『唐自疲勞』、『唐空』、『衣毛為竪』等)。」

(二)《游行經》Mahāparinibbāna-suttanta

「信心清淨,譬如淨潔白氈易為受色。」【又《雜阿含經》卷四十九(一三二三)、《增壹阿含經》卷六(五)、卷九(四)、卷二十(一)[27]。】

「佛身疾生,告阿難:『敷座,吾患背痛,欲於此止。』」

「內專三昧定,如鳥出於卵。」【《雜阿含經》卷十(二六三):「不修習者,譬如伏鷄,不能隨時蔭餾,消息冷暖,而欲令子以觜、以爪啄卵自生,安隱出殼。修習者,如伏鷄善養其子,不令子自啄卵出,然諸子自能方便出殼。」按《朱子語類》卷八論為學云:「若識得些路頭,須是莫斷了。如鷄抱卵,看來抱得有甚暖氣,只被他常常恁地抱得成。若把湯去燙,便死了;若抱才住,便冷了。」卷十九論熟讀《孟子》云:「如鷄伏卵。」】

「諸比邱聞此語已,自投於地,舉聲大呼曰:『一何痛哉!』悲泣辟踊,不能自勝。猶如斬蛇,宛轉回皇。佛曰:『汝等且止。恩愛無常,合會有離。身非己有,命不久存。』」

「阿難長跪叉手:『唯願世尊留住一刼,勿取滅度,慈愍眾生,饒益天人。』如是三請。佛言:『吾已捨性命。譬如豪貴長者,吐食於地,寧當復有肯還取食不?』」【《方廣大莊嚴經降魔品第二十一》:「菩薩言:『我意不樂五欲之事。譬如有人既吐食已,豈復更能取而食之?』」】

「阿羅漢弟子福貴白佛言:『我師在道側樹下,靜默而坐。時有五百乘車經過其邊,專精乃爾,車聲轟轟,覺而不聞。』佛曰:『我能雷動天地,獨寂定覺而不聞。』」

「阿難自念:『我得侍二十五年,未曾見佛面色光澤,發明如金。」

(六)《小緣經》[28]

「為黑冥行,有黑冥報。行清白行,必有白報。」

「地生自然粳米,色味具足,香潔可食。眾生久住於世,男女互共相視,漸有情欲。習於非法,極情恣欲,無有時節【Cf. Seneca, Epist., XLVII】。以慙媿故,遂造屋舍。世間於是始有房舍,便有胞胎,因不淨生。」

(七)《弊宿》【Pāyāsi-suttanta,即《中阿含》(七一)《蜱肆經》,不同處見後】:

「此閻浮利地,臭穢不淨[29]。諸天在上,去此百由旬,遙聞人臭,甚於厠溷。」

「此間百歲,正當忉利天上一日一夜耳[30]。」

【童女迦葉(Kumāra-kassapa)與婆羅門弊宿論道化之歸佛。】「婆羅門言[31]:『汝雖言有,我亦不信。我縛賊,著大釜,圍蓋厚泥,勿令有泄,以火煮之,欲觀知其精神所出之處,都不見其神往來之處。以此緣故,知無他世。又勅左右收縛村人作賊者,生剝其皮,求其識神,而都不見。臠割其肉,以求識神,又復不見【Cf. J.F. Ferrier: “analytic poulterer” & his “inductive knife[32]】。打骨出髓,髓中求神,又復不見。我以此緣故,知無他世。』迦葉復言:『諸有智者,以譬喻得解。一事火梵志,欲游人間,語小兒曰:「善守此火,慎勿使滅。」小兒貪戲,火遂便滅。小兒吹灰求火,不能得。斧劈薪求火,復不能得。又復斬薪置於臼中,搗以求火,又不得。婆羅門,汝亦如是。』婆羅門復言:『村人作賊,我勅左右,將此人以稱稱之。又告侍者安徐殺之,勿損皮肉,更稱之,乃重於本。』迦葉復言:『昔有一國,不聞貝聲。時有一人,善能吹貝,往到彼國,執貝三吹,然後置地。村人往問:「此是何聲?哀和清徹,乃如是耶?」彼人指貝曰:「此物聲也。」村人以手觸貝曰:「汝可作聲?汝可作聲?」貝都不鳴。其主即取貝三吹置地。村人言:「向者美聲,非是貝力。有手有口,有氣吹之,然後乃鳴。」』【參觀《大般湼槃經光明遍照高貴德王菩薩品第十之六》[33]】婆羅門白迦葉言 :『尊者初設月喻,我時已解。所以往返不時受,欲見迦葉辯才智慧。』」

【每言「眾鳥相和悲鳴」、「哀鳴」云云,「悲」、「哀」二字,無悽慘意[34](如《世記經四天王品第七》、〈忉利天品第八〉)(又如《增壹阿含經》第十九〔四〕[35])(又《六度集經》〔十四〕、《須大拏經》)。】

(八)《散陀那經》【Udumbarika-Sihanāda-suttanta】:

「梵志尼俱陀曰:『汝師常好獨處邊地,猶如瞎牛食草,偏逐所見。汝師瞿曇亦復如是。汝師若來,吾等當稱以「瞎牛」。彼常自言有大智慧,我以一言窮彼,能使默然如龜藏六,謂可無患,以一箭射,使無逃處。』」

(十五)《阿㝹夷經》:

「頭摩語波梨子曰:『有一師子【siha】,在深林中住。清旦初出窟時,四向顧望,奮迅三吼,然後遊行,擇肉而食。常有一野干【sigāla】,隨後食殘,氣力充足,便自言:「彼林師子,竟是何獸,能勝我耶?今寧可獨擅一林。」清旦出窟,四向顧望,欲師子吼,而作野干鳴。波梨子,汝今亦爾。蒙佛威恩,存生於世,而今更與如來共競。』」

(二〇)《阿摩晝經》Ambaṭṭha-sutta】:

「【初禪,如人巧浴,器盛眾藥,以水漬之,中外俱潤。】專念一心,無覺無觀,入第二禪,一心喜樂,潤漬於身,周遍盈溢,無不充滿。猶如山頂涼泉自中出,不從外來。入第三禪,如優鉢花、分陀利花,始出淤泥,而未出水。根莖枝葉,潤漬水中,無不周遍。入第四禪,心無增減,亦不傾動。譬如密室,內外塗治,堅閉戶嚮,無有風塵。於內燃燈,無觸嬈者,其燈焰上,恬然不動。」

「身能飛行,石壁無礙。遊空如鳥,履水如地。」〔(二四)《堅固經》同。〕

(二四)《堅固經》【Kevaddha-sutta】:

「猶如商人,臂鷹入海,於海中放彼鷹飛空,東西南北。若得陸地,則便停止。若無陸地,更還歸船。」【Noah’s dove.

(二六)《三明經》【Sāmañña-phala-sutta】:

「譬如阿夷羅河,其水平岸,烏鳥得飲。有人在此岸,身被重繫,空喚彼岸,言:『來渡我去。』彼岸寧來渡不?」

(二七)《沙門果經》:

「問瓜報李,問李報瓜。問李瓜報,問瓜李報。」

(三)《世記經》【Cosmogony 也。即西晉譯《大樓炭經》,隋譯《起世經》文暢事增,最佳。又隋譯《起世因本經》亦大同】:

〈閻浮提州品第一〉。

〈欝單曰品第二〉:「彼方人民入河洗浴游戲,訖已度水,遇衣便著,不求本衣。次至香樹,樹為曲躬,其人手取種種雜香,以自塗身。次到衣樹,樹為曲躬,其人手取種種雜衣,隨意所著。次到果樹,樹為曲躬。」

「有自然釜鍑,有摩尼珠,名曰焰光,置於鍑下,飯熟光滅,不假樵火,不勞人功。」

「人起欲心時,則熟視女人而捨之去,彼女隨後。若彼女人是骨肉中表不應行欲者,樹不曲蔭,各自散去。不則樹曲躬,迴蔭其身,隨意娛樂,一日、二日,或至七日。懷姙七日、八日便產,隨生男女,置於四衢。行人經過,出指令嗽,指出甘乳,充適兒身。」【《起世經》:「彼女知情,即來追逐。若是此人母姨姊妹,樹枝不為下垂。其葉應時萎黃枯落,不相覆苫,不出華果,亦不為出牀敷臥具。」】

〈地獄品第四〉:「有大獄卒,捉閻羅王,臥熱鐵上,以鐵鈎擗口使開,洋銅灌之。受罪訖已,復與諸婇女娛樂。」

〈龍鳥品第五〉:「有王名鏡面,集生盲人。勅侍使將象來,令眾盲子手捫。有摸象得鼻者,言象如曲轅【《起世經》:繩】。得牙者,言象如杵【橛】。得耳者,言象如箕。得頭者,言象如鼎【甕】。得背者,言如邱阜【屋脊】。得腹者,言如壁【席】。得跡者,言如臼。得尾者,言如絙【掃帚】【《大樓炭經》作蛇】。」【群盲持(捉)象共諍訟事,亦見《六度集經》第八十九。又支謙譯《佛說義足經》。又《大般湼槃經師子吼菩薩品第十一之五》】【John G. Saxe: “The Blind Men & the Elephant”: “It was six men of Industan / … / Is very like a wall [side] / … / Is very like a spear [tusk] / … / Is very like a snake [trunk] / … / Is very like a tree [knee] / … / Is very like a fan [ear] / … / Is very like a rope [tail] / … / Though each was partly in the right / And all were in the wrong,” Louis Untermeyer, American Poetry from the Beginning to Whitman (1931, pp. 488-90).】【參觀《制義叢話》9 引《四勿齋隨筆》「〈八股(瞽)圖〉」。王衍梅《綠雪堂遺集12〈戲題蕭尺木群盲輿轎圖〉】

〈忉利天品第八〉[36]:「一切眾生以四食存。摶【口舌】、細滑食【每如衣服、沐浴】為第一,觸食為第二,念食為第三,識食為第四。」

「人及龍、鳥身身相觸,以成陰陽[37]。阿須倫身身相近,以氣成陰陽。四天王、忉利天、焰摩天亦如是[38]。兜率天執手成陰陽,化自在天熟視成陰陽,他化自在天暫視成陰陽。」【《起世經》作:「閻浮提等人,若行欲時,二根相到,流出不淨。諸龍、金翅鳥、阿修羅,二根相到,但出風氣,即得暢適,無有不淨。夜摩諸天,執手成欲。兜率陀天,憶念成欲。化樂諸天,熟視成欲。他化,共語。魔身,相看成欲。」】

〈戰鬥品第十〉:「阿須倫念言:『我有大威德,神力不少。而忉利天、日月諸天常在虛空,於我頂上遊行自在。今我寧可取彼日月以為耳璫,自在遊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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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東晉瞿曇僧伽提婆譯,道祖筆受[39]

(一)《善法經》(Dhammaññu sutta):

「譬如因牛有乳,因乳有酪,因酪有生酥,因生酥有熟酥,因熟酥有酥精,酥精者,於彼中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亦見(一二六)《大品行欲經》、(一四一)《大品喻經》。】

(四二)《何義經》【Kimatthiya】:

「若有止者,便得覺樂。若有樂者,便得定心。若有定者,便得見如實、知如真(yathābhūtañānadassana)。」

(七一)《蜱肆王經》【《法苑珠林》卷 96】:

「復聽我說最後譬喻,猶如大猪為五百猪王,行險難道,遇見一虎。猪見虎已,便作是念:『若與鬥者,虎必殺我;若畏走者,諸親族便輕慢我。』虎語猪曰:『聽汝共鬥,不借汝道。』猪復語曰:『虎!汝小住,待我被著祖父時鎧,還當共戰。』即還至本厠處所,婉轉糞中,塗身至眼已,往至虎所,語曰:『汝欲鬥者,便可共鬥。若不爾者,借我道過。』虎見猪已,復作是念:『我常不食雜小蟲者,以惜牙故,況復當近此臭猪耶?』便曰:『我借汝道,不與汝鬥。』猪得過已,則還向虎,而說頌曰:『虎汝有四足,我亦有四足,汝來共我鬥,何意怖而走?』虎答曰:『汝毛竪森森,諸畜中下極,猪汝可速去,糞臭不可堪。』猪自誇,復說頌曰:『摩竭鴦二國,聞我共汝鬥,汝來共我戰,何以怖而走?』虎聞此已,復說頌曰:『舉身毛皆污,猪汝臭熏我,汝鬥欲求勝,我今與汝勝。』」【即《長阿含》七,惟下喻為所無[40]。】

(八一)《念身經》(Kayagatāsati sutta[41]

「若有沙門、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為魔波旬伺求其便。猶如有瓶,中空無水,正安著地,若人持水來瀉瓶中,瓶必受水。若有沙門、梵志,有正立念身、游行無量心者,魔波旬伺求其便,終不能得。猶如有瓶,水滿其中,正安著地,若人持水來瀉瓶中,瓶必不受。」【參觀程子答呂與叔「患思慮多」曰:「如破屋禦寇。」】

(一三一)《降魔經》[42]

「魔王化作細形,入大目揵連腹中。大目犍連即作是念:『我今腹中,猶如食豆。』」

(一六〇)《阿蘭那經》:

「村邑相近,如鷄一飛。」

「人命如縛賊送至標下殺,如屠兒牽牛殺之,隨其舉足,步步趣死[43]。」

(一六二)《分別六界經》[44]

「修如是心,猶如工煉金。上妙之師,以火燒金」云云,參觀《大莊嚴經》卷第七(四二)、《法句經塵垢品第二十六》。

(一九二)《加樓烏陀夷經》:

「猶如有蠅,為涕唾所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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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新脩大藏經》第二卷[45]

《雜阿含經》,宋求那跋陀羅譯:

卷五(一一〇):

「薩遮(Saccaka)尼揵子(Niganthaputta)有聰明慢,每作是念:『我論議風,能偃草折樹,摧破金石,伏諸龍象。我當詣彼沙門瞿曇,與共論議,進却回轉,必隨我意。譬如士夫,刈拔茇草,手執其莖,空中抖擻。我亦如是,執其要領,去其邪說。如沽酒家,執其酒囊,壓取清醇,去其糟滓,我亦如是。』」

「有金剛神持金剛杵,猛火熾然,臨薩遮尼犍子頭上,作是言:『世尊再三問,汝何故不答?我當以杵碎破汝頭,令作七分。』」

「譬如士夫持斧入山,求堅實材。見芭蕉樹洪大𦟛直,即斷其根葉,剽剝其皮,乃至窮盡,都無堅實。汝之論議,亦若是也。」【又卷九(二四八)一節同,卷十(二六五)一節同。一喻兩意,皆喻此身不實[46]。】

「汝能動如來一毛不?」

「譬如長者,巨富多財,忽有罪過,一切財物悉入王家。薩遮尼犍子亦復如是,所有才辯,悉為如來之所攝受。譬如城邑聚落邊有大水,男女大小,取水中蟹,截斷其足,置於陸地。以無足故,不能還水。尼犍子亦復如是,諸有才辯,悉為如來之所斷截。」

「壯夫鋒刃亂下,猶可得免,瞿曇論手,難可得脫。毒蛇猛火,猶可得避,瞿曇論議手中,難可得脫。」

卷八(二一七)[47]

「眼是人大海,彼色為濤波。若能堪色濤波者,得度眼大海竟。耳、鼻、舌、身、意,是人大海;聲、香、味、觸、法,為濤波。若堪忍彼法濤波,得度於意海竟。」

卷九(二四六):

「天魔波旬(Māra pāpimā)說偈言:『有石似段肉,餓烏來欲食。彼作軟美想,欲以補飢虛。竟不得其味,折觜而騰虛。我今猶如烏,瞿曇如石生。不入愧而去,猶烏陵虛逝。』」【又見卷三十九(一〇九二)魔說。】

(二五〇):

「譬如二牛,一黑一白,共一軛鞅縛繫。非黑牛繫白牛,亦非白牛繫黑牛,中間軛鞅,是彼繫縛。非眼繫色,非色繫眼,中間欲貪是繫。」

【「猶如大石山,四風不能動[48]。」〔屢見,詳於卷十八(四九九)。〕】

卷十(二七二):

「譬如士夫,從冥入冥,從糞厠出,復墮糞厠,以血洗血。」

卷十一(二七六)[49]

「譬如善屠牛師、屠牛弟子,手執利刀,解剝其牛。乘間而剝,不傷內肉,不傷外皮,解其枝節筋骨,還以皮覆其上。牛者譬人身粗色,利刀者謂利智慧。」【Nandakovida,參觀《莊子養生主[50]。】【又《增壹阿含經》卷五(一)[51]。】

卷十五(三七六):

「『譬如樓閣宮殿,北西長廣,東西牕牖,日出東方,應照何所?』比丘白佛言:『應照西壁。』佛告比丘:『若無西壁,應何所照?』比丘白佛言:『應照虛空,無所攀緣。』『如是,比丘!於此四食(摶食、觸食、意思食、識食),無貪無喜,識無所住。』」

(三七六)(續上):

「『譬如,比丘!畫師、畫師弟子,集種種彩色,欲粧畫虛空,寧能畫不?』」【又卷四十一(一一三六)[52]:「世尊以手捫摸虛空,告諸比丘:『我今此手,寧著空、縛空、染空不?』」(《傳燈錄》卷六馬祖問西堂:「解捉得虛空麼?」卷十茱萸山和尚:「莫向虛空釘橛。」)】【朱敦儒《樵歌》卷下〈減字木蘭花〉:「依舊多情。摟著虛空睡到明。」】

(四〇六):

「『譬如大地,悉成大海,有一盲龜,壽無量刼,百年一出其頭,海中有浮木,止有一孔,漂流海浪,隨風東西。盲龜出頭,當得遇此孔不?』阿難白佛:『不能,世尊。』佛告阿難:『盲龜浮木,雖復差違,或復相得。凡夫漂流苦趣,暫復人身,甚難於彼。』」【《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序品第一》:「今見大聖牟尼尊,猶如盲龜值浮木。」《大莊嚴論經》卷六(三八)。】(《日札》四八一則[53]。)

卷十六(四〇七):

「有一士夫,出王舍城,於拘絺羅池側,正坐思惟,見四種軍:象軍、馬軍、車軍、步軍,無量無數,皆入於一藕孔中。蓋阿修羅軍敗,退入彼池一藕孔中。」

卷十七(四六四)[54]

「當以二法專精思惟,所謂止、觀。」

卷十九(五一八)

「見一眾生,陰卵如瓮,坐則踞上,行則肩擔。此眾生者,過去世時,於王舍城作鍛銅師,偽器欺人。」

卷二十二(五九四)

「天子天身委地,不能自立,猶如酥油委地。」

卷二十八(七七一)

「邪見者,非彼岸。正見者,是彼岸。」【卷三十七(一〇五一)畧同,詳見下(一一七二),又(一一七四),又《增壹阿含經》卷三十八(三)[55]。】【W.R. Inge, Philosophy of Plotinus, I, p. 124: “spirit & matter or in Plotinian terms Yonders & Here[56]” (cf. B. Russell, Hist. of Western Philosophy, p. 317).

卷三十(八六〇)

「長者梨師達多白佛:『我是波斯匿王大臣,王欲入園觀,令我乘於大象,載王第一宮女,一在我前,一在我後,我坐其中。象下坂時,前者抱我項,後者攀我背;象上坂時,後者抱我頸,前者攀我衿。我與同遊,常護三事:一者御象,恐失正道;二自護心,恐生染著;三自護持,恐其顛墜。』」

卷三十三(九二二)

「世尊告諸比丘:『世有四種良馬:駕以平乘,顧其鞭影馳駃,遲速左右,隨御者心,是名世間良馬第一;不能顧影,然以鞭杖觸其毛尾,則能驚速,是名世間第二良馬;不能顧其鞭影,及觸皮毛,而以鞭杖小侵膚肉,是名第三良馬;以鐵錐刺身,徹膚傷骨,然後方驚,是名第四良馬。有四種善男子:聞他聚落有人病苦以至死,能生恐怖,依正思惟,如良馬顧影則調,是名第一;見他聚落老、病、死苦,是名第二;見所親近,是名第三;自身第四。』」【《別譯》卷八(一四八)作「見舉鞭影,即便驚悚」、「鞭觸身毛」、「身肉」、「徹肉骨」。】【《大智度論》卷一〈緣起義釋論第一〉:「長爪梵志如好馬見鞭影。」又卷二十六〈十八不共法釋論第四十一〉佛教眾生有軟語,有苦切語:「如良馬見鞭影便去,鈍驢得痛手乃行。」】【九二三、九二四、九二五皆以馬為喻,馬「八態」、「八德」云云。】

卷三十四(九六二)【Aggivacchgotta[57]

「婆蹉白佛:『譬如近城邑聚落,有好淨地,生堅固林[58]。有一大堅固樹,其生已來經數千歲,日夜既久,枝葉零落,皮膚枯朽,唯幹獨立。如是,瞿曇!如來法律,離諸枝葉柯條,唯空幹堅固獨立。』」【《別譯》卷十(一九六)作犢子言:「譬如平博之處,有娑羅林,已百千年,枝葉悉墮,唯貞實在。」】

卷三十九(一〇九二)

「魔有三女,一名愛欲(Tanhā),一名愛念(Arati),一名愛樂(Rāga)。說偈言:『父今何愁慼,士夫何足憂!我以愛欲繩,縛彼如調象。牽來至父前,令隨父自在。』三女身放光焰,如雲中電,來詣佛。各各變化,作百種童女色,作百種初嫁色,作百種未產色,作百種已產色,作百種中年色,作百種宿年色,瞿曇都不顧眄。魔說偈曰:『汝等三女子,自誇說堪能。反為其所破,如風飄其綿。欲以爪破山,齒齧破鐵丸,欲以髮藕絲,旋轉於大山。若能縛風足,令月空中墮。以手撓大海,氣噓動雪山。』」【參觀《方廣大莊嚴經降魔品第二十一》,記載最詳:「魔先夢見三十二不祥之相,意欲降佛,與千子議:五百子清白之部,歸依菩薩;五百子黑冥之部,贊助魔王。魔女綺言妖姿,作三十二種媚惑菩薩:一者揚眉不語,二者褰裳前進,三者低顏含笑,七者掩斂唇口,八者媚眼斜眄,十二遞相拈搯,十五露現髀膝,十六或現胷肊,十七念憶昔時恩愛戲笑眠寢之事而示欲相,十八或如對鏡自矜姿態,二十二或時作氣似不可干,二十九迴步直往佯如不見。爾時菩薩深心寂定,如須彌山,安處不動,猶如蓮花不染淤泥,言:『爾等譬如畫瓶盛諸穢毒。』魔女歸告魔王:『我為媚惑,能竭人意,如春蘇置於日下,自然銷融。今此丈夫,何緣乃爾?』魔子導師白其父言:『畫虛空作眾色像,手捧須彌而以遊行,繫四方風,皆未為難。』菩薩言:『我意不樂五欲之事,譬如有人既吐食已,豈復更能取而食之?』」《佛本行集經魔怖菩薩品第三十一》更詳,有云:「現種種婦女媚惑之事。所謂覆頭,或復露頭,或復半面,或出全面,或作微笑示現白齒,或動雙眉,或開閉眼,或解散髻以手梳髮,或舉兩手示現腋下,或復以手執弄乳房,或復數數解脫衣裳,或復數數還繫衣服,或數褰撥內衣露現尻䏶,或嚬呻吁歎,或以脚指傍畫於地,或復現作童女之身,或復現作新嫁女身。」佛斥為「屎尿囊袋」。】

卷四十(一一〇七)

「有夜叉鬼,在帝釋空坐上坐。三十三天見此鬼醜陋惡色,咸各瞋恚。彼鬼隨瞋恚漸漸端正。此是瞋恚對治鬼。」

卷四十一(一一四三)

「偷羅難陀比丘尼心不喜悅,云:『摩訶迦葉於阿難前,為比邱尼說法,譬如販針兒於針師家賣。』摩訶迦葉聞已,語阿難:『云何我是販針兒,汝是針師,於汝前賣耶?』」【本事見《佛本行集經》卷十三〈捔術爭婚品下〉:「一長者子,欲娶鐵作師女,造作多針,以油脂洗,向針師家叫賣。下著水中,而針悉浮。針師驚嘆,以女嫁之。」】【《有學集》8〈金陵雜題絕句二十五首之十五〉:「杜陵矜重數篇詩,吾炙新編不汝欺。但恐旁人輕著眼,針師門有賣針兒[59]。」(卷一九〈陸敕先詩稿序〉、〈題交蘆言怨集〉皆及此詩。卷二十二〈送方爾止序〉用此典。)】

卷四十二(一一四六)

「有一種人從冥入冥,有一種人從冥入明,有一種人從明入冥,有一種人從明入明。譬如有人登牀跨馬,從馬升象,從冥入明亦復如是。譬如有人下樓乘象,下象乘馬,下馬乘輿,下輿坐牀,下牀墮地,從地落坑,從明入冥者亦復如是。」【參觀《增壹阿含經》卷十八(五)[60]。】

(一一五〇):

「波斯匿王患身肥大,舉體流汗。佛命其節食。」

卷四十三(一一六二)

「有二老男女,年耆根熟,傴背如鈎,俱蹲向火,猶如老鵠,欲心相視[61]。」【白行簡賦。】

(一一七一):

「譬如士夫遊空宅中,得六種眾生繫著……,悉縛一處。其狗者,樂欲入村。其鳥者,常欲飛空。其蛇者,常欲入穴。其野干者,樂向塚間。失收摩羅【Sumsamāra】者,長欲入海。獼猴者,欲入山林。……各各嗜欲到所安處,各各不相樂於他處。……如是六根種種,各各自求所樂境界,不樂餘境界。」

(一一七二)【Āsīvisa】:

「有四蚖蛇,凶惡毒虐,盛一篋中。盛四毒蛇之人……臨一大河,其水浚,但見此岸有諸怖畏,而見彼岸安隱快樂,清涼無畏,而無橋船可度,得至彼岸,作是思惟:『我取草木,縛束成栰,手足方便,渡至彼岸。』……篋者,譬此身。……毒蛇者,譬如四大。……流者,譬四流(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河者,譬三愛(欲愛、色愛、無色愛)。此岸者,譬有身。彼岸者,譬無餘湼槃。栰者,譬八正道。」【《增壹阿含經》卷二十三(六)全同[62]。卷三十八(五)[63]:「世尊說船筏譬喻:『河水深廣,彼人收拾材木草葉,縛筏渡至彼岸。復作是念:「此筏多所饒益,我今不捨,持用自隨。」云何,比邱!彼人所至到處,能用此筏自隨乎?為不能耶?』比丘對曰:『不也。世尊!彼人所願已獲,復用筏自隨乎?』佛告比邱:『善法猶可捨,何況非法。』」】【《大智度論》卷十二〈檀波羅蜜法施之餘〉(論彼岸、筏、四蛇)。】【參觀Mrs Rhys Davids: Buddhism, 155[64]。】

卷四十七(一二六二)

「後夜時聞野狐鳴。」(一二六四)續是,謂:「野狐為疥瘡所困,故鳴喚。」

卷五十(一三三八)[65]

「有比丘眼患,應嗅鉢曇摩花(Paduma)。於池岸邊,迎風而坐,隨風嗅香。天神主此池者,謂是盜香賊。時有一士夫,取彼藕根,重負而去。比邱謂天神:『何不遮彼,而言我盜香?』天神說偈答言:『狂亂奸狡人,猶如乳母衣。何足加其言,宜堪與汝語。袈裟污不現,黑衣墨不污。蠅脚污素帛,明者小過現。』」

(一三五五) 

「有盜夜偷瓜,見月欲出,而說偈言:『明月汝莫出,待我斷其瓜。我持瓜去已,任汝現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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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壹阿含經》(Ekottara-Āgama-Aṅguttara-Nikāya),東晉瞿曇僧伽提婆譯[66]

卷七(一):

「我今無狐疑如毛髮許。」

卷十一(十)(十一)皆言父母恩重難報,宜孝順,不失節。

卷十二〈三供養品第二十二〉(四):

「有三事,覆則妙,露則不妙:一者女人,二者婆羅門呪術,三者邪見之業。是謂,比丘!復有三事,露則妙,覆則不妙:日、月、如來法語。」

(九):

「女人入地獄多於男子[67]。晨朝以嫉妬心而自纏縛;若至日中,復以睡眠結而自纏裹;向暮以貪欲心而自纏縛。」

卷十四(五):

「世尊往石室敷座而宿,毒龍便吐火毒。世尊入慈三昧,從慈三昧起,入焰光三昧。爾時,龍火、佛光一時俱作。毒龍心懷恐怖,東西馳走,不得出石室,入世尊鉢中住。」【參觀《方廣大莊嚴經轉法輪品第二十六之二》、《佛本行集經葉三兄弟品第四十四》。】

卷十七(十):

「有四種雲,亦有四種人:或有比丘雷而不雨高聲誦經而不為人說法,或有比丘雨而不雷,或有比丘亦不雨亦不雷,或有比丘亦雨亦雷。」

卷二十(三):

「盛寒日,萬物凋落。世尊坐草蓐,衣裳單薄,快得善眠。設有長者牢治屋舍,有床蓐、氍氀,事事俱具,四玉女顏貌端政,面如桃華,然好明燈,然長者怯得善眠,有欲意起。」

卷二十三(四):

「四梵志皆得五通,作是論議:『各共隱藏,使伺命不知來處。』一飛空中,欲得免死,即在空中命終;一入海水,即於彼命終;一入須彌山腹中,即於中死;一入地至金剛際,即彼命終。」【即《永樂大典》49910310 所引。】

(八):

「佛未成道時,入大畏山,日食一麻一米[68]。形體劣弱,骸骨相連,頂上生瘡,皮肉自墮,猶如敗壞瓠蘆,皆由不食故也。亦如深水之中星宿現中,爾時,我眼亦復如是,皆由不食故。亦如駱駝脚跡,兩尻亦復如是。以手按腹時,便值脊骨,若按脊時,便值腹皮。」【六七〇頁,又詳見第三卷五八一頁(《方廣大莊嚴經苦行品第十七》。】【蕭子顯《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傳論〉。】【Cf. Flaubert: La Tentation de st. Antoine.

卷二十五(三)、(四)全同:

「五種戰鬥人:第一戰鬥人著鎧持仗,遙見風塵,便懷恐怖如比丘見端正婦,即起欲心,除去三衣,而作居家;第二見高幢,懷恐怖,不堪前鬥如比邱與婦調戲語言,捨法服,還白衣;第三見弓箭,懷恐怖手拳相加,或相捻挃,便起欲想,捨三法衣;第四入陣,為他所捉,或斷命根捻挃起欲想,而不捨法服;第五乃至於死,不懷恐怖,能壞他軍,境界無外。」

卷二十七(四)[69]

「女人有五力輕慢夫主:一者色力,二者親族之力,三者田業之力,四者兒力,五者自守力。設復夫以一力,盡覆蔽彼女人,所謂富貴力也。魔有五力。聖弟子有一力,所謂無放逸力(Apammada)。」

卷三十一(五):

「佛說法時,阿那律在眾中睡眠,為佛所誡。阿那律長跪叉手,白言[70]:『自今已後,形融體爛,終不在如來前坐睡。』達曉不眠,眼根遂損。世尊告耆域:『療治阿那律眼根。』耆域報曰:『若阿那律小睡眠者,我當治目。』世尊告阿那律曰:『汝可寢寐。一切諸法,由食而存,非食不存。眼者以眠為食,耳者以聲為食,鼻者以香為食,舌者以味為食,身者以細滑為食,意者以法為食,湼槃以無放逸為食。」【宰予。】【又《分別功德論》卷四亦記此事,又云:「眼有二食:一視色、二睡眠。」參觀《雜寶藏經》卷六(75):「差摩釋子患眼,即念世尊:『南無與眼者,南無與明者。』世尊使得清淨眼。」】【《楞嚴經》卷五阿那律自述得道事,蓋本此增飾。」】

(六):

「賊鴦掘魔(Aṅgulimāla)前身為清淨太子,年向三十,不樂五欲。父王勅國中人:『其能使清淨太子樂五欲者,賜千金及諸寶物。』有女人名曰婬種,盡明六十四變,至父王所,白王:『太子宿何處?』王曰:『在東堂上,唯一男兒,在彼侍衛。』女白曰:『願王勅內宮中,勿見限遮,隨意出入。』夜鼓二時,女在太子門側,佯舉聲哭[71]。太子聞聲,勅侍人問,淫女報曰:『夫主見棄,是故哭耳。』太子命將女置象廐中,到彼復哭。復將至馬廐中,復哭。即將入堂,又哭。太子躬問,淫女曰:『女人單弱,懷恐怖耳。』太子曰:『上吾床,得無畏乎?』女人默然不語,亦復不哭,脫衣裳,捉太子手,舉著己胸上。太子漸起欲想,以身就之。明日,太子白父王:『勅國中諸未嫁女,先適我,然後嫁。』」【即徐文長《四聲猿》紅蓮事所本也。】【「朱利般特,佛教執掃帚令誦,誦掃忘帚,誦帚忘掃[72]。乃經數日,始得掃帚,更名除垢。」】

卷三十二(九):

「善目辟支佛面如桃花,口作優鉢曇香,持鉢乞食。是時,長者女見道士在門外立,端正無雙,便起欲心,求共合會。辟支佛問曰:『大妹!今為染著何處?』長者女報曰:『我今正著眼色。』辟支佛舒左手,以右手挑眼著掌中,而告之:『所愛眼者,此之謂也。身為畫瓶,內盛不淨。』」

卷三十六(三):

(如來神力舉大方石)弟子中,目連神力第一,舍利弗智慧力第一[73]:「以四大海水為墨,以須彌山為樹皮,現閻浮地草木作筆,復使三千大千剎土人盡能書,欲寫舍利弗智慧之業。」【《分別功德論》卷四:「身子智慧力第一。以須彌為硯子,四大海水為書水,以四天下竹木為筆,滿中人為書師,欲寫身子智慧者,猶尚不能盡。」寶雲譯《佛本行集經現乳哺品第二十八》此喻尤長。】

卷四十(五)[74]

「女人成就九法繫縛男子。」卷四十一(一)[75]:「女人有九惡(不淨、惡口等)。」卷四十九(九) :「有婦似母,有婦似親,有婦似賊,有婦似婢。」

卷五十(二):

「四天子爭一天女,大天王曰:『汝等勿共鬥訟,其中能說極妙法者,便以此天女與之作婦。』一天子便說斯偈:『若起若復坐,寤寐無有歡。設我眠睡時,然後乃無欲。』復有天子而說斯偈:『汝今故為樂,於眠無念想。我今興欲念,如似打戰鼓。』復有天子而說斯偈:『設復打戰鼓,猶有休息時。我欲馳速疾,如水流不停【如近耳搖酪】。』最尊天子說斯偈:『汝等猶閑暇,各能說斯偈。我今不自知,為存為亡乎?』遂得天女。」【《佛本行集經跋陀羅夫婦因緣品第四十八》。】

卷五十一(九)【《舍衛王十夢經》】:

「波斯匿王夢見十事:一、三瓶【=釜】,兩邊瓶滿,中央瓶空,兩邊釜沸,氣相交往,不入中央空釜中(後世人民不復供給貧窮親里,反親他人富貴)。二、馬口亦食,尻亦食(後世官吏食於公,復食於民,聚歛不已)。三、大樹生華(後世人民多逢驅役,多愁易老,三十生白髮)。四、小樹生果(後世女人未滿十五,便行求嫁,抱兒來歸,不知慚愧)。七、大牛還從犢子下嗽乳(後世人母持女賣身為活)。」【參觀第十四卷《阿難七夢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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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新脩大藏經》第三卷[76]

《六度集經》,吳康僧會譯:

譯筆甚簡雅,最近華風。

(一):

「昔者菩薩,其心通真。天帝釋覩菩薩德重十方,懼奪己位,因化為地獄,現於其前,曰:『布施濟眾,命終魂靈入於太山地獄,燒煮萬毒。為施受害也,爾惠為乎?』」

(二):

「昔者菩薩為大國王,天帝釋懼奪己位,命邊王曰:『爾化為鴿,疾之王所。吾當從王索爾,王終不還,必當市肉,以當其處。吾詭不止,王當自割身肉,以當其重。肉盡身痛,其必悔矣。』即化為鷹,向王說曰:『吾鴿爾來,鴿是吾食,願王相還。若王慈惠,必濟眾生者,割王肌肉,令與鴿等,吾欣而受之。』王即自割髀肉秤之,令與鴿重等。鴿踰自重,自割如斯,身肉都盡,未與重等。又命近臣曰:『爾疾殺我,秤髓令與鴿重等。』」【《瑜珈師地論》卷三十九詳論菩薩捨身布施,有「應與」與「不應與」之別。又《大莊嚴論經》卷十二(六四)最長(有云:「時彼大王割身肉盡,骨節相拄,猶如畫像在于雨中,毀滅難見」)。亦見道畧集、鳩摩羅什譯《眾經撰雜譬喻經》卷上第二,亦見《菩薩本生鬘論》第一。】

(六):

「帝釋欲壞其志行,化為老梵志,從王乞銀錢一千,王即惠之。梵志懼盜,寄王處,又曰:『吾宿薄祐,生在凡庶。欣慕尊榮,欲乞斯國。』王曰:『大善。』即與妻子輕乘而去。梵志又從王乞車,以車馬惠之,與妻子進路。梵志又來索銀錢,即以妻子各質一家。」

(二〇):

「昔者菩薩為孔雀王,從妻五百,委其舊匹,欲青雀妻。青雀唯食甘露好果,孔雀為妻日行取之。其國王夫人有疾,夢覩孔雀,云其肉可為藥。寤以啟聞,王命獵士分布行索,得者妻以季女。射師以蜜麨塗身尸踞,孔雀取麨,人應獲焉,即以獻王。孔雀曰:『大王懷仁,潤無不周,願納微言,乞得少水,吾以慈呪,服之疾即愈矣。若其無效,受罪不晚。』王順其意,夫人服之,眾疾皆愈。雀飛樹曰:『天下有三癡:一者吾癡,二者獵士癡,三者大王癡。』」

(二一):

「昔者梵志,處於山澤,仁逮眾生。時有四獸,狐、獺、猴、兔,供養道士,靜心聽經。積年之久,山菓都盡,四獸憂之,各隨所宜,求索飲食,以供道士。獼猴索果,狐化為人,得一囊麨,獺得大魚,各曰:『可供一月之粮。』兔深自惟:『吾當以何供道士?夫生有死,身為朽器,猶當棄捐;食凡夫萬,不如道士一。』即行取樵然之為炭,向道士曰:『吾身雖小,可供一日之粮。』即自投火,火為不然。」【《增壹阿含經》卷三十二(九)[77]。】【《湛園札記》卷一論南朝「道士」、「道人」之別。趙甌北《二十二史札記》、《十駕齋養新錄》卷十九胥同此說。觀此則,知其言不然,蓋諸公未覩佛典。又(二八)、(四一)、(四三)、(四四)、(四九)。】

【「昔者菩薩〔買鼈放生,鼈知洪水將至,告具舟共載〕有蛇趣船,菩薩曰:『取。』鼈云:『大善!』又覩漂狐,曰:『取。』鼈云:『亦善。』又覩漂人搏頰呼天哀濟吾命,曰:『取。』鼈曰:『慎無取也,凡人心偽,……背恩追勢,好為凶逆。』菩薩曰:『吾不忍為也。』〔後漂人背徳,狐、蛇報恩。〕[78]」】

(三六):

「鼈妻有疾,思食獼猴肝,雄行求焉。睹獼猴下飲,鼈曰:『吾舍有妙樂,爾欲觀乎?』曰:『然!』鼈曰:『爾昇吾背,將爾觀矣!』昇背隨焉,半谿,鼈曰:『吾妻思食爾肝,水中何樂之有乎!』獼猴心恧然曰:『爾不早云!吾以肝懸彼樹上。』鼈信而還,猴上岸曰:『死鼈蟲!豈有腹中肝而當懸樹者乎?』」【亦即《生經》卷一第十、《佛本行集經昔與魔競品第三十四》「鼈」作「虬」[79]:「其虬有婦,身正懷妊,忽然思欲獼猴心食。以是因緣,其身羸瘦。……時彼特虬,……見已問言:『……汝何所患?欲思何食?……』時其虬,默然不報。……『汝若能與我隨心願,我當說之;若不能者,我何假說[80]?』……即從海出。……去岸不遠,有一大樹,……有大獼猴,……取果子食。……爾時獼猴作如是念:『……嗚呼!我今作何方便,而得免此急速厄難?』……而語虬言:『仁者善友!我心留在優曇婆羅樹上寄著,不持將行。……善友還迴,放我取心。』……出大筋力,從虬背上跳下。……『汝虬計挍雖能寬,而心智慮甚狹劣。汝但審諦自思忖,一切眾類誰無心?彼林雖復子豐饒,及諸庵羅等妙果。我今意實不在彼,寧自食此優曇婆。』」】【《史記平準書》:「乘字牝者(《漢書》作『牸』)。天下亭,亭有畜牸馬。」《舊唐書良吏傳允濟傳》[81]:「有人以牸牛依其妻家者。」】【《雜譬喻經》卷上第六:「有一牛,𤛓乳日得一斗。」《舊雜譬喻經》卷上 21:「有懷妊牸羊[82]。」】

(四九):

「昔有國王,稟沙門戒,山林為居,積三十年。樹邊有坑,深三十丈,有獵者尋鹿,墮於坑中。時有鳥、蛇各一,亦驚俱隕焉,體皆毀傷,俱亦困矣。仰天悲號,有孤窮之音。道士愴然,火照見之,涕泣交頸,臨坑告曰:『汝等無憂。』即作長繩,懸以登之。他日,道士之獵者舍,獵者遙見其來,告妻曰:『彼不祥之人來,吾勅汝為饌,徐徐設之,彼過日中,即不食矣。』」

(五〇):

「罟師得龜,王曰:『當作何殺之?』群臣或言:『斬首。』或言:『生燒。』或言:『剉之作羹。』一臣曰:『斯殺不酷,唯以投大海中,斯所謂酷者也。』龜笑曰:『唯斯酷矣。』」

(六五):

「佛教化周旋,時行歷市,覩一老翁斗量賣魚,哀慟曰:『怨乎皇天!吾子何咎而早喪身?子存賣魚,吾豈勞乎?』佛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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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本緣經》,支謙譯[83]

卷上:「如以網盛風。」

「此身肉血成,骨髓肪膏腦,屎尿涕唾等,薄皮裹其上[84]。是身如行厠,無主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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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經》,竺法護譯[85]

卷一【第一:「於是仙人為說愛欲之難,離欲之德,以偈頌曰:『一切諸眾流,悉皆歸於海,不以為滿足,所愛不厭爾[86]。假使閻浮提,樹木諸草葉,燒之不以厭,欲不足如是。大王當知此,設習愛欲事,恩愛轉增長,譬如飲醎水。」】

第二[87]

「大江水中,鼈所居游。彼叢樹間,有一獼猴。鼈從水出,見猴談語,日日如是。覩之不懈,則起淫意【《摩訶僧祇律》卷五則謂猴淫鼈(《佛學大詞典》)】。心為迷惑,時以偈歎曰:『顏貌赤黃眼而青,遊叢樹間戲枝格。吾今欲問毛滑澤,欲何志求何所存?吾心常存志在卿,心懷恩愛思想念,以是之故而相問,當以何法而得會?』猴以偈報,頌曰:『鼈當知之我處樹,不應與君共合會,假使欲得與我俱,在叢樹間相供養[88]。』於是鼈復以偈答曰:『吾所服食以肉活,柔軟甘美勝果蓏,不當貪求不可獲,當為汝致眾㮈果。』爾時獼猴以偈報曰:『假使卿身不處樹,何為求我不可致,如今觀我無羞慚,且自馳走不忍見。』」

第六:

「大叢樹間,有野猫游居。在產經日不食,飢餓欲極,見樹王上有一野鷄,端正姝好。於時野猫心懷毒害,欲危鷄命,徐徐來前,在於樹下,以柔軟辭而說頌曰[89]:『意寂相異殊,食魚若好服,從樹來下地,當為汝作妻。』於時野鷄以偈報曰:『仁者有四脚,我身有兩足,計鳥與野猫,不宜為夫妻。』猫曰:『速來下詣此,吾欲有所誼,并當語親里,及啓於父母。』鷄曰:『天當與汝願,以梵杖擊卿,於世何有法,云何欲食鷄?』猫曰:『我當不食肉,暴露修清淨,禮事諸天眾,吾為得此聟[90]!』鷄曰:『未曾見聞此,野猫修淨行,吾終不信卿,安得鷄不噉?惡性而卒暴,觀面赤如血,其眼青如藍,卿當食鼠蟲。終不得鷄食,何不行捕鼠?』猫曰:『面色豈好乎?端正皆童耶!當問威儀則,及餘諸功德。曉了家居業,未曾有我比。我常好洗沐,今著好衣服,起舞歌聲音,乃爾愛敬我。又當洗仁足,為其梳頭髻。』鷄曰:『非不自愛,令怨家梳頭,其與爾相親,終不得壽長。』」

【第十:「獼猴王處在林樹,時與一鼈以為知友。鼈數往來,到獼猴所。其婦謂之於外淫蕩不節,其夫答曰:『吾與獼猴,結為親友,出輙往造,共論經法。』其婦不信,因便佯病,困劣著床,謂其夫言:『勿復勞意,損其醫藥。吾病甚重,當得卿所親親獼猴之肝,吾乃活耳!』其夫答曰:『是吾親友,寄身託命,云何相圖用以活卿耶?』其婦逼夫,往請獼猴:『吾數往來,到君所頓,仁不枉屈詣我家,今欲相請到舍小食。』獼猴答曰:『吾處陸地,卿在水中,安得相從?』其鼈答曰:『吾當負卿,亦可枉儀。』負到中道。謂獼猴言:『仁欲知不,所以相請,吾婦病困,欲得仁肝,服食除病。』獼猴報云:『卿何以故,不早相語?吾肝挂樹不賚持來。』促還取肝,乃相從耳,便還樹上,跳踉歡喜。」】

卷三第二十三:

「時有四人,共止一處。獵師得鹿入城,各共議言:『當索鹿肉。』一人[91]:『咄卿男子,當惠我肉,欲得食之。』第二人曰:『唯兄施肉,令弟得食。』第三人曰:『仁者可愛,以肉相與,吾思食之。』第四人曰:『親厚捐肉,唯見乞施,吾欲食之。』俱共飢渴。時獵師察四人言詞,以偈報曰:『卿詞甚粗䵃,云何相與肉[92]?其言如刺人,但以角相施。』又曰:『此人為善哉!謂我以為兄,其詞如肢體,便持一脚與。』又曰:『可愛敬施我,而心懷慈哀,詞言如腹心,便以心肝與。』又曰:『以我為親厚,其身得同契,此言快善哉!以肉皆相施。』」

第二十五:

「黃門命過,弃樗樹間。蠱狐烏鳥,來食其肉。烏讚狐曰:『君體如師子,其頭如仙人,脂猶鹿中王,善哉如好華。』狐以偈報曰:『誰尊在樹上,其慧第一最,其明照十方, 如積紫磨金。』爾時,去彼不遠有大仙人,淨修為道。聞狐及烏轉共相譽,橫相咨嗟,彼言皆虛,無一誠實。以偈問曰:『吾久見所興,至此俱兩舌,自藏於樹間,俱食於人肉。』」

第三十五:

「有一鼈王,游行大海,時出水際臥,其身廣長,邊各六十里。有賈客從遠方來,謂是高陸之地。五百賈客、車馬六畜有數千頭,皆止頓上。炊作飲食,破薪燃火。鼈王身遭火燒,馳入大海。賈謂地移,悲哀呼嗟:『今定死矣!』鼈痛不能忍,沒身入水,人畜併命。」【第三十六謂鼈忍痛,負眾人到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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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世音【Avalokiteśvara】菩薩本行經》[93]

卷上:「有大國王,名度闍那謝梨,求婆羅門說法。剜身作千燈處,出肉如大錢,以酥油灌中,而作千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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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唐譯[94]

〈序品第一〉:「披精進甲,執智慧劔,破魔軍眾而擊法鼓,吹大法螺。」【參觀《妙法蓮華經序品》。】

〈報恩品第二〉:「世出世恩共有四種:一父母恩、二眾生恩、三國王恩、四三寶恩。」

「世間悲母,念子無比,恩及未形,始自受胎,終於十月,行住坐臥,受諸苦惱。悲母之恩,逾於須彌,過於大地。」

「母有十德:一名大地,於母胎中為所依故。」

「悲母在堂,名之為富;悲母不在,名之為貧。悲母在時,名為日中;悲母死時,名為日沒。悲母在時,名為月明;悲母亡時,名為闇夜。」

「四智圓滿[95]:一、大圓鏡智,能現眾生諸善惡業。」

〈厭捨品第三〉:「一切世間舍宅,猶如大夢。如長者有一童女,年始十五,端正殊妙,於夜分中,母女同宿。於是童女夢見父母娉與夫家,經歷多年,遂生一子,日漸恩養,能自行步處在高樓,因危墮落,未至於地,見有餓虎,接而食之。童女驚怖,舉聲號哭,遂復夢覺。父母問之,羞不肯說。」

〈厭身品第七〉:「當觀此身,猶如坏器,外以金銀七寶巧飾莊嚴,內以糞穢填塞。有六黑蛇,常在此器,一蛇隨動,器即破壞。又觀此身,如蟻子臺,安住眾蟻,時有白象,來至臺邊,以身觸臺,臺即崩碎。又觀此身,如芭蕉中無實相,皮肉薄覆,如塗附牆,億萬毛髮,如草生地。」

〈觀心品第十〉[96]:「心如流水,念念生滅,於前後世不暫住故。心如大風一剎那間歷方所故。心如燈焰,眾緣和合而得生故。心如電光,須臾之頃不久住故。心如虛空,客塵煩惱所覆障故。心如猿猴,游五欲樹不暫住故。心如畫師,能畫世間種種色故。心如僮僕,為諸煩惱所策役故。心如國王,起種種事得自在故。心如幻夢,於無我法執為我故。心如青蠅,好穢惡故。心如大鼓,起戰鬥故。心如飛蛾,愛燈色故。心如醉象,耽牝觸故。」

〈發菩提心品第十一〉[97]:「如阿伽陀藥,能療諸病。若有病者,服之必差。其病既愈,藥隨病除。無病服藥,藥還成病。善男子!本設空藥,為除有病,執有成病,執空亦然。」

「凡夫所觀菩提心相,猶如清淨圓滿月輪,於胸臆上明朗而住。若欲速得不退轉者,在阿蘭若及空寂室,端身正念,冥目觀察,臆中明月,作是思惟:是滿月輪,五十由旬,無垢明淨,內外澄澈,最極清涼。月即是心,心即是月。塵翳無染,妄想不生。」【《五燈會元》卷十二谷隱。】【參觀《大智度論》卷一又卷二十五[98]。】

「一者剎那三昧,謂暫想念滿月而住。譬如獼猴,身有所繫,遠不得去、近不得停,唯困飢渴,須臾住止。二者微塵三昧,如常自食苦,於一時中得一塵蜜,到於舌根。三者白縷三昧,如染皂多黑色中,見一白縷。四者起伏三昧、五者安住三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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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廣大莊嚴經》(Lalitavistaro nāma mahāpurāṇaṃ),唐譯[99]

〈勝族品第三〉:「菩薩不於黑月Kṛṣṇapakṣa入胎,要以白月弗沙星合(Śuklapakṣa)。」(〈處胎品第六〉亦云「白月圓淨」。)

〈處胎品第六〉:「阿難承佛威神,長跪合掌而白佛言:『世尊!女人之身多諸欲惡,云何如來為菩薩時,乃捨兜率處,於母胎右脇而住?』佛告阿難:『菩薩昔在母胎,不為不淨之所染污,恒處寶殿嚴淨第一。』即命梵天王持來,其殿三重周匝瑩飾,皆以牛頭栴檀天香所成,其香一分價值三千大千世界。」

〈誕生品第七〉【參觀《長阿含大本經》】:「不假扶持,即便自能東行七步,所下足處,皆生蓮華。作如是言:『我得一切善法,當為眾生說之。』又於南方而行七步,作如是言:『我於天人應受供養。』又於西方而行七步,作如是言:『我於世間最尊最勝,此即是我最後邊身,盡生老病死(Ahaṃ jyeṣṭho ’haṃ jyeṣṭhaḥ. Iyaṃ me paścimā jātiḥ. Kariṣyāmi jātijarāmaraṇadukkhasyantaṃ)。』又於北方而行七步,作如是言:『我當於一切眾生中,為無上上。』又於下方而行七步,作如是言:『我當降伏一切魔軍。』又於上方而行七步,作如是言:『我當為一切眾生之所瞻仰。』」

〈示書品第十〉【Lipiśālāsaṃdarśanaparivarta】:「菩薩將升學堂,博士毘奢蜜多(Viśvāmitro nāma dārakācarya),自顧不任為菩薩師,生大慙愳迷悶躃地。時兜率天子名曰妙身(Śubhāṅga),扶之令起,安置坐上。菩薩爾時手執天書栴檀之簡,而問師言:『有六十四種書,欲以何書而相教乎?』毘奢蜜多聞所未聞。」【《佛本行集經姨母養育品第十》謂毘奢蜜多「屈身頂禮於太子足」,六十四書皆附譯意,惟缺一種,第二十一為《支那書》(Cīnalipi)。《本行集經》第二十四為《脂那國書》大隋。】

〈觀農務品第十一〉:「在閻浮樹下端坐思惟,諸樹光陰逐日而轉,唯閻浮之影,湛然不移[100]。」

〈現藝品第十二〉:「(執杖擇婿,命諸太子校藝)提婆達多左手執鼻,右手搏之,其象應手而死。難陀以手倒曳,置於路側。菩薩以左足指持彼白象,徐擲虛空,越七重城,過一拘盧舍,墮處便為大坑【《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二則謂:『太子以手執象,擲着城外,還以手接,不令傷損,象又還穌。』《佛本行集經角術爭婚品下》記佛武藝更詳】。(校算)七極微塵成一阿耨塵,七阿耨塵成一都致塵,七都致塵成一牖中眼所見塵,七成一兔毛上塵,七成一羊毛上塵,七成一牛毛上塵,七成一蟣,七蟣成一芥。」

「俳謔按摩,管絃歌舞,種種雜藝,無不通達。遂得娶耶輸陀羅(Gopā)為第一妃。初至宮中,不修婦人淺近儀式,俄然露首,未曾覆面。時輸檀王及優陀夷竊怪是事,後宮婇女咸悉宣言:『妃今初來,應示羞恥,何為顯異,無有媿容?』耶輸陀羅說頌曰:『但無瑕疵,何用覆藏?行住坐臥,皆悉清淨。』」

〈感夢品第十四〉:「輸檀王知太子必當出家,復作是念:『從今以往,勿許太子游觀,令諸婇女誘以五欲,生其愛著。』造三時殿:一者溫暖,以御隆冬、二者清涼,以當炎暑、三者適中,不寒不熱。更造重門,使難開閉。開閉之時,須五百人;開閉之聲,聞四十里。」

淨居天化老、病、死、出家人。

「耶輸陀羅夢二十種可畏之事:見一切大地,周遍震動;復見身上瓔珞,為水所漂;復見日月星宿,悉皆隕墜;復見明月在空,眾星環拱[101]。菩薩自得五夢:一見身席大地,頭枕須彌,手擎大海,足踐渤澥;五見一糞山狀勢高大,菩薩身在其上,不為所汙。」

〈出家品第十五〉【又《佛本行集經出家品第二十一上》】:「菩薩見宮內美女形貌變壞,或有衣服墜落醜露形體,或有脣口喎斜,或呀喘將絕,或涕唾交流,或咳嗽不止,或面色青白怪狀恐人,或有睡含簫管齧以作聲,或失便利臭氣蓬勃。」

〈菩薩品第十七〉:「於伽耶山頂敷草而坐,作是思惟:『若沙門放逸身心,住於貪欲,雖行苦行,去道甚遠。譬如求火,取濕木置之水中,鑽燧索火【參觀《佛本行集經精進苦行品第二十九上》】。』下劣眾生,諸外道等,著我見者,修諸苦行,用求解脫。或有一日一食、二日一食,乃至半月、一月、一度而食。或有塗炭塗墨,或坌糞土,或熱炙身,或烟熏鼻,自墜高巖,常翹一足,仰觀日月,都無利益。」

「初攝心時,專精一境,制出入息,腋下流汗,額上津出。於兩耳中,發大音響。內風衝頂,如壯士揮刃,上破腦骨。如屠人以刀解牛。」

「日食一麥,肉盡肋現如壞屋椽,脊骨連露如笻竹節,眼目欠陷如井底星,頭頂銷枯如暴乾瓠[102]。舉手拂塵,身毛焦落;以手摩腹,乃觸脊梁。六年苦行,於四威儀,曾不失壞。」【《佛本行集經精進苦行品第二十九上》謂:「猶如攢酥在大甕裏,搖攪於酪,出大音聲」;「內風壯大,不得出故,氣衝於頂,身受熱惱」;「以少進食故,兩眼睛深遠陷入,猶井底水,望見星宿」;「身體皮膚,悉皆皺赧,譬如苦瓠,置日中萎黃。」】

〈詣菩提場品第十九〉【參觀《佛本行集經向菩提樹品第三十中》更詳】:「澡浴身體,復食乳糜,氣力平全,以大人相,西面而行。容止美好,如虹蜺而行;雅步閑詳,如須彌山巍巍而行。不怱遽行,不遲慢行,不沉重行,不輕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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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現在因果經》,宋譯[103]

卷一:「諸佛如來,難可值遇,如優曇缽花,時乃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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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本行集經》,隋天竺三藏闍那崛多譯[104]

卷十四〈常飾納妃品第十四下〉:「佛有三婦:第一宮,耶輸陀羅及諸婇女,於初夜侍衛太子;第二宮,摩奴陀羅及婇女,於夜半供承太子;第三宮,瞿多彌及婇女,後夜侍奉太子。諸婇女巧解五欲,常能弱太子,娛樂逍遙[105]。」

〈空聲勸厭品第十五〉:

「作瓶天子偈:『世間事無常,猶如雲出電。恆常無真實,猶如芭蕉心【亦見〈剃髮染衣品下〉】。幻化誑人意,空拳誘小兒【亦見《大智度論》卷二十】。』」

「宮內婇女,作音聲時,其音聲內,皆出如是,諸法之聲,欲令太子,心生覺悟。」

〈剃髮染衣品第二十二下〉:「佛命車匿去,為說偈曰:『譬如大樹眾鳥群,各從諸方來共宿。後日別飛各自去,眾生離別亦復然。猶如盛夏起大雲,暫聚以復還離散。或復上船渡彼岸,既至岸上還復分。』」【參觀下第二十五〈王使往還品下〉佛答王使語[106]。】

〈車匿等還品第二十三中〉:「諸婇女等,各各啼哭,而口唱言:『嗚呼阿爺!』或復唱言:『嗚呼兄弟!』或復唱言:『嗚呼大家!』或復唱言:『嗚呼我夫!』或有婇女,轉目而哭。或有婇女,相視而哭。或有婇女,迴身而哭。或有婇女,舉頭而哭。或有兩手拍肚而哭,或有兩手撫心而哭。……或有婇女,以悲苦故,東西南北,交橫馳走,猶如野鹿被毒箭射。……或有婇女,遍體戰慄,猶如風吹芭蕉樹葉,低昂而哭。……或有婇女,如魚出水,擲置陸地,宛轉而臥,微有喘息,劣餘殘命,綿惙而哭。……耶輸陀羅,大聲叫哭,一嗔一罵,呵罵車匿。車匿報言:『我無過失,我當時大聲喚妃速寤。手執頭髮,一一出示:『此之頭髮,我爾時拔取,此是某甲婇女頭髮,此是某乙婇女頭髮,而皆不覺。』」【〈捨宮出家品第二十一上〉:「有一天子,名曰法行,來至宮內,以神通力,令諸婇女身體服飾縱橫不正,或復褰袒,不能收斂其中。……或有婇女,擲却箜篌,置於一邊,而身倚臥;或有婇女,以其兩臂,抱鼓而眠;……或有婇女,目睫不交,睛瞳睆睆,熟視而睡。……或有宮人,形容端正,從來俯仰,具知羞慙,一切功能,皆悉備足,今以重睡因緣所纏,放氣出聲,大小粗細,臭處蓬勃,都不覺知。……或棄衣裳張目而眠,猶如死屍一種無異,傍人觀看,不作活想。或有仰臥長展手脚張口而眠,……或有蹲坐縮項而眠,或有面孔青白失色極醜而眠。……或有婇女齩齒𪗾𪗾鳴喚而眠;或有垂頭讇語而眠,……或有失於大小便利不淨而眠。爾時,太子忽然而寤,……見諸宮人如是睡臥,……口出白沫,鼻涕涎流。……見已,作是思惟:『婦人形容,止如是耳,不淨惡露,有何可貪?外飾粉脂,瓔珞衣服,華鬘釵釧,假莊嚴身。……愚癡之人妄生愛樂,如畫瓶缾中盛滿糞屎。……此處臭穢,愚癡之人以為香美,猶如猪在厠溷之中。此處空誑,愚癡之人橫生染著,猶如狗抱無肉骨頭。』」】【參觀《長阿含經》二《游行經》。】

〈難陀出家因緣品第五十七〉:「難陀不願出家,但敬佛故,低徊俛仰。雖剃鬚髮,尚念勢樂,恆畫彼女孫陀利象。至阿蘭若空閑之處,或取磚瓦,或取木板,畫取此像,如是觀看。」

「佛說偈言:『猶如在於魚鋪上,以手執取一把茅。其人手即同魚臭,親近惡友亦如是。』」

此經〈魔怖菩薩品〉與《大莊嚴降魔品》寫魔女誘惑之態,極侔色揣稱之妙。而寫夜叉、羅剎恐嚇之相,種種狀貌形容,如象面、馬頭、龜首、猪身、半面二身、一眼多耳等等,皆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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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甕牖餘談》,王韜[107]

卷三「星使往英」:「英自女王以利沙伯與中國通商,迄今三百年。貨舶往來,日盛一日。其至中國者,皆其國之貴爵顯秩、富商巨室、賢豪英俊也。而中國之往詣其邦者,類皆舵工傭豎、俗子鄙流,無文墨之士一往游歷,探其覽勝。發諸篇章者,惟道光壬寅年間,有浙人吳樵珊,從美魏茶往居年餘而返,作有〈倫敦竹枝詞〉數十首,描摹頗肖。其後,咸豐初年,有燕人應雨耕,從今駐京威公使往。在其國中,閱歷殆遍。既歸,述其經歷,余為之作《瀛海筆記》,記載頗詳。游英而有著述者,當以是二人為嚆矢。同治五年,朝廷遣斌椿使泰西,著有《乘槎筆記》一書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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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竹枝詞》,局中門外漢戲草,光緒戊子觀自得齋藏板[108]

【此桐城張祖翼作,觀《小方壺齋輿地叢鈔》可知〔《再補編》第十一帙第十冊《倫敦風土記》,桐城張祖翼著,實即《倫敦竹枝詞》自注語也〕。又《清代野記》三卷,署「梁溪坐觀老人」,亦即張也。】

一:「手把花枝唱竹枝,竹枝新譜夜郎詞。故人萬里如相憶,夜夜中華夢到時。」

三:「黃霧迷漫雜黑烟,滿城難得見青天。最憐九月重陽後,一直昏昏到過年倫敦居民四百萬戶,家家燒煤,烟筒如林,一交冬令,閉塞不通,烟凝不散,日色無光,白晝如晦,不足為異。」

四:「五十年前一美人,居然在位號魁陰。教堂高坐稱朝賀,贏得編氓跪唪經英民呼其主為『魁陰』,譯言『女王』也,今年為英女主在位五十年之期,舉國大賀,張燈三日(下畧)。」【《南亭四話》卷三「詩用西語」條云:「惟宋石子〈香港永安閣中和月漁先生〉二絕,差強人意,有云:『愁聽架上紅鸚鵡,語學西洋的令低[109]。』蘊藉出之,斯為絕技。嘗見一傖作《西洋竹枝詞》百首,滿紙蠻語,無復文理,直一英文讀本耳。」按宋石子當作王子石,詩見所撰《海客日談》。《西洋竹枝詞》當即指此書。《四話》卷四:「陽湖洗耳狂人作《別琴竹枝詞》[110]。」】

五:亦寫此事,注中及女主冠,如毘羅鑽石乃「加冕時印度王所進者」。

六:歎佛法可憐,印度王來賀[111]

七:「國政全憑議院施,君王行事不便宜。黨分公保相攻擊,絕似紛爭蜀洛時注畧云:議院有二黨,曰公黨,曰保黨。」

八:「短衣脫帽謁朝中,無復山呼但鞠躬。露膝更無臣子禮,何妨裸體入王宮英臣見女主皆脫帽鞠躬而已,屬島蘇格蘭人皆短褌露膝而見君上焉。」【John Masters, Bugles & a Tiger: “Join a Highland regiment, me boy. The kilt is an unrivalled garment for fornication & diarrhoea.”

九:「五色莊嚴只半躬,懸竿高挂遍西東。更將照片沿街賣,雜在倡優隸卒中注謂:大賀張燈時,街傍高懸女王半身像,又賣照像片。」

十:「莫羨胸前挂寶星,更看斜帶佩瓏玲。衣冠槐國原如此,豈似纓飄孔雀翎。」

十一:詠府尹須巨富為之。

十二:「銀燭高燒萬盞明,重樓結彩百花新。怪他嬌小如花女,袒臂呈胸作上賓注畧謂:茶會為盛舉,大者請客至一、二千人,小會亦數十人。男女就案,自取酒食立啖之,無主人奉敬禮。賓客魚貫而入,雁行而進,主人無暇寒暄,癡立一握手而已。」

十三:「折柬延賓約夜期,弱男少女最相宜。雙雙跳舞氍毹上,道是婚姻正及時跳舞會畧如茶會,凡男未娶、女未嫁者皆往。若兩情款洽,或駕言出遊,互訪其性情、資財,而訂婚嫁。」

十四:「林中跳舞太荒唐,人道今宵新嫁娘。白帽白衣花遍體,戲園酒館伴鴛鴦。」

十五:「十八嬌娃赴會忙,談心偏覓少年郎。自家原有終身計,何必高堂作主張。」

十六:詠男女赴音樂會,以琴心通款曲,相悅贈花,亦采蘭贈芍之遺。

十七:「三十年前未娶時,任將花柳覓嬌姿。一從賦得夭桃後,再踏章台便犯規男子三十始娶,未娶前,或冶游、姘聚,皆不在禁。貧不能娶者,即姘一婦以終身。既娶,有外遇,妻得興訟。」

十八:「把臂摟腰兩並肩,雙雙踏月畫橋邊。孰邪孰正渾難辨,願作鴛鴦不羨仙每日申、酉以後,或禮拜日,男女相携出游,莫不把臂交頸,妮妮私語,不辨其為眷屬,為狹邪也。」

十九:「風來陣陣乳花香,鳥語高冠時樣妝。結伴來遊大巴克,見人低喚克門郎巴克』,譯言『花園』;『克門郎』,譯言『來同行』。有小家女或娼妓游花園者,見人低喚作招徠[112]。」

二十:「細腰突乳聳高臀,黑漆皮靴八寸新。雙馬大車輕絹繖,招搖馳過軟紅塵縛腰如束筍,兩乳凸胸前,股後縛軟竹架,將後幅襯起高尺許,以為美觀。」

二十一[113]:「握手相逢姑莫林,喃喃私語怕人聽。定期後會郎休誤,臨別開司劇有聲『姑莫林』,譯言『早上好』;『開司』,言『接吻』[114]。」

二二:詠女子海浴。

二三:花園打漿。

二四:「紫絲步障滿園林,羅列珍奇色色新。二八密司親手賣,心慌無暇數先令倫敦四季皆有善會。至夏日,則擇園林幽敞處,遍支帷棚,羅列玩物。掌櫃者,皆富商巨紳家女子之美者,蓋勸捐不憚出妻獻女而為之。茶座賣茶者婦女,亦裝成肆中女堂官狀,杯茗值銀錢二枚,游人樂於破慳,冀有奇遇也。」

二五:「往來蹀躞捧盤盂,白帽青衣綽約如。一笑低聲問佳客,這回生代禮拜日好同車茶寮飯肆有用女堂官者,皆十八九好女子。禮拜日照例閉市,有約者即於是日赴約焉[115]。」

二六:「六日經營一日閒,市𠪨盡把板扉關。由來禮拜成風俗,都到花園覓所歡。」

二七:「一從年過破瓜殘,膝下嬌娃陌路看。不重生男重生女,只緣衣食太艱難貧家女至十六以後,父母力不足以治之,遂聽其自覓衣食,或為店夥,或為女僕,然奉工甚微,故莫不有所歡焉。英之妓大半此類。」

二八:「唱隨本自重天倫,豈許牀頭恩愛分。若使小星歌嘒彼,定將面首置多人英人無貴賤,皆不得納妾。」

二九:「十五盈盈世寡儔,相隨握算更持籌。金錢笑把春葱接,贏得一聲坦克尤【失拈】店無大小,皆用女夥[116]。」

三十:「香氣襲人花滿房,凝妝鎮日坐花傍。若教解語應傾國,花愛金錢妾愛郎賣花皆絕代佳人,設店通衢,儘人調笑。日落閉肆後,相率不知所之矣。」

三十一:「赤身但縛錦圍腰,一片凝脂魂為銷。舞蹈不知作何語,下場捧口倍嬌嬈戲園大小不下百處,以女伶為貴。出臺上無衣,下無褌,僅以錦半臂掩下體,白嫩不可名狀。下場以兩鞠躬而退。」

三十二:水戲。

三十三[117]:「銷魂最是亞魁林【Aquarium】,粉黛如梭看不清。一盞槐痕【wine】通款曲,低聲溫【one】磅索黃金倫敦亞魁林,廣可十畝,申集丑散,為妓女聚會之所,視有當意,即携入坐。夜合資即相將乘車至其家,以香餅酒一瓶為敬,鼓琴度曲,作天魔舞,又須另給一磅。英京無公然設娼寮者,故若輩所居皆若良家。至巴黎則有官妓院,大者窮極壯麗,有巡捕軍為之守門,妓女可數十人,客至出見,寸絲不掛,纖微畢露,妍媸亦難辨矣。且有阿非利加黑妓二人,膚如漆,唇如血,齒如玉,目閃閃而綠,真夜叉也。吾不知好色者,豈別有肺腸耶?較之倫敦,真有靈蠢雅俗,霄壤之別矣。」

三十四[118]:「紅草絨冠黑布裙,擺攤終日戲園門。自知和氣生財道,口口聲聲邁大林戲園會場,多有貧女租尺地,賣玩物,握手接吻,無所不至,只圖生意而已[119]。」

三十五:「兩層男女雁行排,來往通衢日幾回。並坐殷勤通一語,下車携手踏天街街車分上下兩層,男女雜坐。申、酉以後,多借搭車而圖歡會者。」

三十六:「四扇玻璃兩面門,櫃頭一盞醉黃昏。當壚有個文君女,惹得狂且皆斷魂酒店。」

三十八:「石像陰陽裸體陳,畫工靜對細摹神。怪他學畫皆嬌女,畫到腰間倍認真。」

三十九:「家家都愛挂春宮,道是春宮却不同。只有橫陳嬌小態,絕無淫褻醜形容聽事書室皆懸裸美人。」

四十:「每日先零三兩枚,朝朝暮暮按時來。豈徒教習英文語,別有師恩未易猜女子之讀書,多開門授徒,教習英文英語。他國人多往受業,日費先令二枚,可習功課一小時許。並坐諧笑,毫無顧忌。師之可也,即不師之,亦可也。」

四十一:「青枝圓顆插門高,年景家家女客邀。難得佳人枝下立,殷勤檀口送櫻桃耶穌生日接吻陋俗[120]。」

四十二:「一朵鮮花綽約佳,青衣多半出嬌娃。不堪掃地焚香外,跪捧清泉掃石階洋人好潔,每見綽約女郎洗階石。」

四十四:「短榻橫陳臥病軀,青衣小婢仗扶持。深情夜夜詢安不,浹髓淪肌報得無。」【此首詠醫院,註極讚美而詩語諷刺,餘多如是。如四十六詩言:「解衣沐浴亦何奇,男女同來劇可疑」,而註明曰:「男女可同來,而不准同浴。」又如五六、五七、五八、六〇、六三、六四、六六、六七、七五、八三。】

四十五:「高冠三尺綴青紗,知是新喪在此家。親友都將花作奠,笑他死後尚貪花花圈。」

四十七:自由車。

五十:「年終戲最熱鬧者,為《阿奔色色靡》【Open Sesame】。」【Vanity Fair, ch. 3: “‘I’ll go & see the Forty Thieves,’ said Joseph Sedley.”

五十一:「除夕供白髮老人,名『魁司密司得』,誘小兒者[121]。」

五二:「圓燈小小照簷楣,門口標書曷忒而。角枕錦衾為誰設?無非雲雨借臺基[122]。」

五十三:「氤氳煤氣連縱橫,燈火光開不夜城。最是宵深人靜後,照他幽會最分明。」

五十四:「少女扶機竟日忙,霎時傳語遍城鄉。為他人約黃昏後,未免癡情竊問郎電報局亦用女夥傳遞電報,不必皆公事,即延賓約妓,皆可達之。」

五五:「草字人頭白紙封,路傍到處有郵筒。不知何事通消息,半是私情半是公信札皆用白紙封套,無紅簽也。信內外皆以草字書之,信封左角黏一方塊,上印其王之面,謂『斯單勃斯[123]。」

五六:「一尺圓球百尺竿,電光閃爍月光寒。歌場舞榭渾如晝,世事昏沉普照難言電燈。」

五七:「水管縱橫達滿城,竟將甘露潤蒼生。西江汲盡終何盤益之誤,穢俗由來洗不清自來水。」

五八:「鑪錘水火奪天工,鐵屋迴環複道通。十丈輪迴終日轉,總難跳出鬼途中機器廠。」

六〇:「黃獅白象紫峯駝,怪獸珍禽盡網羅。都道倫敦風景好,原來人少畜生多萬生園。」

六三:「髑髏滿几骨成堆,支體分門浸碧醅。死後凌遲無貴賤,天誅誰不信恢恢醫院剖尸。」

六四:「瑠璃屏外碧波瀾,鱗介紛陳壁上觀。可笑紅顏偏有興,愛看海狗步蹣跚水族院。」

六五:「四馬朱輪去若飛,黑衣人盡戴銅盔。若教項羽來西土,也作咸陽一炬灰救火車。」

六六:「壯麗無如禮拜堂,上供教主下埋王。七天一次宣邪教,到得愚民舉國狂。」

六七:「水底通衢南北連,往來不喚渡頭船。燈光慘淡陰風起,未死先教赴九泉玳米司江底闢路一條,真奇想也[124]。」

七十五:「白日無光電氣明,共誇新法善傳神。可如照膽秦宮鏡,照出心腸曖昧人照相?」

七六:「相約今宵踏月行,擡頭克落克分明。一杯濁酒黃昏後,哈甫怕司到乃恩[125]。」

七八:「丹青萬幅掛琳瑯,山水樓臺著色良。怪底畫工皆好色,美人偏不著衣裳。」

八一:「玻璃窗下美人頭,頂上工夫皆最優。豈是天朝當混一,先教薙髮仿歐洲使署對街有一家,能為中國人薙髮編辮,無異內地?」

八三:「字母懸牌雜地圖,竟將兵法部生徒[126]。不知經史為何物,惟向人前詡耶穌學堂。」

八四:「泥塑何嘗勝木雕,蠟團真不失分毫。古來作俑猶無後,此地將亡必有妖蠟人館。」

八八:「時花名果酒葡萄,左手持叉右執刀。浪擲金錢無下箸,何堪飲血更茹毛羊、牛等肉,皆以帶血為上品。」

九〇:「一隊兒童拍手嬉,高呼請請菜尼斯[127]。童謠自古皆天意,要請天兵靖島夷。」

九一:「劬勞中外本無分,授室如何便弃親?門戶別開秦越判,但知恩愛勝恩勤。」

九二:「自古鬚眉號丈夫,豈知婦女亦生鬚。郎君俊俏年方少,頷下摩挲愧不如。」

九五:「靈機胡服出新裁,如此章身亦異哉。五袴雙襦都滿架,怎教不戴我頭來衣店必植立木架如人形,披男女衣於架上,而皆無首?」

九八:「堪笑今人愛出洋,出洋最易變心腸。未知防海籌邊策,且効高冠短褐裝。」【參觀張樵野《三洲日記》光緒十四年四月廿一日[128]。】

九九:「輶軒不采外邦詩,異域風謠創自兹。莫怪氣粗言語雜,吟成百首竹枝詞【實得九十九首】。」

「光緒甲申秋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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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明四友詩》[129]

李暾寅伯《東門寄軒草》:

「昨宵我待月,今宵月照我。坐久生微涼,添衣復來坐。」

「公嘗飽我實,復喜飲我酒。今日陳公前,亦飲亦食否?我供不在物,公享不在口。」

「綠窗來習靜,白日坐忘長。無語鳥相得,不花荷自香。」

○「看去兩峯皆妙石,買來三頓有鰣魚。苦吟客路吟成句,細讀生平讀過書。」

《東門閑閑閣草》:梨洲黃先生嘗謂:『李寅伯五言古能另開生面,餘亦不俗。』」

○〈歲暮述懷〉:「誠齋論月色,無過臘裏好。霜水細揩磨,雪汁復洗澡。」

〈乞睡篇〉:「古今人類品級懸,日作夜息無不然。東門李生亦猶人,睡魔獨不來相纏。」

鄭性義門南溪僅真集》:

〈自序〉南雷評曰:「就目前景色,衝口而出,一切虛浮粧做,剷削無餘。其合處不減誠齋,不合處不免於稚,然誠齋亦多稚筆。」

〈贈金介山次東門韵〉:「忽聞君籍楊參李,大快我如歐得梅。」自注:「介山寄家大人詩云:『人人自負據詩筵,那識誠齋是謫仙。才到誠齋猶不識,誰能擡眼看編年?』」【參觀《寒村白雲軒集》卷上。】又自注云:「劉後邨謂:『誠齋天分也似太白。』『編年』,介山詩集也[130]。」

〈哀金介山〉兩七絕第一首自注云:「介山最契楊誠齋。」

【南谿西游記携一畫師,三洋啓行。……得玉井,體圓,徑不滿二尺,昌黎之所謂『花開十丈藕如船』者,杳不可得。文人興會所至,夸誕何妨?……叔卿之臺,賀老之室,號稱山中最險,故一至之。然此則〔王〕安道所不敢示也。……畫師憚險,竚東峯上。……南谿子素不好書,嘗謂庖犧氏多此一畫,無論文王之卦辭,周公、孔子之〈象〉、〈彖〉。……〈南谿西游詩〉〔既酸腐,且油滑獷率,堯夫、誠齋之不肖子孫也〕。〈姚江謁王文成祠〉:「廟貌空垂百世師,豪家奴僕浪相訾。聰明氷雪真堪羨,事業烟雲豈足奇。猶覺看未多半解,只緣拈出一良知。宣尼當日希天學,學在無言孰契之。」○〈華峯捫虱歌〉:「……與彼白帝求真源,帝杳冥兮不與言。忽然袴間一虱,自下而上來攀援。似欲出吾領兮踰吾𩓐,入吾頭兮排吾髮,翹然高視兮於吾之崑崙。帝乃提吾毛,向後潛捫捫,當頭殲爾貪桓溫。老生悅若麻姑指爪來搔背,俄而快哉快哉通體合銷魂。」○〈孤魂驚雹歌〉:「靑山既盡白山起,無草無木,無禽無獸,無人無鬼。」】

謝緒章漢倬《北溟見山集》:

「無賴百蟲宣寂寞,有時小雨滴菰蒲。」

〈次韵答張德符〉:「詩家格律細而嚴,脫手慎勿矜鶻落。香山一派暨誠齋,效顰不得態□惡。」

萬承勳開遠《西郭苦吟》:

「度日皆如歲,非因卒歲艱。」

《西郭氷雪集》:

〈白雲莊歲暮雜詩〉:「飄零不復舊粧臺,相對如何有好懷?惱殺蒼頭偏媚婦,過年早與打銀釵。寒舍盤餐亦滿堆,園中白菜海中苔。不知肉味真三月,辜負貓兒上席來。」【易作繞桌,又似誠齋。】

「半月天晴無處飲,殘年地濕兩家呼。酒徒何礙林中鳥,喚雨連聲谷古孤[131]。」

東門最佳,西郭肩隨。南溪、北溟,湊數而已。世知南溪學誠齋,而不知四家皆學誠齋。【而導其先路者,南溪之父寒村也。《半生亭文集張蘭佩詩稿序》:「從性兒交遊輩得能詩者一十餘人」,歷舉姓名,李寅伯居首,萬開遠、謝漢倬皆在焉。】斷章零句,痕迹宛然,不特風格之肖也。東門五古稍似東野,遂無南雷所謂稚語。南溪率而無味,北溟易而近腐(句如「怪來有物縈腔子」、「光霽如何樣」等)。然諸君〈自序〉輒大言自成一家,不屑學古,殊可笑也。【寒村《息尚編》卷二〈四明四友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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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藏經》第二十五卷[132]

《分別功德論》:

卷二:「昔有比丘逢一長者女,從乞食,皆起欲意。意動手掉,投飯於鉢,錯注於地。女自怪笑,比丘見女齒白,悟曰:『女人口中純是骨耳。』」

「有二比丘,共至佛所,頓乏漿水。時有小池潢水,眾蟲滿中。一比丘深思:『禁律以無犯為首,若飲此水,殺生甚多。我寧全戒殞命。』於是命終,即生天上。一比丘自念:『宜當飲水全命,可至佛所。』見佛,佛曰:『卿雖見我,去我大遠,正可覩我肉形耳。』」(Cf. Alfred Lord Tennyson, A Memoir by His Son, I, 278, T. told Miss Rundle the story of “a Brahmin destroying a microscope because it showed him animals killing each other in a drop of water; significant, as if we could destroy facts by refusing to see them.” Also the story in Russell, Sceptical Essays.

「昔有比丘名須羅陀,至舍衛城周行教化。有梵志在樹下坐禪,不食五穀,形體羸瘦。須羅陀見其心,乃求作此國王。至前,彈指曰:『同伴!體中何如?當遺君一物。』即化作一鷄。梵志驚曰:『我尚不殺蟣虱,況殺鷄耶?』比丘曰:『汝本心乃欲殺無數人,殺鷄何足言。』梵志曰:『我云何殺無數人耶?』比丘曰:『汝欲求作此國王。王者治化,日可殺幾人。此鷄即是汝心中識。殺識鷄已,乃可休息。」

「昔有比丘於江水邊食,食訖澡鉢。時上流岸邊塚間有新死女人,風吹頭髮墮鉢中。比丘持髮諦視,甚妙好,心口獨語:『若是馬尾,此復太細。若是男子髮,復太軟細。若繫不解者,必是女人髮[133]。此髮如是,人必美好,面如桃花,眼如明珠,鼻如截筒,口如含丹,眉如蚰蜓。』便起欲心,順水尋求。見一女人狐狼噉半,身形臭爛,其髮猶存,執髮比之,長短相似,欲想釋然。」

卷三:「阿難背上生癰,佛命耆婆治所患。耆婆不敢以手近阿難背,佛言:『但治勿疑。我自當與阿難說法,令不覺痛。』如來令阿難熟視佛相,為說:『如來身,金剛之數。』阿難目視不倦,耳聽不厭,心念不散。時耆婆於阿難背上潰癰傅膏,阿難不覺痛。」

卷五:「有比丘已得羅漢,渡江,水漸欲深,便發惡言曰:『弊婢淫種物。』時江神女聞此,即行問佛。佛言:『羅漢無復嗔恙,直以口慣耳。』」【《大智度論》卷二:「必陵伽婆蹉渡,彈指言:『小婢住!莫流水!』恆水神白佛,佛告必陵伽婆蹉懺謝恆神,必陵合手語恆神言:『小婢莫瞋!今懺謝汝!』大眾笑之:『云何懺謝而復罵耶?』佛言:『懺謝無慢,而有此言,本來所習,口言而已,心無憍也。』」】

            《大智度論》【補見另冊】,龍樹菩薩造,鳩摩羅什譯【即《摩訶般若波羅蜜經》〔亦羅什譯〕釋也】:

【僧叡〈序〉:「理超文表,趣絕思境。……二乘所以顛沛於三藏,雜學所以曝鱗於龍門者,不其然乎?……法師以秦人好簡故,裁而略之。」】

卷一〈緣起義釋論第一〉:【「設欲量其身,唐勞不能盡!」】

「有人應可度者,或墮二邊;或以無智故,但求身樂;或有為道故,修著苦行。如是人等,於第一義中,失湼槃正道。佛欲拔此二邊,令入中道。」

「譬如重、熱、膩、酢、醎藥草飲食等,於風病中名為藥,於餘病非藥;若輕、冷、甘、苦、澁藥草飲食等,於熱病名為藥,於餘病非藥。佛法中治心病亦如是:不淨觀思惟,於貪欲病中,名為善對治法;於瞋恚病中,不名為善,非對治法。……慈心於瞋恚病中,為善對治法;於貪欲病中,不名為善,非對治法。……一切語言道斷,心行處滅,遍無所依,不示諸法,無初、無中、無後、不盡、不壞。……一切論可破,一切語可壞,一切執可轉。」

【「棄捐貢高,慚愧低頭。」】

〈如是我聞一時釋論第二〉(〈初品〉上)[134]:「譬如牛皮未柔,不可屈折,無信人亦如是。譬如牛皮已柔,隨用可作,有信人亦如是。……如人有手,入寶山中,自在能取寶。若無手,不能有所取。有信人亦如是,……無信如無手,無手人入寶山中,……都無所得。……不動、不倚、不著。……問曰:『若佛法中言一切法空,一切無有吾我,云何佛經初頭言「如是我聞」?』答曰:『佛弟子輩雖知無我,隨俗法說我,非實我也。譬如以金錢買銅錢,人無笑者。何以故?賣買法應爾。言我者亦如是,於無我法中而說我,隨世俗故不應難。』」

〈總說如是我聞釋論第三〉[135]:「問曰:『若諸佛一切智人,自然無師,不隨他教,……不從他聞而說法,何以言「如是我聞」?』……『諸世善語,皆出佛法。……諸外道中,設有好語,如蟲食木,偶得成字。』」【卷十八〈般若波羅蜜第二十九〉復云云,又謂:「外道語初聞似好,久則不妙。譬如牛乳、驢乳,其色雖同,一杵則成酥,一杵則成尿。外道以我心逐禪,不捨一切法。觀空而取空相,知法空而不知我空,愛著智慧,故不得湼槃。」】

【「〔佛將入湼槃時〕阿難親屬……心沒憂海,不能自出。」】

「大迦葉復言:『佛陰藏相,般湼槃後以示女人,是何可恥?』阿難言[136]:『爾時,我思惟:「若諸女人見佛陰藏相者,便自羞恥女人形,欲得男子身【“Penis envy”】,修行佛相,種福德根。」以是故,我示女人,不為無恥而故破戒。』」

【卷二〈初品中〉】〈婆伽婆釋論第四〉:「阿羅漢、辟支佛雖破三毒,氣分不盡;譬如香在器中,香雖出,餘氣故在。又如草木薪火燒烟出,炭灰不盡,火力薄故;佛三毒永盡無餘,譬如刼盡,火燒須彌山,一切地都盡,無烟無炭。」

【「栴闍婆羅門女木杅謗佛,於大眾言:『汝使我有娠,何以不與我衣食?』五百婆羅門師皆舉手唱言:『是!是!我曹知此事。』是時,佛無異色,無慚色。」】【見《興起行經》卷下。】

【「問曰:『女人,佛亦化令得道,何以獨言丈夫?』答曰:『男尊女卑故,女從男。譬如王來,不應獨來,必有侍從。如是說丈夫,二根、無根及女盡攝。……如白色人,雖有黑黶子,不名黑人,黑少故。……言人則攝一切地上生者故。』」】

【「石女、黃門兒長短好醜」,龜毛兔角,皆無此也。】

卷三〈共摩訶比丘僧釋論第六〉:「雖不破戒,鈍根無慧,不別好醜,默然無言。譬如白羊,乃至人殺,不能作聲,是名啞羊僧。」

【「愛能繫閉心,有大力,以是故說;不說餘煩惱。愛斷餘則斷。……若人言王來,知必有將從,染愛亦如是。又如捉巾一頭,餘則盡隨,愛染亦如是,愛斷則知餘煩惱皆已斷。……〔經〕棄擔能擔。〔論〕五眾粗重常惱故名為『擔』。……諸阿羅漢此已除。……阿難端正清淨,如好明鏡,老少好醜,容貌顏狀,皆於身中現。其身明淨,女人見之,欲心即動,是故佛聽阿難著覆肩衣。……『孔雀雖有色嚴身,不如鴻雁能遠飛[137]。』」】

卷五〈菩薩功德釋論第十〉:「〔經〕無相、無作」,〔論〕詳說。【見〈序品第一〉……〈緣起義釋論第一〉:「空則是相,無相、無作相、無生滅相。」卷三十一〈釋初品中十八空〉:「以無相、無作解脫門故名為空。」】【見《維摩詰所說經弟子品第三》。】【《老學厂筆記》卷一:「林自〈上章子厚啓〉云:『有猷有為,無相無作。』子厚大罵云:『這漢亂道!』蔡元度曰:『「無相無作」雖出佛書,荊公《字說》亦嘗引之。』子厚曰:『荊公亦不曾奉敕許亂道。』」】

卷六【見《金剛仙論》後[138]】。【《大智度論》卷六〈十喻釋論第十一〉[139]:「如幻、如焰、如水中月、如虛空、如響、如犍闥婆城、如夢、如影、如鏡中像、如化。……焰以日光風動塵故,曠野中如野馬,無智人初見謂為水,男相、女相亦如是。……『如水中月焰中水,夢中得財死求生。有人於此實欲得,是人痴惑聖所笑!』……虛空非可見法,遠視故,眼光轉見縹色。諸法亦如是。……如小兒仰視青天,謂有實色,有人飛上極遠,而無所見。以遠視故,謂為青色。」】

【卷七〈佛土願釋論第十三〉[140]:「有人言『十纏』,有人言『五百纏』。……十纏、九十八結,為百八煩惱。」】

卷七〈放光釋論第十四〉:「〔經〕以天眼觀視世界,舉身微笑。〔論〕問曰:『笑從口生,或時眼笑,今云何言「一切身笑」[141]?』答曰:『佛能令一切身如口、如眼故。復次,一切毛孔皆開,故名為笑;由口笑歡喜故,一切毛孔皆開。……笑有種種因緣:有人歡喜而笑,有人瞋恚而笑,有輕人而笑,有見異事而笑,有見可羞恥事而笑,有見殊方異俗而笑,有見希有難事而笑。』……佛出廣長舌,覆面上,至髮際,語婆羅門言:『汝見經書,頗有如此舌人而作妄語不?』婆羅門言:『若人舌能覆鼻,言無虛妄,何況乃至髮際?』」【〈緣起義釋論第一〉:「以天眼觀十方世界,舉身毛孔皆笑。」】【Le Livre des Mille Nuits et Une Nuit, tr. J.C. Mardrus, IX, p. 18: “il implait de toutes les ouvertures.”

【「譬如日出,盲人不見,便謂世間無有日月,日有何咎!又如雷電震地,聾人不聞,聲有何過!」】

【卷八〈放光釋論第十四〉[142]:「等心相視,如父如母,……皆如親親。……一切眾生無量世中,無非父母、兄弟、姊妹、親親者。復次,實法相中,無父母、兄弟,人著吾我顛倒。……視他婦如母,見他財如火,一切如親親,如是名等見。……得實智慧,心無所著,無相之樂,是為不繫。」】

【「如人以指指月,以示惑者,惑者視指,而不視月。人語之言:『我以指指月,令汝知之,汝何看指而不視月?』〔以喻佛欲入湼槃時,語諸比丘:『從今日應依法不依人,應依義不依語,應依智不依識,應依了義經不依未了義經[143]。』〕」

卷十〈十方菩薩來釋論第十五〉:「《密跡金剛經》中,佛有三密:身密、語密、意密(眾生各見不同佛身,各聞不同佛語,隨心所聞)。」

【「譬如繩繫雀腳,雖復遠飛,攝之則還。」】

卷十〈十方菩薩來釋論第十五〉[144]:「譬如利刀,著好飲食中,刀便生垢,飲食雖好,而與刀不相宜(喻生安樂則智慧不能大利)。……譬喻法,以小喻大。如人面好,譬如滿月。……一時羅睺羅阿修羅王欲噉月,月天子怖,疾到佛所[145]。……佛說偈言:『……汝莫吞月疾放去!』」】

「問云: 『寶積佛一切智,何以方問訊釋迦?』答曰:『諸佛法爾,知而故問。佛雖一切智,隨世界法,世人問訊,佛亦問訊。』問曰:『何以問「少病、少惱」,不問「無惱、無病」?』答曰:『有身皆苦,……身為苦本,無不病時。』」

「過千歲氷,化為頗梨珠。」

卷十一〈舍利弗因緣第十六〉:「南天竺有一婆羅門大論議師,字提舍。入王舍城,頭上戴火,以銅鍱腹。人問其故,便言:『我所學經書甚多,恐腹破裂。今雖日明,而愚癡猶黑。』」

卷十二〈檀波羅蜜法施之餘〉:「今世身滅,受中陰身。譬如燃燈,生滅相續,不常不斷。」

「五陰相續生五陰。譬如一燈,更然一燈。」【Diogenes of Sinope: vitae lampada tradunt[146].

「問曰[147]:『人自有妻,何為邪淫?』答曰:『本雖是婦,今不自在。有娠婦人,以其身重,厭本所習,又為傷娠。乳兒時婬其母,乳則竭。非道之處,則非女根,女心不樂,故名邪淫。』」

「舍利弗、目揵連……二人夏安居竟,遊行諸國,值天大雨,到陶作家宿。……此舍中先有一女人在闇中宿,二人不知。此女人其夜夢失不淨,晨朝趣水澡洗【浴】。是時,俱伽離偶行見之。俱伽離能相,知人交會情狀,而不知夢與不夢。……顧語弟子:『此女人昨夜與人情通。』即問女人:『在何處臥?……共誰?』答言:『二比丘。』……俱伽離先懷嫉妬,……遍諸城邑聚落唱此惡聲。……佛告:『……汝莫謗之!』……俱伽離白佛言:『我於佛語不敢不信,但自目見了了,定知二人實行不淨。』佛如是三呵,俱伽離亦三不受。……舉身生瘡,始如芥子,漸大如豆、如棗、如柰,轉大如瓜,翕然爛壞,其夜即死。」

「妄語有十罪:一者、口氣臭。」

「酒有三十五失:三者、鬥諍之本;四者、裸露無恥;十者、醉為愁本。」

卷十四〈羼提波羅蜜義第二十四〉:「大火燒人,是猶可近;清風無形,是亦可捉;蚖蛇含毒,猶亦可觸;女人之心,不可得實。」

卷十五〈法忍義第二十五〉:「王言:『取無脂肥羊來,汝若不得者,當與汝罪。』大臣有智,繫一大羊,以草穀好養;日三以狼而畏怖之,羊雖得養,肥而無脂。……菩薩亦如是,見無常、苦、空狼,令諸結使脂消,諸功德肉肥。」

〈毘梨耶波羅蜜義 26〉:「【欲界】散亂心不能得見諸法實相。譬如風中然燈,不能照物;燈在密屋,明必能照。」【卷十七〈釋初品中禪波羅蜜〉:「燈雖能照,在大風中不能為用;若置之密宇,其用乃全。」】【卷三十三〈釋初品中到彼岸第五十〉:「如風中然燈,雖有光明,不能照物;亂心中智慧,亦復如是。」】

卷十六〈同義第二十七〉:「愛法梵志,十二歲遍閻浮提,求知聖法。有一婆羅門言:『我有聖法一偈,若實愛法,當以與汝!以汝皮為紙,以身骨為筆,以血書之,當以與汝!』」【本事見《賢愚經》卷一:「剝皮作紙,. 析骨為筆,血用和墨。」】【二十八〈欲住六神通釋論第 43〉:「為求法故,赴火、投巖、受剝皮苦,出骨為筆,以血為墨,以皮為紙,書受經法。」】

卷十七〈禪波羅蜜第二十八〉[148]:「譬如象王渡水,入時出時,足跡可見;在水中時,不可得知。餘人知菩薩出入禪心,不能知住禪心所緣所到。」

卷十八〈般若波羅蜜第二十九〉:「佛則窮盡其底,菩薩未斷諸煩惱習,勢力少故,不能深入。譬如人於暗室然燈,照諸器物,皆悉分了,更有大燈,益復明審。則知後燈所破之暗,與前燈合住,前燈雖與暗共住,而亦能照物。若前燈無暗,則後燈無所增益。」

〈釋初品中般若相義〉 :「佛說偈:『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卷十九〈三十七品義第 31〉:「隨眾生因緣,各得其道。譬如龍王降雨,普雨天下,雨無差別。大樹、大草,根大故多受;小樹、小草,根小故少受。」

「身五種不淨相。一者、生處不淨:女身內有生、熟藏、屎尿不淨,若八月、若九月,如在屎尿坑中。如說:『是身為臭穢,不從花間生。』二、種子不淨:妄想邪憶念風吹婬欲火故,血髓膏流,熱變為精,在赤白精中住,從尿道出。三、自性不淨:四邊薄皮,不淨充滿,衣飾、上饌,經宿皆便。四、自相不淨:九孔常流不淨,如漏囊盛物。五、究竟不淨:死尸。」

卷二十〈四無量義第 33〉:「諸法無有自性,故常空,如佛說:『我坐道場時,智慧不可得,空拳誑小兒,以度於一切。』」(卷十九亦云:「諸法無所有,如空拳誑小兒。」)【亦見《佛本行集經第十五》[149]。】

卷二十一〈釋初品中九相義 35[150]:「九相:脹相、壞相、血塗相、膿爛相、青相、噉相、散相、骨相、燒相。……先習九相離欲,然後得諸禪。……九相雖是不淨觀,依是能成大事;譬如大海中臭屍,溺人依以得渡。」

卷二十三〈十想釋論 37[151] :「入口食之,即成不淨,……宿昔之間,變為屎尿。……如是觀食,則生厭想;因食厭故,於五欲中皆厭。譬如一婆羅門修淨潔法,有事緣故到不淨國,自思:『……唯當乾食,可得清淨。』見一老母賣白髓餅,……語之:『……送來,當多與價!』老母日日作餅送之,初時白淨,後轉無色、無味。即問老母:『何緣爾耶?』……母言:『我大家夫人隱處生癰,以麵、酥、甘草拊之,癰熟膿出,和合酥餅,日日如是,……是以餅好。今夫人癰差,我當何處更得?』婆羅門聞之,兩拳打頭,搥胷乾嘔。」

卷二十五〈四無畏義 40  :「譬如藥草,但為差病,不為求藥草相。」

卷三十〈善根供養義 46〉:「或時以因說果,如言『日食千兩金』,金不可食,因金得食,故言『食金』。或時以果說因,如見好畫,言是好手;手非是畫,見畫妙故,說手好。」【卷四十三〈釋集散品第九〉:「或時因中說果,或時果中說因,無咎。如人日食數匹布,布不可食,從布因緣得食,是名因中說果;如見好畫而言好手,是名果中說因。」】

卷三十一〈十八空義第四十八〉:「〔經〕內空、外空、內外空、空空、大空、不可得空。」

卷四十四〈釋句義品第十二〉:「〔經〕無句義是菩薩句義。譬如鳥飛虛空,無有足跡。」【《黃太史集》14〈南安岩主定應大師真贊〉:「過即追求,虛空鳥跡。」】【卷九十五〈釋七喻品八十五〉:「諸佛以種種語言、名字、譬喻為說,鈍根處處生著,聞說『空』,則著空;聞說『空亦空』,亦復生著;若聞『一切法寂滅相,語言道斷』,而亦復著。」】

卷五十三〈釋無生品第 26〉:「如有人破色令空,猶存本色想;譬如除厠作舍,今雖無厠,猶有不淨想。」

卷五十四〈釋天主品第 27〉:「〔經〕爾時,會中有諸天子作是念:『諸夜叉言語字句所說,尚可了知;須菩提所說言語、論義解釋般若波羅蜜,了不可知!』須菩提語:『我無所論說,乃至不說一字。』〔論〕深般若,言似可及,而玄旨幽邃,尋之雖深,而失之逾遠,故以夜叉言況其叵知。又以夜叉語雖難解,眼見相,傳以其言,度其心,則皆可知。譬如深淵駛水,得船可渡。須菩提所說般若波羅蜜,畢竟空義,無有定相,不可取,不可傳譯得悟。一切心行處滅、言語道斷故。無字無語,是諸佛道。是名字皆空,虛誑無實。譬喻亦微妙無定相。」

卷五十七〈釋述誠品第 33[152]:「譬如井深,綆短不及,便言失井,井實不失。般若波羅蜜實相如深井,經卷名為綆。」【《淮南子說林訓》:「綆短不可以汲深,器小不可以盛大。」】

卷八十九〈釋善達品 79 :「名者,是眾物字,如熱物字為火。相者,如見烟知是火相,熱是火體。相為本,名為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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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仙論》,世親菩薩造,元魏菩提流支譯[153]

卷一:「如是有四義:一者發心,二者教他,三者譬喻,四者決定。」

卷二[154]:「我有二種:一者一切眾生真如佛性一體平等自在之我於一切眾生得一體心成,冥然一體,不見二相二差別,二者於眾生五陰中橫計即離等神我顛倒心也。」【參觀卷五論形相身與大身或清淨身。】

卷三[155]:「我謂為有,如來說無;我適謂無,如來復為我說有。此明中道之理,不可定說有無。若定說有無,恐墮二邊,著我人眾生等相,故不得定說也。」

「如來常說筏喻法門者,如人乘船,亦捨亦取。」

「佛性湼槃體是妙有,以無萬相故空,勿得聞諸法空,便謂湼槃佛性同於有為之法虛妄分別無體故空,故言『實有』也。」

「此真如法體,雖雙絕有無,名為無我,而體備萬德,妙有湛然,故名為實有。」(原偈云:「一切空無物,實有不可說。」)

卷七:「若法身萬德滿足,應有萬相可見。菩提之體,雖無萬相可得,然實有真如法身菩提可得,但不得定答[156]。明此法身,乃是非有非無,妙有妙無,中道之理。我若定答,汝等便生邪見,聞菩提是有,取同色等有為之有,則成常見;聞無,謂一向同於虛空兔角無體之無,則成斷見。」

「有相之身故不遍一切,無為法身體非形相,能遍一切故。以『非身即是身』,成『遍一切故』也。」

卷九:「〔偈曰:〕『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法身雖不以色聲見聞,而向者色聲,即此法身妙有體上,有彼色聲故,上經云:『不離法身有色相可見。』又《十地經七地》中言,知諸佛法身自性無身,而起色身相好莊嚴行;知諸佛音聲無聲,本來寂滅,不可說相,而隨一切眾生差別,莊嚴音聲行也。故知法身,雖無色聲,不離法身有此色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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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山詩詞文稿》[157]

【乙丑年刊,時八十歲。雖老去漫與之作,無氣格情韵可言,而詞源不匱,異於頹唐率易者。】【與周、左兩同鄉唱酬再三[158]。屢戲哭厂,而哭厂死無挽詩。甚推挹乙厂。所謂「府主」、「元首」者,即水竹村人也。】

〈雪中作〉:「徘徊陰朗間,天意亦中立。」

「冬乃四時夜,夜為一日冬真西山語[159]。」

〈乙丑上巳陶然亭修禊〉:「我讀蘭亭詩,其意如腐木。即論蘭亭序,名隽苦不足蘭亭詩文淡薄無味,余夙論如此。」

「孔忘老將至,莊知生有涯。儒門安淡柏,文苑自英華[160]。」

黠癡各攙半,哀樂兩俱忘[161]。」

「心波年老定,眠食晝長添[162]。」

「今世後生不如老,帝城春色不如秋[163]。」

「祜詩涯筆能抬舉,顛倒端端墨雪中[164]。」

「獨醒眾醉」、「後樂先憂[165]

〈戲柬一厂〉:「俳體已過趙甌北,鼓詞猶仿賈鳧西。」

「草還隨意綠」、「花自不多紅」[166]

卷六〈閱市〉七律自注:「光緒間,滿尚書某奉耶蘇教,園中新置暖窖,乞潘文勤題扁,文勤顏曰:『野蔬窖』。」

「欲補前生天壤恨,江東琴麈豈無人[167]。」

「七字千金纔買得,王揚州與宋黃州[168]。」

「往與羣賢游洛下,何嘗聞有蔡充兒[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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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舊集》,劉存仁炯甫[170]

【閩人宦甘肅者,所輯皆師友詩。亦有不及謀面,從友好處轉鈔者,如陳秋舫、潘四農等是也。曾學於陳恭甫,與林昌彝友善,選詩眼力與林相似。錄張亨甫詩最多,至數百首,以張集尚未刻也。次則林壽圖,感恩知己也。】【頗事標榜,時時攀附林文忠。】

一:謝震甸男:「余友符南樵選《正雅集》,徵詩遍海內,惜郵寄不及入選。」

〈草涼亭〉:「草涼亭子山之了,兩三破屋疎復斜。溪雲作雨欲騰絮,嶺霧漏日看籠紗。」

二:陳沆秋舫:「秋心多在夜,坐理妙於眠[171]。」

「與君久相處,豁達成一心。以月置水中,不知誰深淺[172]。」

「朝見太行青,暮見太行碧。行人無時休,山意去不息[173]。」

「萬樹結一綠,蒼然成此山[174]。」

七至十:張際亮〈自杭州至蘇州舟中口號〉:「艇子迢迢剪水來,碧雲西北有樓臺。暮天江上寒如許,莫遣桃花造次開。」

十一:楊維屏翠巖〈素愛玉溪生近體詩讀山谷古風覺與玉溪生異貌同妍因書所見〉七古【此詩亦見《海天琴思錄》引】。

林昌彝〈清明日郊行見梨花盛開音出遠林有悟〉:「數聲清磬不知處王阮亭句,『清磬』山子蟲也,一樹梨花落晚空宋人句,『梨花』白鷺也。解得非花亦非磬,詩家妙境悟禪中。」

十二:葉名澧:「張際亮曰:『格高韵雅,已深得《唐賢三昧集》之旨,明之高、徐當拜下風矣。』為題三絕:『風雅微茫有正聲,漁洋惜抱兩分明。為君更話滄浪旨,千載騷人過眼輕。』」【亨甫語可著眼。當時惜抱詩派分二:其一為門弟子及鄉後學如柏梘、存莊、儀衛之類,主宋詩而求面貌堂皇者江西體加明七子;一為葉潤臣、王少鶴、魯通甫、朱伯韓之徒,皆與柏梘、東溟京師聯吟者,主唐詩而求筋骨細健者明七子加江西體。亨甫才高氣岸,惜抱皮毛最淺,而言之最多。】

「蒹葭秋水」、「花月春江」[175]

蔡壽祺〈偶成〉:「下駟材偏當上駟,後車轍轉類前車。」

王錫振:「劇憐影事匆匆過,猶得花時緩緩歸[176]。」

「楊柳曉風殘月下,水天孤鶩落霞邊[177]。」

十五:林壽圖:「三分月已還天下,萬頃田猶在水邊[178]。」

〈病中〉:「文不在兹天未喪,人皆欲殺我無才。」

「人影破牕呼欲出,蟲聲落葉靜相譍[179]。」

「漸驚耆舊襄陽盡,差慰靈光魯國存[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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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志堂詩鈔》,朱琦[181]

【五、七古酣放而不率厲,有議論[182]。律皆惜抱體,而腔調加空枵。】

卷二〈詠古十首〉(五古皆論詩之什,凡張子壽、杜陵、昌黎、白傅、蘇州、柳州、東坡、荊公、山谷、放翁)。

卷六〈論詩五絕句〉。

卷七〈答友人論詩〉有云:「平生宗法有數子,李杜韓白蘇黃元。此外諸家間參取,漁洋老筆親排編。五字七字各正變,割置連璧無乃偏。歸愚別裁見自別,北平河間稍便便。貶斥李何亦太過,不如惜抱持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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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志堂文初編》[183]

卷四〈周艾衫文集序〉:「爰舉章實齋文史通義所譏彈相質。」

卷六〈自記所藏古文辭類纂舊本〉。

〈柏梘山房文集書後〉(稱為「先生」,自云:「迹雖友而心實師之」)。

〈書黃鵠山人詩卷後〉(恨林壽圖之不及見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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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固零拾》[184]

乾隆四十二年九月壬子諭:「我朝得姓曰愛新覺羅氏,國語謂金曰愛新,可為金源同派之證。蓋我朝在大金時,未嘗非完顏氏之服屬;猶之完顏氏在今日,皆為我朝之臣僕。譬之漢、唐、宋、明之相代,豈皆非勝朝之臣僕乎?」

天命己亥,諸臣不解以國語製字之理,上曰:「無難也,但以蒙古字合我國語音,爾等試書之。」

「太宗諱皇太極,已而知漢人儲君曰『皇太子』,蒙古嗣位者曰『黃台吉』,音義默符。按譯音無正字,『福晉』疑即夫人,『宰桑』疑即宰相,『戴青』疑即大臣。記南洋輪船有名『諫當』者,百思不得其解,後始知為廣東二字譯音。」【參觀《澗于日記》光緒十五年二月二十四日論「蝦」即「轄」。】

天聰五年,甯完我奏:「服制一節,是陶鎔滿、漢之第一急事。滿洲語言既同,貴賤自別。漢官不會滿語,嘗被罵詈辱打,至傷心墮淚者有之。皇上遇漢官,溫慰懇至,而國人反陵轢作踐,將何以成一體,而招徠遠人耶?」【「順治六年十一月壬午,靖南王耿仲明征廣東,至江西吉安自盡。十五年三月,直隸、山東、河南總督張懸錫至順德府迎義王,同大臣宴畢,回府自剄。當時滿人之恃勢凌迫可想見。」】

天聰九年四月己巳上諭:「漢文野史所載,如交戰幾合,逞施法術之語,皆係妄誕。此等書籍傳至國中,恐無知之人信以為真,當停其翻譯。」

「洪文襄上攝政王啓曰:『流寇十餘年來,用兵已久,雖不能與我大軍相拒,亦未可以昔日漢兵輕視之也[185]。』」

【順治朝大學士呂宮乞病摺有「腎氣虛寒,人道俱絕」語。】

康熙六十年三月乙丑諭:「自古帝王因不學問,任彼書生訾議。朕自幼讀書,凡此等處,無不研究。先儒中,惟朱子之言,最為確當。其他書冊所載,有不可盡信者。如云唐明皇焚珠玉於殿前。珠可焚毀,而玉亦可焚毀乎?又云郅治之世,『風不鳴條,雨不破塊』。若不鳴條,則風無力,何以鼓蕩萬物?若不破磈,何以播種?又云囊螢讀書。朕曾於熱河取螢數百,盛以大囊,照書字畫,竟不辨。」

雍正五年二月丙辰諭:「太常寺卿鄒汝魯進〈河清頌〉,內有『舊染維新,風移俗易』等語。朕御極以來,事事效法皇考,所移者何風?所易者何俗?舊染者何事?維新者何正?顯係譏訕!」

乾隆元年二月庚辰上諭:「謝濟世請用其自註《學》、《庸》,易朱子《章句》。且謂明代以同鄉同姓,尊崇朱子之書。」

嘉慶四年八月,洪亮吉以上書斥貶。同年九月,「偃師縣民楊道純以條陳見賞,蓋故為獎勵一二也」。

「道光末,谷際岐疏謂[186]:『川、楚傳言:「賊來不見官兵面,賊去官兵纔出現。」又云:「賊去兵無影,兵來賊沒踪。可憐兵與賊,何日得相逢?」』胡文忠與人言謂:『勝保,人謂之「敗保」。』又袁希祖疏言 :『所謂「失守」者,無所謂守,但聽其失。所謂「收復」,不見其收,自然而復。』」

【白齊文:同治元年二月、十二月上諭。】

            【戈登以不肯殺降,與李鴻章不睦。同治二年十二月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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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摩亭遺詩》【湯海秋弟子】[187]

「勸君飲,莫以茶葉解渴;勸君食,莫以檳榔充饑。飲之但醒不能醉,食之但瘦不能肥。」

〈乞兒語〉:「峩峩朱門,臭肉引蟁,雖哭不得聞;寂寂蓬戶,斷烟空肚,雖聞亦無補。」

「癡情也似送春歸。」〈除夕〉

卷四〈聊齋圖〉七絕四首

〈詠火輪船〉七律

【卷七樂府雖仿古而能運意,非辛苦學妃豨者[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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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詩》[189]:「樂昌公主詩:『今日何遷次,新官對舊官。笑啼俱不敢,方驗作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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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樂府》[190]

「家在西南,常作東南別。〈醉落魄離京口作〉

李東川有〈送人攜妓赴任〉詩,東坡有〈杭妓往蘇迓新守楊元素菩薩蠻〉詞。此風自元、明以來,幾成厲禁。參觀《西湖游覽志餘》。」

「誰似臨平山上塔,亭亭,迎客西來送客行。」〈送述古南鄉子〉【簡齋詩本此。】

「佳人相問苦相猜,這回來不來?」〈阮郎歸一年三過蘇最後赴密州游有問這回來不來其色淒然〉

「淚珠不用羅巾裛。彈在羅衫,圖得見時說。」〈醉落魄閶門留別〉

「捲珠簾、淒然顧影,共伊到明無寐。」「憑仗清淮,分明到海,中又有相思淚。」〈永遇樂〉

「空牀響琢,花上春禽冰上雹。」〈減字木蘭花〉

「小舟橫截春江,臥看翠壁紅樓起。」「推枕惘然不見,但空江、月明千里。」〈水龍吟〉

「缺月挂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却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卜算子〉

「三十三年,今誰存者,算只君與長江。」〈滿庭芳王長官〉

「試問嶺南應不好,却道:此心安處是吾鄉。」「雪飛炎海變清涼。」〈定風波〉王定國歌兒柔奴答坡問。

「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涼。」〈鷓鴣天〉

「似花還似非花。」〈水龍吟次韵章質夫楊花詞〉《藝概》稱此起句,以為即不即不離之旨。

「春衫猶是,小蠻針線,曾濕西湖雨。」〈青玉案〉

「素面常嫌粉涴,洗妝不褪唇紅。」〈西江月〉

「明年春到,重尋幽夢,應在亂鶯聲裏。拍闌干,斜陽轉處,有誰共倚?」〈永遇樂〉

「紅窗睡重不聞鶯。」〈浣溪沙〉

【《詞統》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云:「畫家大斧皴,書家擘窠體也。」(《升厂全集》57:「嚴滄浪以崔顥〈黃鶴樓〉為唐七律第一。近日何仲默、薛君采以沈佺期『盧家少婦鬱金堂』為第一。余曰:『沈詩披麻皴,崔詩大斧劈皴也。』」)】

【〈江城子〉:「雪似故人,故人似雪,雖可愛,有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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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欽韓《韓集補注》[191]

【〈秋懷〉「冥茫觸心兵」:見《韓詩外傳》:「孔子曰:『心欲兵。』」又《呂覽蕩心篇》。】

〈陪杜侍御遊湘西寺獨宿有題獻楊常侍〉「坐使淚盈[192]:「《宋書廬江王禕傳》:『淚不垂臉。』〈張仲方傳駮李吉甫謚議〉:『諂淚在。』顏魯公〈鮮于仲通碑〉:『針鈎其臉。』」

〈喜侯喜至贈二張〉「比疏語徒妍」:「《漢書凶奴傳》遺單于比疏,即枇梳也。此言櫛比之工。」

〈八月十五日夜贈張功曹〉「未免捶楚塵埃間」:參觀《唐會要》六十九乾元二年敕。」

〈雙鳥〉「朝食千頭龍」;「《觀佛三昧經》金翅鳥事。」

〈示兒〉「辛勤三十年,以此有屋廬」;「參觀《王建集上韓愈侍郎詩》。」

〈鬥鷄〉「再接再礪乃」;《書粊誓》「礪乃鋒刄」之縮脚。參觀《文苑英華》王起〈諫鼓賦〉:「志惟礪乃,仁則依於。」

〈石鼎聯句詩序〉「長頸高結喉」:「『結喉』見《新序雜事二》無鹽女,又周煇《清波雜志》路巖為相事。」

〈歐陽生哀辭〉「閩越之人舉進士繇詹始」[193]:《五百家注》以為林藻、薛令之在詹前,沈更補正。

沈氏學極縝密,然好附會時事,如〈桃源圖〉說為閻寀上言乞度為武陵桃源觀道士事而作。亦有失之眉睫者,如〈陸渾山火〉「玄根」二字,不引《老子成象篇》,而引《列子天瑞篇》。〈原性〉說佛、老尤附會。沈注出韓公引《荀子》頗多,〈讀荀子〉一篇又注云:「楊倞注《荀子》多引韓侍郎。」

【「伊川不取影堂,曰[194]:『若多一莖鬚,便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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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詩查注補正》[195]

〈監試呈諸試官〉「墨水真可飲」《隋書禮儀志》,又《通典》十四記北齊事

「先生周孔出,弟子淵騫寢」指介甫而說,非泛言也

〈戲贈賈收秀才〉第二首「騷人孤憤苦思家」:「此因賈欲再娶,『憤』宜改『僨』,見《後漢書匈奴傳》冒頓遺高后書[196]:『陛下獨立,孤僨獨居,兩主不樂。』」

〈新城道中〉「樹頭初日挂銅鉦」:「陶穀《清異錄》引高太素〈冬日銘〉云:『金鑼騰空,映簷白醉。』」

【〈書焦山綸長老壁〉「譬如長鬣人」云云,注引《鐵圍山叢談》蔡君謨與宋仁宗問答。】

〈七月五日〉「詩尋醫」【解官之意】、「酒入務」【停止之意】:「《舊五代史》周顯德四年詔、《通鑑》唐僖宗乾符六年李侃、光啓二年田令孜、劉公是〈先考益州府君行狀〉、《長編》慶歷三年七月詔、熙寧三年六月。」

〈答劉涇〉「敗席展轉臥見經」:「《說苑言篇》。」

〈人日獵城南〉「相趁飛蚊小」:「『飛蟁』謂箭也,見《方言》又《御覽》350 引諸葛子[197]。」

〈弔李臺卿〉「危坐若持釣」:「《墨子問篇》:『魡者之,非為賜也。』《淮南子》:『釣者不學,恭而罄。』」

亦有鑿處,如〈蒙恩責授水部員外郎〉之「走馬聯翩鵲啅人」,此言鵲報喜耳,必欲改為「雀」,謂用魏尚赦囚事[198]。〈謝陳季常惠一揞巾〉:「好戴黃金雙得勝」,沈引《桯史》謂即「二勝環」是也。施注不知,豈當時衣製已改耶?

【《靈芬館詩話》卷一(本《猗覺寮雜記》)注「腹搖鼻息庭花落」句,卷四注〈李憲仲哀詞〉(「窾」字本柳子厚〈天說〉)、〈次韵蔣穎叔觀鐙詩〉(《北史斛律光傳》),諸家皆未及[199]。《霞外捃屑》卷八攷楊世昌(本〈蜜酒歌〉,施注〈次韵孔穀父〉第三首,又〈與滕達道尺牘〉第五十八。《陔餘叢攷》卷 24、《柳亭詩話》卷 21、《潛邱札記》卷 1、《堅瓠丁集》卷 3 皆未見施注,而亦未引滕尺牘)。】【「飛蚊遶鬢鳴」本何諷〈夢渴賦〉(《全唐文》618)。】

【陳漢章《蘇詩注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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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石湖詩集注》[200]

【依《宋詩鈔》改正數。】

上:〈不寐〉「來夢乃其職」;「《大業拾遺錄》:『韓俊娥為來夢兒。』」

【〔范詩〕「壽相空壬申〔《魏志輅傳》〕,行年竟己辰〔《後漢鄭玄傳》〕[201]。」】

【「巢〔元方病〕源王〔叔和脈〕訣[202]。」】

【「丁尾〔〈天下篇〉〕龜毛〔《楞嚴》〕[203]。」】

【〈白髭行〉「煩撋包裹夜不眠」:「『煩撋』見《詩葛覃》,鄭箋:『以手捼莎之也。』」】

【〈次韵李子永見訪〉「秋蚊喙吐花」:「羅願《爾雅翼》:『蚊秋後吻輒破,不能螫。』」】

下:〈睡起〉「氊根香軟飯流匙」:見《唐摭言》及《南楚新聞》載薛昭緯詩[204]。【按《冷齋夜話》載〈蒸豚詩〉亦有「若把——來比擬,——只合吃藤條」。】

【〈重九日行營壽藏之地〉[205]:「縱有千年鐵門限,終須一個土饅頭。」】

石湖好用釋氏語。〈書事三絕〉之「如許日生公事」,沈引昌黎〈答劉正夫詩〉曰:「日出事生。」按當引武元衡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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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溪居士前集》,李之儀[206]

【詩疏率無佳處,東坡「佳處參禪」云云,言無佳處耳。五律、七絕小有致。尺牘有意為隽,亦尠出色,胸中乏真意故也。】【《太倉稊米集》卷五十一〈姑溪三昧序〉。】【與榮天和、吳思道極友善,詩文中數及之。於蘇、黃之拳拳,則世皆知之。】

「不見同行木上座,常留伴睡竹夫人。」〈題𧦬老小軒〉

「雨歇鳩呼婦,年豐稻有孫。」〈湯泉道中〉

「纎絺不掛汗如傾,一霎風來夢乍驚。自是人心有涼思,强將庭葉作秋聲。」〈瑞竹即事〉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鶚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立秋日書唐行成扇〉【此劉禹錫〈秋詞〉第一首。】

「幾年無事在江湖,醉倒黃公舊酒爐。覺後不知新月上,滿身花影倩人扶。」〈又書扇〉【此陸天隨〈和襲美春日酒醒詩〉。】

【卷十一〈偶題〉「洛陽城裏見秋風」一詩,乃張籍〈秋思〉詩。】

【〈壬辰春試終場王德循置酒登月閣〉七絕第二句亦為「月移花影上欄干[207]。】

卷十七〈信筆〉:「東坡毎屬詞,研墨幾如糊,方染筆。又握筆近下而行之遲,然未嘗停輟,渙渙如流水,逡巡盈紙。議者或以其喜濃墨,下筆遲,不知諦思乃在其間也。」【卷三十八〈跋東坡四詩〉云:「孫莘老作字至不工,每得佳墨,必悵然思東坡。東坡捉筆近下,特善運筆,而尤喜墨,遇作字,必濃研,幾如糊。」】

卷二十九〈與孫肖之〉:「東坡竺好之(陶詩),然所和只是其詩加閑放爾,了無一㸃氣格。」【言仍是矣。而《後集》卷六有〈讀淵明詩效其體十首〉,至以禪宗偈子語(「菩提」、「吾賊」等)闌入,何耶?】

卷三十六〈吳思道藏海齋記〉畧謂:「大隱不離朝市。東坡云:『惟有王城最堪隱,萬人如海一身藏。』信矣其能知隱者,能定則能隱。思道能師坡語。」

卷三十八〈跋東坡帖〉:「東坡從少至老,所作字聚而觀之,幾不出於一人之手。其於文章,在塲屋間與海外歸時,略無增損。豈書或學而然,文章非學而然耶?」

〈跋蘇黃陳書〉:「東坡嶺外歸,所作字多他人詩文,似是有所避就然也。魯直晩喜荊公行筆,其得意處,往往不能真贋。」

卷三十九〈跋山谷帖〉:「草第一,行次之,正又次之,篆又次之。」

〈跋山谷晉州學銘〉[208]:「荊公解『美』字,從羊從大,謂羊之大者方美。今同華間,羊之胡頭者,其重至百斤,食之,信天下之美味不能過也。趙景修獨以為不然,云:『四方之味,惟適口者為美,何獨羊之大者哉!』」【又《後集》十五亦用《字說》。】

〈跋山谷草字〉:「魯直晩年,草字尤工,得意處自謂優於懷素。」

〈跋山谷書摩詰詩〉:「嘗自賛,以為得荊公筆法。荊公飄逸縱橫,略無凝滯,恐魯直未易到也。」

〈跋山谷草書漁父詞〉:「家貧不辦素食,事忙不及草書。」

〈跋元章所收荊公詩〉:「荊公得元章詩筆,愛之而未見其人。後親作行筆,錄近詩寄之。字畫幾與晉人不辨。乃知荊公未嘗不學書也。」(卷四十〈跋荊公金剛經書〉:「或謂公知骨而不知肉。今見此《經》,則知傳者不識荊公書,遽以常所見清勁為瘦也。」卷四十一〈跋荊國公書〉:「魯直謂學顏者獨荊公書得其骨,君謨書得其肉。君謨意嘗規摹,而荊公則固知其未嘗學者。然運筆如插兩翼,凌轢於霜空鵰鶚之後,紙上直欲飛動。信所謂得之心而應之手。」)

【《後集》卷一〈閩僧饋紅糟炒笋〉七古。】

《後集》卷十五〈雜題跋〉:「作詩字字要有來處。但將老杜詩細攷之,方見其工。若無來處,即謂亂道亦可也。王舒王解字云[209]:『「詩」從「言」從「寺」,「寺」者法度之所在也。』可不信哉!近得蔡天啓句法,頗得其趣,記一聯云:『草長蝴蝶狂(sic.)深見,興盡黃蜂欲退飛』,乃穿『花蛺蝶深深見』與『六鷁退飛過宋都』也,然用之惟在不覺,若覺則不工矣。」

【葛立方《歸愚集補遺跋李之儀端叔尺牘》:「端叔尺牘,好事者多喜藏弆,如入嗜昌歜、羊棗,未易詰其所以然。豈非韓門籍、湜之徒,固取重於世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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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詩紀事補遺》,陸心源[210]

十五:李鵬〈涼軒〉:「天除前吏酷,地借長官清。」

【十八:呂江〈中秋前一日對月〉:「不知明月幾時,如此清風涼夜?」(結句曰:「九原喚起老東坡。」蓋以蘇詩自對蘇詞。)】

【十八:羅適:「秋聲先在竹,月色最宜溪[211]。」】

二三:蔡肇〈送蔡駰守天台〉:「天台四萬八千丈,玉京五城十二樓。欲乘西風跨獨鶴,直渡南斗騎牽牛。麻姑長爪快搔背,巢父投竿應掉頭。廣文物色分留在,二妙能詩肯罷休。」

三五:方廷實:「書亂床頭無甲乙,鳥鳴牕外自宮商。」

四十:俞處俊:「叫月子規喉舌冷,宿花蝴蝶夢魂香。」

姜光彥:「四者難并同醆斚,一之已甚厭戈兵[212]。」

蔡向〈留題授上人曲肱齋〉:「戲余留歲月,牆遠不能前昔有人入維摩方丈,欲題歲月,行數百步,終不能及墻。」

四十一:劉棐〈題惠眾院〉:「戎馬不曾來爾界,太平元在亂山中。」

四五:辛棄疾:「錯處真成九州鐵,樂時能得幾絇絲[213]。」

46【「舊欲謀三窟」、「還容受一廛[214]。】

四八:徐俯:「三百六旬了無事,七十二峯常對門。」《輿地紀勝》

四九:萬世延:「莫放山虧簣,終教井及泉。」

鄭如幾:「看朱成碧醉中眼,施粉太白尊前人[215]。」《浩然齋雅談》

七五:艾可叔字無可〈正月晦日西歸舟中作〉:「人方挾彈窺黃雀,我不知機愧白鷗。」

梁棟〈贈嘉興徐同年〉:「歸田令尹空書晉,執戟郎君盡美新。」

〈春日郊遊和友人韵〉:「壯心難起泥中絮,老眼羞看霧裏花。」

七七:馬廷鸞:引黎芳洲詩云:「世事莊周蝴蝶夢,春愁臣甫杜鵑詩。」

八一:薛仲庚〈春日〉:「春風似醇醪,盎盎消我悶。春月似新茗,泠泠清我困。」

八五:李迪〈挽文朝奉信國父〉:「可謂死而無憾者,孰云文不在兹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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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評》,天目山樵[216]

【《霞外捃屑》卷九說金和〈跋〉云嚴致中殆指莊有恭:「《嘯亭雜錄瞿國狀元》條即指莊[217]。高翰林殆即郭長源時若,《秋燈叢話》卷十六亦記其人。吳先生子荀叔非進士,賜舉人而已。《古柏軒文集》卷三有〈吳蒙泉詩集序〉(虞博士)。」】

卷上:

【「究竟王冕何曾做過一日官」──「此亦竹垞〈傳〉贊語[218]。」】

第二回:王舉人自言下場時得夢,「拏筆在手,不知不覺寫了出來」──「只算夢遺。」

王舉人吃飯──「好是周簣軒先生吃長齋的,若馬二先生,則未免垂涎。」

周進吃「一碟老菜葉」──「『我與何曾同一飽』,下了三寸飢腸,正無分別。」

第三回:「賢婿老爺」[219]──「壻何以賢?賢其為老爺也。」

范老太太「大笑一聲,痰湧上來」──「與乃郎病徵相同,何不以原方治之?」

第四回:何美之妻說范進娘子[220]──「詆范進娘子,渠自矜其,乃不得穿尸皮,做夫人。」

「九個盤子」 ──「咄嗟而辦,蓋是市脯。然據嚴老二言田地吃窮,則嚴老大於口腹,固不惜所費。」

第五回: 「眾人扶著趙氏灌開水」──「假死的要緊,真死的由他。」

「你也莫說大娘的銀子沒用處」 ──「此『你』字費了許多心思、許多錢鈔掙來。」

第七回: 「蘇軾既文章不好,查不著也罷了」 ──「若說蘇東坡,或者曾聞人說過,蓋當時古文觀止未出,故不及今人之博。」

第八回:王太守、蘧公子「吃到日西時分」 ──「蘧公子耐性,未免貪杯。」

「都道是江西第一能員」 ──「陽明先生不聞乎?亦以為能員乎?」

婁家兩公子「因科名蹭蹬,一肚子牢騷不平」 ──「假使中鼎甲入翰林,又是堯舜之世了。究竟係熱中變相。」

「說道:『婁少老爺,,認得小人麼』」 ──「此『婁』字不合口,宜刪。」

第十一回:蘧公孫作八股呈魯編修閱 ──「編修公何以知其似詩詞、《離騷》、子書耶?」

楊執中書房中對聯「攀月中仙桂一枝」云云 ──「只是未中舉人為缺然耳。」

第十二回:楊老六用權勿用錢曰:「你的就是我的」云云 ──「即以其人之,還用其人之。」

第十四回:「透肥的羊肉、滾熱的蹄子」 ──「此則馬二先生眼睛裏心坎裏沒齒不忘。」

「處片」 ──「處州笋乾也,予聞之我友唐端甫。」

「拜了五拜」 ──「歷考一等案首臣馬純上見駕,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風吹身上香,撲人鼻子」 ──「此香作者曾聞之,看書者曾聞之,當時馬二先生實未聞也。」

第十八回:「這三篇文章要見得人,不然只算做僥倖」 ──「誰教你做來見不得?」

【廿一回:「這時節不是你哭的事」本《吳志》張昭勸孫權語意。】

第二十二回:「卜家兄弟聽說有官來拜」 ──「甚!勢利之害人,無異楊梅瘡,一相接便沾染也。」

「打的烏龜跪在地下磕頭」 ──「《雷峯塔》金山一折有此奇觀。」

第二十三回:「只怕紗帽飛到他頭上,還有人摭去」 ──「如王義安方巾。」

「這是我二十年拜盟的朋友」 ──「又是『二十年拜盟朋友』,此語蓋老牛平時說慣。」

「一切的東西,是我們徽州出的好。」【胡適之語。】

第二十七回:「叫的『太太』一片聲响」 ──「接連幾個太太』,天搖地動.日月皆昏。」

「怒氣攻心,望後便倒」 ──「周進之跌倒以怨,范進母子之跌倒以喜,王太太之跌倒以怒,合而言之曰痰。」

第二十八回:「諸葛先生且做個東,請蕭先生吃個下馬飯」 ──「先是奉陪之人已耐不得了。今日季恬逸未吃弔桶底,遇見諸葛天申後,纔從上元境走出水西門,與蕭金鉉重回來上元境,再到三山街喫飯,虧得蛔蟲壽長,尚未餓死,倖!儌倖!」

卷下:

第三十三回:「這姚園是個極大的園」 ──「此即後來隨園。園亦不甚,而稱極,蓋借景於園,簡齋固已自言。然《詩話中又冒稱即紅樓夢之大觀園,則又嚴貢生匡超人牛浦郎輩筆意也。」

【「第三十一回天目山樵批[221]:『此等說話,少卿安得而知之,而筆之於書?然則此書非少卿所作可知。』按:此等說話,未必出自青然,安知敏軒不能自撰自嘲?嘯山似為作者、評者所愚。」「第三十回:『隔著三間屋就聞臭氣』用《南史》蕭詧事。」「第三十五回:嘯山引〈綿莊志銘〉云云。按:隨園〈程誌〉無此語,疑誤記。」「筮得『天山遯』」用朱子事。」「第五十三回:『斗大明珠挂梁上』用《默記》李後主事。」「『依僧寺讀書』亦見〈王冕傳〉,此借入匡超人。釘鞋一段,本《宋書劉敬宣傳》。蘇軾一條,本《書影》汪道昆事。『耳白於面,名聞天下』見《孔氏談苑》。片石居扶乩一段,本《湖壖雜記》。『棋子聲、唱曲聲』云,本《堅瓠癸集》袁于令語。洪憨仙本《桂苑叢談李全臯》條。」】

天目山樵不知何人,〈自跋〉亦未出姓名。據《太平廣記》攷張鐵臂猪頭等事,且平反舊批,如屢言鮑廷璽之無恥,全失文卿風。反韋老太爺為好人,舊批誣之。季葦蕭胸中亦衹有二十七州縣詩賦首卷幾字是也。【據平步青《霞外捃屑》卷九,則張文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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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亭詩集》,計東甫草[222]

一:〈廣陵五日燕集作〉第十三首:「予本熱中,十年遭弃。譬之太史,一朝割其。豈不愛婦,事已無可。」

〈贈閩中魏惟度〉:「詩選補石倉,賀君得知己[223]」;「死灰若小人,愧荷存姓氏。溝壑與臺閣,胡乃同一視。再辱書殷勤,索詩繼王李。」

二:〈過滄溟先生墓作〉:「怪石嵯峨若相觸,黑紛紛下來牧。中有大字滿碑題,下馬摩娑幾回讀。云是滄溟古碑道,一片黃塵蔽春草。揮鞭為驅群豕開,我愛先生意氣好。」

〈登白雪樓〉:「吁嗟先生登兹樓,意氣傲誕無王侯。光芒直上華不注,瀾飜欲竭東海流。絕交謝氏太輕薄,甘心獨逐瑯玡游。百餘年來英華竭,景△陵東鄉恣謀孽。袒謝更有虞山翁,瞋目操戈自為烈。大樽已往舒章死,風流實恐成銷歇。」【△疑當作「竟」。觀《文集》卷三〈譚鹿柴十集詩序〉,可知即此篇注脚也。】

三:〈良鄉道中遇李素臣〉第一首:「河陽悲掛在,嬴博感魂之。」

〈次韵酬徐文學〉第一首:「慎勿分南北,烏衣半是傖徐詩自謙云:『誠哉北地傖。』余謂王、謝過江時,皆傖也。」

卷五:〈寄平原諸友〉:「苦憶平原諸舊好,八年不見近如何?都無枯菀同松柏,幸各平安老薜蘿。」

〈弔謝茂秦〉:「鄴中懷古正秋風,詞賦深慚謝氏工。生欲移家辭白雪于鱗與茂秦中絕,茂秦自臨清遷鄴中,歿隨疑塚對青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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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亭文集》[224]

二:〈汪蛟門詩集序〉:「每私計天下之大,誠得含文蓄學樂友良士,出於至性,不為空言。若苕文、阮亭、蛟門,比者數十人,落落分布天下。以予輩窮愁之人,游屐所至,即得與晨夕論文,久而無倦。」

六:〈送孫無言歸黃山序〉:「五、六年來,予所見同人詩送無言歸黃山者多矣,而無言未嘗歸也。一日,遇之䢴上,詰其故,無言曰:『我所為欲歸者,為營兩先人葬也。而葬之資無從得,故久未能歸也。廣陵貨賄、人物甲天下,然憐才而與予相親愛、共飲食、通緩急者,必貧士也。夫彼既貧矣,縱通緩急,能大周予急乎?其既貴而富,甚或未貴而富者,遙見予則疑予之有所請也,先為煦煦相憫恤之狀,即盛陳己應酬不資之苦,若貧甚於予者,以陰箝於舌,使不得伸其意。予亦深憫之,不忍復與之言也[225]。如是而予安得歸乎?』」

十:〈上太倉吳祭酒書一〉(稱曰「老師」,指摘吳〈復社紀事〉一文中不盡不實處)。

〈二〉:「自古文人,身介兩朝之間,又有盛名,其文章不可磨滅,使後之讀者尚論其世,推原其心,不敢妄置訾議[226]。其最,庾開府是已;邇代,則宋文憲是已。今世所傳《開府集》,皆其入周之後往而不返之作也。《宋學士集》原本在元之《潛溪集》、《潛溪續集》,未嘗有明初之作一字入其中也。其後《鸞坡集》、《青蘿館集》、《待制集》,未嘗有在元之文一字入其中也。《劉文成公集》分《覆瓿》、《犁眉》,其意亦然。今老師之文,即篇中所稱『先皇帝』、『天子』,多有未辨其為本朝,為勝國者。東之愚,竊欲分為兩集:自崇禎朝迄順治甲午以前,如〈舊學記〉之類,為一集;甲午、乙未以後迄康熙丁未,如〈講德書院記〉之類,為一集。」

〈答汪鈍翁書〉:「承教以東文字中,不宜輕有感恩之語,如〈顧天石詩序〉云云者,且曰丈夫不宜輕受人恩。甚矣閣下教予之切,愛予之深也!顧東之為此,亦自有說:徐仲車,盛稱華州崔太守之恩,及考其受恩之實,但云崔公能使子身不勞,而親有以養也。」

〈與某人書〉:「今天下最賤者,莫如士。向聞閣下散金結客,今見閣下恡財慢士。〈貨殖傳〉載我家文子之言曰:『凡物賤之徵貴,貴之徵賤。』今士之賤甚矣,獨非徵貴之時乎?何不稍稍結納一二坎壈失志、魁傑非常之士,以備閣下異日緩急之用?」

〈與周櫟園書〉(即《尺牘新鈔三選》卷四之〈與陶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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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227]

赤繩繫足,見卷 159「定婚店」條出《續幽怪錄》:韋固遇一老父云:「雖仇敵之家,貴賤懸隔,天涯從宦,吳楚異鄉,此繩一繫,終不可逭。」328「閻庚」條《廣異記》:地曹僅言「主河北婚姻,以細繩糾男女脚」,以庚「命貧,無位祿,有王女已絆與人矣,復為解彼絆此[228]。」

160:侯繼圖見木葉上書云:「搦管下庭除,書成相思字。此字不書石,此字不書紙。書向秋葉上,願逐秋風起。」

358「齊推女」條《玄怪錄》女適李氏,以育兒死,後「以具魂作本身」。「生人三魂七魄,死則散離。今收合為一,以『續絃膠』塗之,則與本身同矣。」【卷四《仙傳拾遺》:王母使者獻「連金泥」,一名「集絃膠」四兩,弓弩、刀劍皆可續。】

320「王明」條出《幽明錄》:「高作戶限,鬼來入人室內,記人罪過,越限撥脚,則忘事矣。」

327「顧揔」條出《玄怪錄》:「王粲曰:『吾本短小,無何娶樂進女。女似其父,短小尤甚。改娶劉荊州女,生子名翁奴,年十八,長七尺三寸[229]。』劉楨女嬌羞娘詩曰:『憶爺爺,拋女不歸家。願爺相念早相見,與兒買李市甘瓜。』」

305「王法智」條《廣異記》[230]:「滕傳𦙍詩:『忽然湖上片雲飛,不覺舟中雨濕衣。折得蓮花渾忘却,空將荷葉蓋頭歸。』」

18「文廣通」條《神仙感遇傳》:「榻上南面坐談《老子》者,河上公也。」掃門小兒,王輔嗣也,「於兹十紀,猶未受要訣。」【卷 317:「王弼注《易》,輒笑鄭玄,云:『老奴無意。』」】

499:「路羣清瘦古淡,未嘗言市朝;盧弘正魁梧富貴,未嘗言山水。雪朝,路食藥糜,盧食炮炙。」《唐闕史》

418《續玄怪錄》「李靖」條:「世言關東出相,關西出將[231]。」

173《小說》[232]:東方朔謂伯夷、叔齊「古之愚夫」,不能與世推移,而「自苦於首陽」。

「張融歎曰:『不恨我不見古人,恨古人不見我。』又曰:『非恨臣無二王法,亦恨二王無臣法。』」【參觀《洛陽伽藍記》元琛[233]。】

262:「唐有內大臣謝鳳翔節度使寄柴,云:『蒙惠也愚若干。』」《盧氏雜說》

《因話錄》:「一人馳馬入京,應不求聞達科。」

224《北夢瑣言》:「王建微時作小竊,號曰『賊王八』。」

211:「梁武帝欲用陶弘景,陶畫二牛:一以金籠籠頭牽之,一則逶迤就水草。」

「閻立本至荊州,視張僧繇舊跡曰:『定虛得名耳。』明日又往,曰:『猶是近代佳手。』明日又往,曰:『名下定無虛士。』」

「楊庭光與吳道子齊名,潛畫吳生真,吳曰[234]:『老夫衰醜,何用圖之?』」

86《異苑》:「有人姓劉,若與之言,必遭禍難,人號為鵂鶹。」《獨異志》盧三郎亦然。

189《獨異志》:「關羽善撫士卒而輕士大夫,張飛敬禮士夫而輕卒伍。俱不得其中,皆不得其死。」

379:「費子玉妻鬼曰:『用我銅錢,今還紙錢耶?』子玉云:『夫用婦錢,義無還理。』」《廣異記[235]

165:「漢世老人富而嗇。或從求丐,不得已而入內,取錢十,自堂而出,隨步輒減。至外,纔餘半在。閉目以授,囑云:『我傾家贍君,慎勿他說。』」

「張溫使蜀,與沈峻叔山別。峻入內良久,出曰:『向擇一端布,欲以送卿,而無粗者。』沈珩向姚彪貸鹽,姚不答,呼左右倒百斛鹽著江中,曰:『明吾不惜,惜所與耳。』(皆《笑林》)」

246:「張融於御前放氣,謝寶積為之起謝。須臾食至,融排寶積,不與同食,曰:『臣不能與謝氣之口同盤。』」又:「梁武帝曰:『吳均不均,何遜不遜。』」

247:《酉陽雜俎》:「崔諶謂李庶曰:『教弟種鬚法:以鐵錐遍刺作孔,插以馬尾。』」

《談藪》:「盧思道嘲曰:『共甑分炊水,同鐺各煮魚。』為吳人無情義,同炊異饌。」

249:《啟顏錄》[236]:「封道弘臀甚濶。入閣奏事,英公李勣在後,曰:『封道弘,你臀斟酌坐得即休,何須爾許大?』」

「韓琬父謂王福畤有『譽兒癖』。」《御史臺記》

251:「鄭光業弟兄共有一巨皮箱,凡同人投獻詞,有可嗤者,即投其中,號『苦海』。『當時不識貴人,凡夫肉眼;今日俄為後進,窮相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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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譚》,汪瑔[237]

「命儔嘯侶,述事徵文[238]。此中人語,如是我聞。」

【一:李應田〈揚州〉:「春色醉人花是酒,韶華留客水如年。」】

【○沈世良:「勞生託命鑱黃獨,刻意悲秋種白楊。」】

「勞生託命鑱黃獨,刻意悲秋種白楊。」

「却喜替人猶有月,略分餘綺尚成霞。」〈夕陽〉

「借酒顏色,憑詩詩情[239]。」

「曾公克赴金陵,白讓卿觀察集唐獻楹帖云:『天子豫開麟閣待,相公新破蔡州回。』公大喜。或以『破蔡州』之對未稱,張松谷曰:『四靈作對,猶不謂工耶?』」

名當日損」、「詩不雷同[240]

「團臍蟹」、「縮項鯿」[241]

【一:「潘岳〈西征賦〉:『晉演義以獻說。』『演義』字殆出於此。」】

【二:「葛長庚六言詩:『風揭蓮花白起,月篩桂子黃香。』《隨園詩話》載〈齒病詩〉:『易牙思妙術,鑿齒鮮良方。』朱丙〈與友人對奕〉:『有心尋子路,無意見公輸。』」】

【二:馬庭梧雲雛〈讀宋史有感〉:「諸君果抵黃龍飲,後世寧容白雁來?」 岱麓建一樓,彭雪琴尚書為楹帖云:『我本楚狂人,五嶽尋山不辭遠;地猶鄒氏邑,萬方多難此登臨。』」○「同治中,江西有大吏,以為待闕之員或未嘗讀書,欲試以論策,定其去留[242]。試題為〈管仲論〉,有一文最奇,曰:『仲者,孔子稱其仁,譏其器小,有定論矣。後人復論之者妄,使人論之者尤妄。吾不敢以吾之妄,成人之妄,故以不論論之,作〈管仲論〉。』」】

「頗悔書三上」、「惟憑酒一中」[243]

○「五律最重起句,朋輩中如宋華庭之『片雲空際起,山鳥挾之飛』。」○蘊玉仲詩:「識字從來憂患始,作人何止笑啼難。」】

卷四「潘石洲《文賸》有〈耳目鼻說〉,謂耳靈於目:『今日觀書,明日或忘,少壯所聞之事,老而能憶,一也。當其閉戶而居,輿薪萃於垣外,雖離婁不能見,而人聲鼓吹,重垣不能隔,二也。蓋目之視以睛,耳之聽以竅,睛實而竅虛。』」

【五:童樹森〈題友人借書圖〉:「惆悵欲批批不得,別人家裏借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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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陶說林》,王用臣[244]

卷二:「盛唐之詩,渾淪元氣,晚唐則深峭入骨。若館閣體,率皆不求題義,惟以刻畫字面為工矣。有以『出恭』二字命題,效盛唐體者曰:『大風吹屁股,冷氣入膀胱。』效晚唐體者曰:『板仄尿流急,坑深糞落池。』效館閣體者曰:『七條嚴婦戒,四品受夫封。』出句刻劃『出』字,對句刻劃『恭』字,真不知題義為何物矣!聞諸友人孟紱臣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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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朝佚聞》,金梁[245]

「慈禧微時為喪娘,悽切動人,弔者大悅[246]。被選入宮,偶不得意即哭。文宗崩,肅順擅政,后對恭邸,以一哭而定垂簾[247]。穆宗崩,議立嗣位,以一哭而復聽政。迨庚子出狩,眾叛親離,后見人輒痛哭,自責無狀,遂慶回鑾。」

「余蒙召見,太后以余曾請殺榮祿,怒目相視,老態驟增,其狀甚醜。」

「景善《日記》實榮祿之黨偽增,故引德軍入檢,以為榮解釋者。故榮得免禍首。月、日、時、事不盡符,故余校《清史》,僅綴景名,不作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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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石詩話》,黃培芳[248]

【《辛巳叢編》譚宗浚《荔村隨筆四君詩》條:「閩人語云:『贈詩莫贈黃香石。』以詩才本平,而好名特甚。徐鐵孫觀察贈以七律一首,黃嫌其貢諛未至,改為五排,入《詩話》中。」】

[249]:「張船山〈詠懷舊游〉云:『洞庭惡浪君山碧,樊口輕車我馬黃。』」

「錢籜石先生論七律三、四起處,宜用實字接,方不虛弱。若四句俱虛接,每至靡弱不振。又最要在第七句,得力在提振得起。」

「七律有三頓句法,如『風急天高猿嘯哀』二句是也。加倍寫法,如『落木』、『長江』,既以『蕭蕭』、『滾滾』形之矣,更加『無邊』、『不盡』於上。要之,只是叠。籜石云:『三百篇都是叠。』」

「劉長卿〈過賈誼宅〉(「三年謫宦此棲遲」)頗膾炙人口,籜石評其都是虛字,薄弱不可耐(『此』、『惟』、『獨』、『空』、『猶』、『豈』、『處』)。」【卷二:「七律究以虛字少為佳。」】

「七古多作對仗為妙。讀老杜、韓、蘇之作自見。老杜〈短歌行贈王郎〉云:『我能拔爾抑塞磊落之奇才』,下即對云:『豫章翻風白日動,鯨魚跋浪滄溟開』,方見弘整。又如〈渼陂行〉中幅云:『宛在中流渤海清,下歸無極終南黑』,亦如中流砥柱也[250]。少陵七古最凝鍊,他家則未免抖散。青蓮惟〈江上吟〉一首似杜。」

【「誅心論」、「刎頸交」[251]。】

二:「仲則〈月下雜感〉云:『明月幾時有?人間何事無?傾城顧形影,壯士撫頭顱。』於月下之人,獨拈此兩種,寫得倍覺動人。」

「子才論阮亭詩,謂:『一代正宗才力薄。』因思子才之詩,誇多鬥巧,筆舌瀾翻,按之不免輕剽脆滑,此真是薄也。阮亭失在套,不在薄。」【卷四又論阮亭犯套。】【摘稱阮亭詩,見卷三甚詳。卷四稱阮亭七絕為「我朝龍標、供奉」。】

「《甌北詩話》不失矩矱,不致貽誤後生,勝於《隨園詩話》。」【卷四稱其推重陳獨漉、查初白為具隻眼。】

「雨村心摹手追,只在子才。所撰《詩話》又遜。」

「學阮亭之𡚁,刻鵠不成尚類鶩。若徒主輕剽,直是畫狗,畫狗不成,更將何類?」

三:「柳柳州〈酬曹侍御過象縣見寄〉云:『破額山前碧玉流,騷人遙駐木蘭舟。春風無限瀟湘意,欲采蘋花不自由。』按古詩『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是欲遺末由,此則并欲采而不自由矣。」

「王、趙好尚既殊,而同嗜蓮洋,似不可解。」

「籜石云:『腕軟筆頭重,最是難事。』」

【「趙秋谷〈紙鳶〉云:『傷鴻病鶴知多少?息羽垂頭合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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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匏庵詩存》,吳仰賢牧騶[252]

「眼中水蟹都遷怒,意外池魚見受殃[253]。」

「坐惜流光雙鳥去,力回元氣萬牛難[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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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匏庵詩話》[255]

(補見《晚香堂小品》冊 18[256]。)

一:「韓子蒼謂:『作語不可太熟,亦須令生。』謝山人謂:『作詩宜半生半熟。』丁雁水云:『詩貴合法,然法勝則離;詩貴近情,然情勝則俚。』」

「李紹華《貞一齋集》後附論詩語,謂:『杜老五排將險韵留賸後幅,故不免補綴;香山將險韵參錯前後,綽有餘裕。』」

「韓詩『爛漫堆眾皺』,義山『皺月覺魚來』,飛卿『萍皺風來後』,馮延己『吹皺一池春水』。」

「『薤花倒影柳三變,桂子飄香張九成。』宋人句法,濫觴於晚唐。溫飛卿云:『屏上樓臺陳後主,鏡中金翠李夫人。』韓冬郎云:『疊石小松張水部,寒山暗雨李將軍。』又本杜詩『清新庾開府』一聯。」

【○「杜詩:『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虞道園云:『安知蓬島非兜率?不是匡廬定武彝。』亦嵌四地名,而更靈動。」○「義山詩:『死憶華亭聞鶴唳,老憂王室泣銅駝。』沈彬云:『生希沙漠擒驕虜,死奪河源答聖君。』放翁云:『生擬入山隨李廣,死當穿塚近要離[257]』;『生希李廣名飛將,死慕劉伶贈醉侯。』後山云:『生慙族老名高尚,死慕先賢謚醉吟。』皆襲其調。」】

「太白詩『既死明月魄,無復玻璃魂』,隨園以下句為不可解。按魏顥〈李翰林集序〉載『白初娶許,生女曰「明月奴」。又合於魯一婦人,生子曰「玻璃」。』」

「近世品酒貴陳而薄新,唐代詩人則喜言新釀。杜詩『尊酒』句至以『舊醅』為慙。」

「太白:『落日懸春愁。』少陵:『暝色赴春愁。』

「少陵白描聯如『舊來好事今能否,老去新詩誰與傳』、『更期後會知何地,忽漫相逢是别筵』。又似對非對,如『伯仲之間』、『酒債尋常』,皆開宋人。」

「『一將功成萬骨枯』,此苦語也[258]。而于濆詩云:『赤肉痛金,他人成衞。』死者無知,不如生者相形增痛。」

「詠古插入己身,便見活動。飛卿〈過陳琳墓〉云:『詞客有靈』云云。查初白〈拂水山莊詩〉云:『生不並時』云云。」

「《易林》曰:『蝦蟆羣聚,從天請雨。』山谷曰:『春去不窺園,黃鸝頗三請。』」【卷二見末。】

【《小匏庵詩話》卷二:「『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劉改之〈西湖詩〉云:『天堂從此去,真個說杭州。』後人續之曰:『上有甘肅,下有地獄。』」】

三:【「漁洋〈秋柳詩〉:『新愁帝子悲今日,舊事公孫憶往年。』一句切秋,一句切柳,直是無聊語。〈黃叔度墓詩〉:『千頃拜牛醫。』截去『波』字、『兒』字,割裂。」】

「《國朝詩別裁》獨遺毛際可[259]。」

「李笠翁與漁洋竿牘往還,而《感舊集》中不錄一詩,殆薄其人而擯之耳。如『天寒烽火熱,地少戰場多』,亦具有風格。」

【「『萬事不如杯在手,一年幾見月當頭』,此宏光時王孟津奉敕所書榜聯也。二語誠佳,然施之草堂則為風雅,施之黼座則成荒淫。」】

「費滋衡錫璜詩學北地,僅得其皮,如〈關侯廟中大刀歌〉云:『安得官府毀此刀,鑄作鏵犁雜畊種?』一刀之鐵幾何?非如金人十二也。〈少年行〉云:『戰罷歸來血滿裙,吳姬緩舞勸微醺。』夫勸酒者勸其醉,未有『勸微醺』者。上句粗,下句弱。」

「葉方藹撰〈王西樵誌文〉畢,寄阮亭云:『敢云下筆不加點,差喜臨文無媿辭。』此活剝義山『敢伐不加點,猶當無媿詞』。」

「盧德水師事虞山,宗派與漁洋不同,故《感舊集》僅錄一首。有〈讀杜微吟十首〉,皆取材本集,可當小傳。如『平明尋杜濟,乘雨訪蘇端』、『崔李無新態,阮朱作古歡』云云。」

【卷四:朱昆田〈調育齋〉:「臨到孝娥碑背字,第三隱語最銷魂。」〈泛舟湖上〉:「好景眼前誰畫得?徐熙花鳥郭熙山。」

【張本〈題小倉山房集〉〔《北江詩話》卷一稱之〕云:「奄有眾長緣筆妙,未臻高格恨才多[260]。」】

[261]41「李霞裳〈詠甘草〉:『歷事五朝長樂老,未曾獨將漢劉侯。』隨園極賞之,然張仲景《一百十三方》有『甘草湯』,獨用一藥治咽痛。」

【蔣心餘〈拜楊子載墓〉:「眼底來坏土,憂端接大荒。」】

【宋昌琤:「刼殘猶有火,亂後似無春[262]。」】

「阮文達督滇、黔時,曾改竄孫髯髯翁大觀樓楹聯字句,而重書之。滇士不服,大相齟齬。公固勿喜滇士,滇士亦誚公為江郎才盡。故公之字跡,大江南北極珍視之,滇中獨否。」【參觀《楹聯叢話》卷七、《續話》卷二。】【七:「阮文達重建曝書亭,刻詩石柱,有『我是前身朱竹垞,重來重建曝書亭』。朱氏後人惡其語,旋劖去之。」】

五:「王仲瞿為其子援例納微秩作祿養,云:『老子沒出息,小兒未入流。』其繼室金雲門〈岳王墳〉云:『宗爺鼙鼓岳爺旗。』以曲為詩。」

「吳鎮松厓〈題高青邱梅詩後〉云[263]:『雪滿山中高士臥,梅花典故美成知』,自注:『用美成〈詠梅〉詞「更可惜、雪中高士,香篝熏素被」,竹垞乃謂高詩此句似松,誤矣[264]!』」

「都下指《吳蘭雪集》為『有韵搢紳錄』,甚至讌飲時借以行觴政,其法各人隨手翻取一頁,勘其題目中有戴珊瑚頂者飲一杯,竟有連沃至醉者。顧幼耕復初謂余曰:『蘭雪之詩,詩中之墨卷也。』」

【卷六:戚芸生:「竹籬尨也吠,花塢燕于飛。」】

卷六:張爾旦〈雷雨〉:「一雨奪晨成黑夜,萬龍捲海上青天。」〔汪承慶〈喜雨〉:「風勢挾潮知有海,雲容翻墨欲無天。」(《晚晴簃詩滙》156)〕〈讀劉蕡傳〉:「得來身後千秋易,爭到人間一第難。」】

【舒鐵雲:「比張融之居建業,彼尚多此一舟;若相如之返成都,我并無其四壁。」】

【黃安濤〈輓吳澹川〉云:「襄陽耆舊能無傳,杜曲桑麻未有田。」】

【譚玉生〈寓園雜感〉云:「文人或者相輕慣,名士休論所值多。」】

八:「黃韻珊大令貌寢如飛卿,而口多微詞。集唐題翰林院云:『是中綽約多仙子,未有涓涘答聖朝。』」

【王琮〈未膺簡放試差詩〉云:「貧家無分栽桃李,獨向東風賞落花。」】

【陸龜蒙:「嬾外應無敵,貧中直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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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諺》,范寅[265]

〈例言〉:「南人效北諺,呼馬蘭頭為生口筐子腦袋。」

卷上〈述古之諺一〉:「三公後出死狗《朝野僉載》。」

〈警世之諺二〉:「戲文假,情節真。」

「一勿賭力,二勿賭食。」

「吃東肚裡,死東路裡。」

「說話無有脚,話出趕勿著。」

「甯可全勿管,勿可管勿全。」

「逃勿過個命,躲勿過個影。」

「九斗九升命,湊成一石要生病。」

「未到八十八,弗可笑人脚躓眼瞎。」

〈格致之諺四〉:「蒼蠅逐馬陽具。」

「牛瘦角勿瘦。」

「窮算命,富吃藥。」

「窮義夫,富節婦。」

「鷌鳥【麻雀】、豆腐、紹興人三者不論異域殊方皆有。」

「羊眼勿瞎,狗脚勿折。

「老勿入川,少勿入廣四川道路崎嶇,廣東有過癩女。」

「賊無空手,拿把苕帚。」

「泰山倒來,人䏓搘勿住。」

「要人傳句好,一世苦到老。」

「人多好做活,人少好吃食。」

「石米壓勿殺人,斗米壓殺人。」

「殠猪頭有齆鼻頭菩薩受用。」

「雞勿看見人長大,人勿看見山高大雞朞必宰,人壽幾何。」

「遇文王,興禮樂;遇桀紂,動干戈《五燈會元》。」

「豆腐心腸,越煮越硬;鐵打心腸,見火就烊。」

「賭不輸錢,天下經營第一;嫖不傷命,世間樂事無雙。」

「欠債個精窮,只怕討債個英雄;討債個英雄,只怕欠債個精窮。」

〈借喻之諺五〉:「摸㚷觸莿。」

「割卵見莖。」

「小狗落污缸有得吃。」

「肉掛殠,貓引瘦。」

「雌馬勿上戰場婦女宜幽閒。」

「吃得砒霜藥老虎。」

「搦搦怕搦殺,放放怕放去。」

「老虎趕到脚後跟,還要看雌雄。」

〈謠諑之諺七〉:「蘇州頭,揚州脚,杭州好穿著,紹興出嫖客。」

「爹有勿如娘有,娘有勿如老𡢜有。老𡢜有,還要開開口,勿如自有[266]。」

〈詈罵譏諷之諺十六〉:「生意活動做,棺材劈開賣。」

〈頭字之諺十三〉:「好記心勿如𣩼筆頭。

「六月裏個日頭,晚娘個拳頭。」



[1]手稿中文筆記》第四冊 393-484 頁。393 頁下脚註:「原本尺寸:150 × 260mm」;頁尾註:「絳識:《大藏經》第十四卷。」據范旭侖〈錢鍾書著作考異〉,大本(二十四)成於「三十七年下半年」。

[2]《中文筆記》第四冊 395-9 頁。

[3]「須菩提!鳥子飛行在於虛空,寧有恐耶?」

[4]

[5]「未來星宿刼」原作「未名星宿刼」。

[6] 手稿此處三圈。

[7]「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原脫「觀」字,「智慧」原脫「慧」字。

[8]「知」原作「說」。

[9]「淨飯王般湼槃經」原脫「般」字。

[10]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11] 手稿此處三圈。

[12]「世俗法語言名相故可分別,第一法中無分別。何以故?第一義中一切語言道斷,以一切心所行斷故。」

[13]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14]「法中不說名字語言。……用名字則有語言;若無名字,則無語言。……諸觀滅故、語言斷故不可說,不可說故不可聽,不可聽故不可知,不可知故於一切法無受無著,則入湼槃。」

[15] 手稿此處三圈。

[16]「增壹阿含經」原作「增益阿含經」。

[17]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18] 手稿此處三圈。

[19] 同上。

[20]「此身肉血成,骨髓肪膏腦,屎尿涕唾等,薄皮裹其上。」

[21]「大莊嚴論經」原脫「論」字。

[22]「左」原作「在」。

[23]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24] 同上。

[25] 同上。

[26]《中文筆記》第四冊 400-6 頁。

[27]「增壹阿含經」原作「增益阿含經」。

[28]「六」原作「五」。〔

[29]「閻浮利」原脫「利」字。

[30]「忉利天」原作「㣼利天」。

[32]J.F. Ferrier」原作「J.M. Ferrier」。參觀 Lectures on Greek Philosophy and Other Philosophical Remains of James Frederick Ferrier,” The Edinburgh Review, No. CCLVII, July 1867, p. 81: “The Scotch Philosopher, he says, is like the ‘analytic poulterer,’ who slew the goose that laid the golden eggs. Leave mind to its natural workings, and how marvellous are they, but cut into it with the inductive knife, and its essence disappears in the process.”

[33]「遍照」原作「普照」。

[34]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35]「增壹阿含經」原作「增益阿含經」。

[36]「忉利天」原作「㣼利天」。

[37]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38]「忉利天」原作「㣼利」。

[39]《中文筆記》第四冊 406-7 頁。

[40]《弊宿經》。

[41] 手稿此處四圈。

[42]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43]「殺之」原作「殺子」。

[44] 手稿此處三圈。

[45]《中文筆記》第四冊 408-13 頁。

[46] 手稿此處三圈。

[49]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50] 手稿此處雙圈。

[51]「增壹阿含經」原作「增益阿含經」。

[52] 手稿此處四圈。

[53] 論陳亮《龍川文集》卷二十〈又乙巳書〉。

[54]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55]「增壹阿含經」原作「增益阿含經」。

[56] “The relations of the eternal and the temporal, of reality and appearance, of Spirit and Matter, or, to use the favourite antithesis of Plotinus, of Yonder (ἐκεῖ) and Here (ἐνταῦθα), constitute the first and last problem of philosophy.”

[57] 手稿此處三圈。

[58]「城邑」原作「地邑」。

[59]「新編」原作「新詩」。

[60]「增壹阿含經」原作「增益阿含經」。

[61]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62]「增壹阿含經」原作「增益阿含經」。

[63] 手稿此處三圈。

[64] 書名原無下劃線。

[65] 同上。

[66]《中文筆記》第四冊 413-8 頁。

[68] 同上。

[69] 同上。

[70]「阿那律長跪叉手」原脫「律」字。

[71]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72] 卷十一(一二)。

[73] 手稿此處四圈。

[74]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75] 同上。

[76]《中文筆記》第四冊 419-21 頁。

[77]「增壹阿含經」原作「增益阿含經」。

[78](二五)。

[79]「三十四」原作「三十三」。

[80]「我何假說」原作「何我何假說」。

[81]「張允濟」原作「張永濟」。

[82]「懷妊」原脫「妊」字。

[83]《中文筆記》第四冊 421 頁。

[84] 手稿此處三圈。

[85]《中文筆記》第四冊 421-4 頁。

[86]「所愛」原作「不愛」。

[87]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88]「欲得」原脫「得」字。

[89]「在於」原作「來於」。

[90]「聟」原作「智」。

[91]「䵃言」原作「獷言」。

[92] 同上。

[93]《中文筆記》第四冊 424 頁。

[94]《中文筆記》第四冊 424-6 頁。

[95] 手稿此處三圈。

[96] 同上。

[97] 手稿此處三圈,並標以勾號。

[98] 同上。

[99]《中文筆記》第四冊 426-9 頁。

[100]「樹下」原作「樹上」。

[101]「明月」原作「明星」。

[102]「壞屋椽」原作「大屋椽」。

[103]《中文筆記》第四冊 429-30 頁。

[104]《中文筆記》第四冊 430-1 頁。

[105]「沷」原作「沃」。

[106]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107]《中文筆記》第四冊 431-2 頁。

[108]《中文筆記》第四冊 432-42 頁。

[109]「的令低」即 drink tea

[110] 楊勳,陽湖人,字少坪,別號洗耳狂人,上海廣方言館肄業,師從美國教士林樂知 (Young John Allen),著有《英字指南》(1879)。又作《別琴竹枝詞》百首,連載於《申報》(1873)。別琴,pidgin

[111]「古來印度號西天,佛法於今亦可憐。慚愧稱王數十載,尚叨女主賜華筵。」

[112] 巴克,park;克門郎,come along

[113]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114] 姑莫林,good morning;開司,kiss

[115] 生代,Sunday

[116] 坦克尤,Thank you

[117]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118] 同上。

[119] 邁大林,My darling

[120] Kissing under the mistletoe.

[121] 魁司密司得,Christmas

[122] 曷忒而,hotel

[123] 斯單勃斯,stamps

[124] 玳米司,Thames

[125] 克落克,clock;哈甫,half;怕司,past;乃恩,nine

[126]「部」原作「雜」。

[127] 請請菜尼斯,Chin-chin Chinese

[128]「四月」原作「五月」。「永利成公司葉蕑來見,從一西裝人名關興,鄭光祿所謂習氣最深者。」

[129]《中文筆記》第四冊 442-4 頁。

[130] 金張《介老編年詩鈔》。

[131] 手稿此處雙圈。

[132]《中文筆記》第四冊 445-52 頁。

[133]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134] 原文脫「如是」二字。

[135]「總說如是我聞釋論」原作「如是我聞總釋論」,《談藝錄八四補訂》亦同(香港中華書局 1986 年補訂本 582 頁;北京三聯書局 2001 年補訂重排版 751 頁)。

[136]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137] 此偈見〈四眾義釋論第七〉。

[138]《中文筆記》第四冊 454 頁頁邊。

[139]「十喻釋論」原作「解了諸法釋論」。

[140]「佛土願釋論」原作「佛世界願釋論」。《中文筆記》第四冊 454 頁頁邊。

[141]「眼笑」原作「口笑」。

[142]「卷八」原作「卷七」。《中文筆記》第四冊 455 頁頁邊、書眉。

[143] 卷九〈放光釋論之餘〉。「不依未了義經」原作「未依不了義經」。

[144]《中文筆記》第四冊 455 頁書眉、頁邊。

[145]「阿修羅王」原作「阿修羅月」。

[146]lampada」原作「lambada」。

[147]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卷十三〈戒相義第二十二之一〉。

[148] 手稿此處三圈。

[149]〈空聲勸厭品〉。

[150]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151]「十想」原作「十相」。

[152]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153]《中文筆記》第四冊 452-3 頁。

[154] 手稿此處雙圈。

[155] 手稿此處三圈。

[156]  此節與前文卷三「不得定說」以箭頭相連。

[157]《中文筆記》第四冊 454 頁。

[158] 周樹模(1860-1925),字少樸,號沈觀,湖北天門人。左紹佐(1846-1928),字季雲,號笏卿,湖北應山人。

[159]〈冬夜作〉。

[160]〈春興之一〉。

[161]〈春興三〉。

[162]〈遣興〉。

[163]〈秋日漁溪竹勿酒肆會飲作歌〉。

[164]〈楊氏女伶為石甫掞東所賞要余賦詩〉。

[165]〈市樓偶集〉:「獨醒眾醉難為我,後樂先憂恰是誰?」

[166]〈寓興〉:「茂叔草還隨意綠,臨川花愛不多紅。」

[167]〈題林風女士照像〉。

[168]〈書感之三〉。王士禎〈寄犖詩〉:「尚書北闕霜侵鬢,開府江南雪滿頭。當日朱顏兩年少,王揚州與宋黃州。」王為揚州推官時,宋犖為黃州通判,已同以詩名。

[169]〈書感之四〉。《世說新語輕詆第二十六》:「王丞相輕蔡公,曰:『我與安期、千里共游洛水邊,何處聞有蔡充兒?』」

[170]《中文筆記》第四冊 455-6 頁。

[171]〈二十六日不寐二〉。

[172]〈出都詩六首二〉。

[173]出都詩六首六〉。

[174]〈靈泉寺〉。

[175]〈讀姚梅伯辛丑以後詩卷感賦〉:「蒹葭秋水廬安在,花月春江夢惘然。」

[176]〈抵都四首之一〉。

[177]〈秋杪曉直靜明園〉。

[178]〈揚州雜感之一〉。

[179]〈病中夢登拱宸樓〉。

[181]《中文筆記》第四冊 457 頁。

[182]「率厲」似當作「率易」。

[183]《中文筆記》第四冊 457 頁。

[184]《中文筆記》第四冊 457-60 頁。

[185]「大軍」原作「大兵」。

[186]《掌固零拾》原文誤「谷際岐」為「管際岐」。

[187]《中文筆記》第四冊 460-1 頁。

[188]

[189]《中文筆記》第四冊 461 頁。

[190]《中文筆記》第四冊 461-2 頁。

[191]《中文筆記》第四冊 463-4 頁。

[192]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193]「繇」原作「自」。

[194]《中文筆記》第四冊 464 頁書眉。徐乾學《讀禮通考》卷五十六〈神象〉。

[195]《中文筆記》第四冊 464-5 頁。

[196]「後漢書」當作「漢書」,沈欽韓誤。

[197]350」原作「370」。

[198]「蒙恩責授水部員外郎」當作「出獄次前韻二首之一」,「赦囚」當作「獲赦」。

[200]《中文筆記》第四冊 465 頁。

[201]〈少卿直閣鄭公挽歌詞〉,「空」原作「無」。

[202]〈題藥方〉。

[203]〈久病或勸勉强遊適吟四絕答之〉。

[204]「一楪羶羹數十根,破盤中更有紅鱗。早知文字多辛苦,悔不當初學冶銀。」

[205]「行營壽藏之地」原作「行壽藏」。

[206]《中文筆記》第四冊 466-8 頁。

[207] 王安石〈夜直〉:「金爐香盡漏聲殘,剪剪輕風陣陣寒。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干。」

[208] 手稿此處雙圈。

[209] 同上。

[210]《中文筆記》第四冊 468-9 頁。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211]〈崇教寺筠軒〉。

[212]〈賞心亭〉。

[213]〈感懷示兒輩〉。

[214] 陳相〈送謝開之〉:「赤城舊欲謀三窟,白首還容受一廛。」

[215]〈與葉少蘊唱和〉。

[216]《中文筆記》第四冊 469-72 頁。

[217]「瞿國狀元」當作「瞿圃狀元」,平步青誤。

[218] 朱彝尊〈王冕傳〉:「冕亦何嘗一日參軍事哉?」

[219]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220]「何美之」原作「何理之」。

[221] 平步青《霞外捃屑小棲霞說稗儒林外史》。

[222]《中文筆記》第四冊 473-4 頁。

[223]「詩選」原作「選詩」。

[224]《中文筆記》第四冊 474-6 頁。

[225]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226]「讀者」原作「讀書」。

[227]《中文筆記》第四冊 476-8 頁。

[228]「無位祿」前原衍「無位」。

[229]「劉荊州女」原脫「女」字。

[230]305」原作「304」。

[231]「關西出將」原作「關西出相」。

[232]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233]「元琛謂王融曰: 『不恨我不見石崇,恨石崇不見我。』」

[234] 212

[235]「廣異記」原作「廣異志」。

[236] 「李勣」條實出卷 248

[237]《中文筆記》第四冊 478-9 頁。

[239] 李宗淑〈上張南山夫子〉。

[240] 鄭獻輔句:「名有吹噓當日損,詩無流派不雷同。」

[241] 簡士良句:「黃花天氣團臍蟹,紅樹江干縮項鯿。」

[243] 潘貞敏句:「干時頗悔書三上,遣興惟憑酒一中。」

[244]《中文筆記》第四冊 479-80 頁。

[245]《中文筆記》第四冊 480 頁。

[246]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247]「肅順」原作「肅慎」。

[248]《中文筆記》第四冊 480-1 頁。

[250]「清」原作「情」。

[251] 平爾爾句:「治家莫作誅心論,知己何須刎頸交。」

[252]《中文筆記》第四冊 482 頁。

[253] 卷二〈感滇南漢回互鬥事〉。

[254] 卷四〈湛溪先生來問近況以久不得余書札為疑仍疊前韵奉酌兼謝普洱茶之賜之三〉。

[255]《中文筆記》第四冊 482-4 頁。

[256]《中文筆記》第二十冊小本(九)333-9 頁,同冊 324-33 頁札《小匏庵詩存》。

[257]「生」原作「生隨」。

[258]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259] 同上。

[260]「恨」原作「為」。

[261] 手稿此處雙圈。

[262]〈山陽藍田詩〉。

[263] 手稿此處標以勾號。

[264]「熏素被」原脫「熏」字。

[265]《中文筆記》第四冊 484 頁。

[266]「還要」原作「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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