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20日 星期一

《中文筆記》第一冊(大本一b)




《孫樵集》[1]

卷一〈大明宮賦〉:「中宵而夢,夢彼大明宮神。……義甲憤徒,起帝仆周。……胡猘飽腯自注:祿山,踣肌齰骨。驚血濺闕,仰吠白日。……吾則勵陰刀翦其翼,俾不得逃明殛。」【「言未及闋,迎斬其舌。」】

【「譎石詭崖。[2]」】

〈與高錫望書〉:「史才最難。到司馬子長之地,千載獨聞得揚子雲。韓吏部修《順宗實錄》,尚不能當班堅,其能與子長、子雲相上下乎?在樵宜一二百言者,足下能數十字輒盡情狀。及意窮事際,反若有千百言在筆下。古史有直事俚言,以立實錄,非為俚言奇健。今世俚言文章,謂得史法,因牽韓吏部曰如此如此。不知韓吏部以此欺後學耶?吏部亦未知史法耶?又紀職官、山川、地理、禮樂、衣服,亦宜直書一時制度,不當以禿屑淺俗,則取前代名品,以就簡編。[3]」【「尸生浪職。」】

〈與王霖秀才書〉:「玉川子〈月蝕詩〉、楊司成〈華山賦〉、韓吏部〈進學解〉、馮常侍〈清河壁記〉,莫不拔地倚天,句句欲活。讀之如赤手捕長蛇,不施控騎生馬,急不得暇,莫可捉搦。又似遠人入太興城,茫然自失。詎比十家縣,足未及東郭,目已極西郭耶?[4]

〈書褒城驛壁〉:「賓至者,苟夕得其庇,饑得其飽,皆暮至朝去,寧有顧惜心耶?有老笑於旁。且曰:『舉今州縣皆驛也。在刺史曰:「我明日即去,何用如此?」在縣令亦曰:「明日我即去,何用如此?」囊帛櫝金,笑與秩終。』」

〈孫氏西齋錄〉:「宰相升沉人於數十年間,史官出沒人於千百歲後,分挈死生權。」

〈乞巧對〉:「腹搖鼻息,夢到鄉國。槐花撲庭,鳴蜩噪晴。」

〈逐痁鬼文〉:「陳萬年為諂鬼,公孫弘為矯鬼,司馬安為巧鬼,和長輿為錢鬼。」

孫可之與劉復愚齊名,其文實在文泉子上【《香祖筆記》、《蠶尾續文》皆謂文泉子「不逮樵遠甚[5]」】。劉〈文塚銘〉外,可取者殊少。句調糾沓,膠牙結口,澀而不甚晦,又議論多於排比。可之佳作甚多,刻劃之作【寫景如諸〈賦〉、〈龍多山記〉、〈迎春奏〉、〈梓潼移江記〉、〈乞巧對〉、〈寓居對〉、〈潼關甲銘〉、〈祭梓潼神君文〉】,好使奇字,頗能瑰麗,每有「賦心」。其朴直騰拏,不事陰怪而能白戰,茂朴勁直處,尤復愚所無也。

〈與高錫望書〉乃可之文學宗旨所在。以作史為職志,而自謙「才韻枯梗,文過於質」,故望高為之。〈孫氏西齋錄〉亦言「序略授其友高錫望傳之」。〈祭高諫議文〉極為沉痛,蓋布被、懸蓑笠以戒可之好奢貪進,尤見直諒,不知即錫望否?惜未見所作。

可之學文,淵源自退之傳持正、持正傳來無擇、無擇傳可之,詳見〈與王霖秀才〉、〈與友人論文〉二書。

〈與友人論文書〉謂:「習於易者,斥澀艱之詞;攻於難者,鄙平淡之言。至有破句讀以為工,摘俚語以為奇。」〈乞巧對〉謂:「彼巧在文,摘奇搴新。轄字束句,破經碎史,稽古倒置。」〈寓居對〉謂:「今人取文,章章貴奇。」是不自以為艱澀奇崛也。

〈興元新路記〉【平直地理志體】仿馬第伯〈封禪記〉、酈道元〈水經注〉,非李習之〈來南錄〉比也[6]

〈罵僮志〉宜曰〈僮罵志〉。

可之代字較復愚更多,如〈與賈希逸書〉之「足下」、「足下《五通》」,〈梓潼移江記〉之「民患」,〈康公墓誌銘〉之「與子俱康公門」,〈刻武侯碑陰〉之「赤帝子火熾四百年,天厭其熱,洎獻燼矣。武侯獨憤激不顧,收死灰於蜀,欲噓而再燃之」云云,皆代詞也。

〈祭梓潼神君文〉稱神曰「張」,可與竹垞〈文昌廟碑〉參觀。

論可之文最精者,無如汪韓門。《上湖分類文編孫文志疑序》謂可之文「惟載《唐文粹》十篇為真」(以為仿作諸文句格相類,不知可之 Mannerism,而謂是他人 Immitation 之迹,如述人言必稱「且曰」、「每篇構局必設為問答」、「篇終必作歌」、「一用其劍,再用其劍,三用其劍,四用其劍」、「與人為春,與人為秋,與人為夏,與人為冬」、「彼巧在言,彼巧在官,彼巧在工」、「當如此諫,當如此忠,當如此廉,當如此信」、「是為諂,是為矯,是為巧,是為錢」、「巧乎巧乎,君乎君乎,鉀乎鉀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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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文藪》[7]

〈序〉曰:「繁如藪澤。」

〈憂賦〉:「食鯈魚者不能已,樹萱草者不可忘。」

〈相解〉:「今之相工言人相者,必曰某相類龍、鳳,某相類牛、馬,某至公侯,某至卿相。是其相類禽獸,則富貴也。」

〈鄙孝議上〉、〈下篇〉(非割股)。

〈三羞詩〉、〈七愛詩〉(《甫里集》中所言與日休唱和之詩,皆不見集中,僅寥寥一卷耳)。

襲美文頗古澀,近孫可之輩,用意亦高,欲自成一家之言。觀〈自序〉論編文次序、宗旨可見。如〈十原〉、〈九諷〉、〈六箴〉、〈隱書六十篇〉,尤駸駸希經抗子。所收文多有關繫【詩中亦有〈正樂府十篇〉】。〈文中子碑〉、〈請韓文公配饗太學書〉、〈請孟子為學科書〉【《易餘籥錄》卷十六謂柳州〈報袁君書〉已以《孟子》與《論語》並稱】三篇,儼然道統之說矣(「蹴楊、墨於不毛之地,蹂釋、老於無人之境」,稱昌黎語)。非魯望江湖散人吟弄風月,〈漁具〉、〈茶具〉,純是明人山人氣之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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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里先生文集》[8]

詩甚拖沓支離,欲為奇崛,而不能妥貼【〈讀陰符經〉之「奸強自林據,仁弱無枝蹲」】。

【陸〈叢書序〉:「叢脞之書也。」】

〈讀襄陽耆舊傳〉五古仿昌黎頗近,如「或能醢髖髀」一節明仿〈南山詩〉。

〈酬襲美先輩〉五古千字太冗散,而可作文學史觀。中間稱劉勰一段【「劉生吐英辯」云云】,尤具卓識,唐人解道彥和者無他人。

卷三、四之五古,大半五排也。七古〈寄華陽道士〉亦七排也。卷十七歌行乃入文類,亂極!

〈襲美題郊居次韻〉:「懶外應無敵,貧中直是王。」

〈自遣詩三十首之一〉:「數尺遊絲墮碧空,年年長是惹東風。爭知天上無人住,亦有春愁鶴髪翁。」

〈和春夕酒醒〉:「幾年無事傍江湖,醉倒黃公舊酒壚。覺後不知明月上,滿身花影倩人扶。」

〈自憐賦〉:「不蒙五福,偏被六極。」

〈書李賀小傳〉云:「吾聞淫畋漁者謂之暴天物,天物既不可暴,又可抉擿刻削露其情狀乎?使自萌卵至於槁死,不得隱伏,天能不致罰耶?長吉夭,東野窮,玉溪生官不掛朝籍而死,正坐是哉!」孫可之〈與賈希逸書〉云:「物之精華,天地所秘惜,抉而不知己,積而不知止。不窮則禍,天地仇也。文章亦然,取者深,其身必窮。六經作,孔子削迹不粒矣。孟子述,子思坎軻齊魯矣。馬遷以《史記》禍,班固以《西漢》禍。揚雄以《法言》、《太元》窮,元結以〈浯溪碣〉窮,陳拾遺以〈感遇〉窮,王勃以〈宣尼廟碑〉窮,玉川子以〈月蝕詩〉窮。杜甫、李白、王江寧,皆相望於窮者也。」可與歐公〈梅宛陵序〉、王弇州〈文章九命〉參觀。【王壬秋〈天影盦詩存序〉:「五子中乃無一詞林。若在道光朝,皆不得比士大夫,敢言詩乎!明人有言:『進士如朝饔夕飱,官如酒肴。人可無酒肴,不可不食。』然則四子皆餓夫。」】

〈甫里先生傳〉云:「借人書編簡斷壞者緝之,文字繆誤者刊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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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苑珠林》[10]

卷四《起世經》云:「火災後,經無量時,起大重雲,降雨洗梵天世界一切宮殿、山嶺,以是因緣,海鹹不堪飲食。又大神大身眾生在海中住,所有屎尿流出海中,以是因緣,鹹不堪飲食。」

《華嚴經》云:「大地依水輪,水依風輪,風依空輪,空無所依。」

《長阿含經》云:「北鬱單越國,起欲心時,熟視女人,而舍之去。彼女隨逐,往詣園林。若彼女人是彼男子骨肉中表,不應行欲者,樹不曲蔭,各自散去。懷妊七、八日便產。隨生男女,置於四衢。行人經過,出指含𠲿,指出甘乳,七日長成。」

《立世阿毗曇論》云:「北洲之人多欲者,一生之中,數唯至五,其中品或四、三。東洲【弗婆提】之人。其多欲者,一生之中,其數至七,中品五、六。西洲之人多欲者,一生十二,中品至十。南閻浮提洲人,一生欲事,無數無量。」

卷五《雜心論》云:「七極微塵成一阿耨池上塵,天眼能見。七阿耨塵為銅上塵。七銅上塵為水上塵。七水為兔毛上塵。七兔為羊毛上塵,七羊為牛毛上塵,七牛為嚮遊塵,七嚮為一蟣,七蟣成一虱。」

「四禪天不相障碍,其猶光明迭相渉入相遍到亦無障碍。故經【按《智度論》是】中説六十諸天聽法,共坐一鋒之端,而不迫窄,都不相碍。」

《成唯識論》卷三「五別境心所」,四曰「三摩地」【朱子把心「麻了」──集中注意力是也】,五曰「慧」。是境心所,

卷六《起世經》云:「四天下人行欲,二根相到,流出不淨。諸龍金翅鳥行欲,二根相到,但出風氣,即得暢適,無有不淨。1燄摩天【Yama】執手成欲, 2兜率天【Tusita】憶念成欲, 3化樂天熟視成欲, 4他化自在天共語成欲。」《立世論》謂1「相抱」、2「執手」、3「共笑」、4「相視」。

《立世阿毗曇論》:「凡一切女人,以觸為樂。一切男子,不淨出時,以此為樂。欲界諸天,洩氣為樂。」

卷九《長阿含經》云:「阿脩羅生女端正,生男醜。大有威力,欲取日月為耳璫。」

《正法念經》云:「脩羅飲食,隨念而生。」

《大論》云:「食雖勝人,吃不如人。末一口變青泥,如龍王雖食百味,末一口變青蛙也。」

《觀佛三昧經》云:「毗摩質多羅阿脩羅王有女,顏容端正,。天上天下無有其比。面上姿媚八萬四千,左邊右邊各有八萬四千,前後亦爾。帝釋娶以為妻,號曰悅意,視東忘西,視南忘北,乃至毛髮皆生悅樂。帝釋與采女遊戲,悅意嫉妬,白父見伐。帝釋念佛號,阿修羅驚怖,遁走無處,入藕絲孔中。」

卷十一:「彈指之間,無不苦之時,故名無間地獄。」【Avici 阿鼻旨、無間。】【八寒地獄之三頞哳吒 (Atata),受苦者唇舌凍僵;四 Hahava,只能發此聲;五 Huhuva,已不能發聲,涼風襲喉,作此異響。】

卷十二《長阿含經》云:「閻羅王晝夜三時,咽銅臥鐵,身體焦爛。事竟還宮,與采女戲。」

卷十四佛選母有「三十二種相」,擇降胎家有「六十種功德」。

卷十六佛舉象遠擲成坑,射箭徹山入黃泉成井。

《觀佛三昧經》:「佛現神通,馬藏繞須彌山七匝。尼揵以身根繞身七匝者,見之駭服。侍女本疑佛不能男者,見馬藏似蓮花幢,百億蓮花中有百億菩薩,異口同音。毀諸女人,云:『若有諸男子,年皆十五六。盛壯多力勢,數滿於河沙。持以供給女,不滿須臾意。』諸女慚惱,發菩提心。」

卷十七:「佛見生老病死,出家前夕,共諸采女行於五欲,妃耶輸陀羅是夜有娠。」見《佛本行經》。

Kamadhatu 欲界,Rupadhatu 色界,Ampadhatu 無色界。】【心 Citta、意 Manas、識 Vijnana。】

【《俱舍論》卷十二[11]:阿僧企耶 (Asamkhyeya, 無量數) 刼分成、住、壞、空四刼,相續不已。】

卷五十九《舊雜譬喻經》云:「有一國,人無憂惱。王問群臣:『我聞天下有禍,何類?』天神化人,牽猪於市賣之,名曰『禍母』。」

卷六十《出曜經》云:「梵志兄弟四人,皆得五通。自知命促,七日必死,議避此難。一曰:『吾入大海,上下平等。』一曰[12]:『吾入山腹,還命其表。』一曰:『吾入虛空,隱形無迹。』一曰:『吾隱大市,眾人猥鬧,無常殺鬼,焉知我處。』而及期皆命終。」

卷六十四:「有四人向獵師索鹿,一曰:『咄男子,當惠我肉。』師報偈曰:『卿詞甚粗獷,云何相與肉?其言如刺人,且以角相施。』二曰:『唯兄施肉。』師報曰:『此人為善哉,謂我以為兄。其詞如肢體,便持一膊與。』三曰:『仁者可愛,以肉相與。』報曰:『可愛敬施我,而心懷慈哀。詞其如腹心,便以心肝與。』四曰:『親厚捎肉,唯乞見施。』師曰:『以我為親厚,其身得同契。此言快善哉,以肉皆相與。』」

卷六十五《法句喻經》有殺父妻母事。

卷六十六:「婆羅門論師,字提舍,以銅鍱鍱腹。人問其故,:『我所學經書甚多,恐腹破裂,故鍱之。』」

《十誦律》兒棒打蚊遂殺父事;《僧祇律》獼猴入井救月事;《雜譬喻經》夫婦皆妬,開甕取酒,互見人影,相打不休事[13];《百喻經》愚人愛樓,命匠造樓,不欲下二重事,而作最上層事;又欲得王意便效王𥌎秦檜事相類

卷六十七《雜寶藏經》:「老婆羅門續娶小婦,婦嫌夫老,意欲傍淫,勸夫設會,招請少壯,夫疑不肯。適前妻子墮火,婦眼看不捉。夫問故,婦言:『我自少來,唯近己夫,不近餘男。云何令我捉此男子?』夫疑大釋,遂設大會」云云。

卷六十八、九皆排道教證道襲佛。

卷七十《燈指經》詳說貧人作人之難。

卷七十三《興起行經》云:「意行最重,發念無見聞也。口行處中,身行最輕,共聞見也。」

Prajñâ or Sambodhi 般若, 三菩提 (wisdom)Mahâyâna 大乘、Hînayâna 小乘、Anuttara-samyak-saṃbodhi (highest perfect knowledge)PâramitâSaṃsâra(輪迴苦)vs. NirvanaTirthakas 外道、Dharmakâya 法身、Cûnya 空、五 skandhas 蘊:rûpa (matter, form)vedanâ (sensation)saṃjñâ (conception)Saṃskâra (action)Vijñâna (consciousness)Karma really “Causal nexus” in moral spherethe Greek Moira ( hetu, pratyaya )。無明 (avidyâ) —生→ (aaṅkhâra, action) —生→ (vijñâna)—→ 名色 (nâmarûpa) —→六入 or 六根 (Ṣadyâtana, organs) —→ (sparça) —→ (vedanâ)  —→ (tṛṣṇâ, desire) —→ (upâdâna, clinging) —→ (bhâva, being) —→ (jati) —→ 老病死 (Jara-marana) 或苦 (duhkha) ── 此之謂「十二支」(Pratityasamutpda, chain of dependence) (cf. Schopenhauer’s blind will-to-die)。法界 (Dharmadhâtu the world as seen by the enlightened) 本一而同 (samatâ),無明起而化為萬殊,有 Evil,變 manyBodhi(智)Karunâ(悲 sympathy)。Alayavijñâna 阿賴耶識 (conserving soul) in which the “germs” of all things exist, which the Manovijñâna 末那識 (ego-consciousness) clings to as the real self[14]。】

【如是我聞 Evam mayâ çrutam (srutam)[15]。】【Buddha=浮屠、Sam̌gha=僧(伽)、Dhyâna=禪(那)、Kalpa=刼、塔=Dâgoba, Stupa, ThupaKachâya=袈、Rakshas=夜叉、Kchana=剎那。】【天人DevaAsura 阿修羅。】【餓鬼 (Preta)、地獄 (naraka)。】【「有情世界」或「眾生」SattvaBhûtatathâtâ(真如)(suchness) or Cûnyatâ(空)— absolutely indefinable “na iti” (the famous phrase occurs in Brihadaranyaka Upanishad, II, 3, 6; III, 9, 26; IV, 2, 4; IV, 4, 22;IV, 5, 5)[16]。】【Anatman 無我、Sarvam(一切)anityam or 無常、KsanikamSarvam cûnyam(皆空)、Sarvam anâtmanSarvam tathâtvam(皆如)。】【Trikâya 三身、漏Âcrava (oozing or leaking) evil 如癰疽流膿、Tathâgata 如來化身 (NirmânakayaChrist in Flesh)、報身 (Sambhoga’kHoly Ghost) (sipritualised Çâkyamuni as a result of his discipline revealed only to the pure in spirit.)、法身 (Dharmâ’kGod Head)The human individual Çâkyamuni an expression of the eternal, universal Dharmâkaya (cf. Platonic ideal & Eckhart’s Gottheit).】【方便 upaya(方便)。 】【Nirvana defined by Chandra Kirti as “Sarva-kalpanâ-ksaya-rûpam” (that which is characterised by the absence of all characterisation).】【常 (nitya)、樂 (sukha)、我 (atman) (free, autonomous)、淨 (su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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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紹升〈尊聞居士集序〉[17]:「有訓詁之學,有辭章之學,進而為道術仁義之學。」

戴東原始分「義理」、「文章」、「考覈」段玉裁〈戴集序〉又洪榜〈戴先生行狀〉,實齋亦然,實則程子早言之見《宋元學案》。郭洽周不學,乃以姬傳為始,陋矣[18]

汪大紳作〈撞菴先生記〉,自稱「學無牆壁,行無轍迹」。

《行水全鑑》出鄭元慶手,見盛百二作〈傳〉《湖海文傳》

何義門楷書極似近人姜殿揚。

李詳《藥裹慵談》記祁文端忌曾文正事。

蔣心餘《臨川夢》「裝點山林,附庸風雅」即用牧齋《列朝詩集小傳》評眉公語。

《蘆浦筆記》卷一嬾真子謂「餳」字出《周禮小師掌教簫》注。按《毛詩有瞽》「簫管備舉」注亦有之。

晉人弔喪:王子猷弟子敬,張季鷹哭顧彥先,皆彈琴。文帝臨王仲宣喪,孫子荊送王武子,皆作驢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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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海文傳》[19]

陳鱣〈快賦〉反〈恨賦〉而作

【「王符有言:『聖人天之口,賢人聖之譯。』[20]」】

【「以管闚錐指之學。[21]」】

【「力抗馬、班,必伏而盬其腦。[22]」】

韋協夢〈秦康公論〉[23]:「殺三良者康公,非穆公也。魏顆、陳尊己不從亂命。」

袁枚〈徐有功論〉[24]:「生人之勇,甚於殺人。」

〈裴行儉知人論〉沈德潛[25]:「以壽夭窮通判人賢否,即言奇中,見亦卑矣。四杰器識不足,是矣。然行儉所推獎者,乃在王勮、蘇味道。人品高下,不可同年而語矣。」【《西溟文鈔》卷一〈士先器識而後文藝論〉謂:「器識豈可以貴賤壽夭論!」《甌北集》卷一〈古詩二十首之十二〉「有唐裴行儉」亦然。《易餘籥錄》卷九謂:「王光祿《十七史商榷》極辨裴之非,謂四杰風概迥出流輩。」毛先舒〈覽古詞〉第八云:「士先器識,此語良非激。討武不成真可惜,駱豈三君之匹。包羞肯事妖狐,裴生無乃痴乎。一檄乾坤動色,比卿器識何如?」參觀王勃〈上吏部裴侍郎啟〉(《且住樓日記》一月十一日)。】

錢大昕〈洛蜀黨論〉謂伊川不忍於東坡,未嘗出一言,以阻朱光庭之擿東坡試館職問紹述之禍即光庭「謗訕先朝」一言啟之[26]

顧棟高〈春秋列國疆域表後序〉周室封建「恃德不恃險」[27]

孫星衍〈刊倉頡篇序〉[28]:「宋儒說字,至以『如心』為『恕』,『立心如一日』為『恒』。」按「中心為忠」見《詩關雎正義》,「如心為恕」見桓公六年《左傳正義》。《春秋繁露天地無二篇》:「持二『忠』者謂之『患』。」《朱子語類》卷二十七謂「中心」、「如心」二語見《周禮疏》。

洪亮吉〈漢魏音自序〉[29]:「古之訓詁即聲音,《易說卦》:『乾,健也;坤,順也。』《論語》:『政,正也。』劉熙《釋名》、張揖《廣雅》。」

王引之〈周秦名字解故序〉[30]:「名字者,自昔相承之詁言也。義相比附,文相注釋。爰考義類,定以五體:一曰『同訓』,『予』字『子我』,『常』字『子恒』;二曰『對文』,『沒』字『子明』,『宛』字『子惡』;三曰『連類』,『括』字『子容』,『側』字『子反』;四曰『指實』,『丹』字『子革』,『啟』字『子閭』;五曰『辨物』,『鍼』字『子車』,『鱣』字『子魚』。因斯五體,測以六例:一曰『通作』,『徒』字為『都』,『堰』字為『㫃』;二曰『互注』,『籍』字『子禽』,『亢』字『子籍』;三曰『辨譌』,『虔』字為『黔』,『高』字為『克』;四曰『比例』,『得』字『子玉』,『貽』字『子金』;五曰『合聲』,『㫋』(疾讀)字『成然』(徐讀);六曰『雙聲』,『結』字『子期』,『達』字『子姚』。」【俞、胡有補。《左厂集》卷二〈春秋名字解詁書後〉亦補八條,如伍員字子胥(員,眾也;胥,徒也)。《潛研堂文集》卷七〈答問〉:「古人名字必相應,如歸生、歸父字子家等等。」《皇朝文鑑》8 章望之〈鄭野甫字序〉。】

任大椿〈刊九經三饌沿革例序〉極稱岳珂「深於經訓」[31]

𦬊孫〈洴澼百金方序〉兵法,自署「惠麓酒民」,吾鄉袁宮桂著[32]

朱筠〈梅豪亭記〉考杜默生平為和州人,正《宋詩紀事》濮人之訛[33]

陸燿〈保德風土記〉[34]:「土人業魚為生,而河畔石刻云:『食我不肥,賣我不富。』代魚言,以戒竭澤也。」

錢大昕〈答孫淵如書〉[35]:「若夫舍諧聲而言會意,二徐之後,流為介甫。」【《五雜組》卷十三亦云然[36]。】

朱筠〈與賈雲臣論史記書〉論「史記」由來已舊,非某書名,而為某類書名,今之《史記》原名《太史公書》[37]

錢大昕〈與梁燿北論史記書〉[38]:「所以曰〈秦楚之際月表〉,乃抑秦與楚等也。」

〈與戴東原書〉駁江氏推步之學[39],謂東原推江,「豈少習於江,為之延譽耶?」

袁枚〈與某刺史書〉[40]:「古惟傅咸、孫綽有服中哭母詩。」

袁枚〈答友人論文第二書〉[41]:「詞駢則徵典隸事,勢難不讀書。詞散則言之無物,亦足支持句讀。」

焦循〈與某論漢儒品行書〉[42]:「孔子之科有四,而止於二端,曰言曰行。漢儒通經言,宋人以經行。」

王元啟〈與楊觀察書〉以佛通儒[43]。按李文貞亦然,《退厂隨筆》卷十八引之。

沈德潛〈張南華行狀〉[44]

戴震〈江慎修先生事略狀〉考春秋時兵、農已分[45]

沈歸愚〈書徐文長集後〉[46]

馮敏昌〈韓昶自為墓誌銘跋〉[47]:「韓公為河內河陽孟縣人。」

〈小倉山房古文凡例〉極好,大致申明標題從今制,不必泥論[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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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內集》十七〈次韻向和卿與鄒天錫夜語〉第二首[49]:「開盡南窗借月看。」【孟郊:「借月南樓中。」】【朱慶餘〈潮州韓使君置宴〉:「多情太守容閒坐,借與青山盡日看。」亦見李頻集,題作〈答韓中丞容不飲酒〉。】簡齋:「百丈空庭借雨看」;某:「借人門戶插垂楊」;葉靖逸〈九日〉:「借人籬落賞黃花」;林旭:「借人亭館看西山」;《秋江集》卷一〈閒居雜興〉第八首:「十載姬巖拋不上,借人亭館看烏山」;唐子畏〈題墨菊〉:「借人籬落看西風」:又《列朝詩集》瞿佑[50]。《梅磵詩話》卷中趙愚齋〈客中清明〉云:「紅塵烏帽寄他鄉,欲語春愁怕斷腸。惆悵清明歸未得,借人門戶插垂楊。」葉靖逸〈九日〉詩前三句云:「秋風吹客客思家,破帽從渠自在斜。腸斷故鄉歸未得。」】

【「卑棲塵俗,降志辱身」;「簪筆傭書,倡優同畜」;「生重義輕,望實交隕」;「天讒司命,赤口燒城。[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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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椿《國朝文錄》[52]

【春木乃惜抱弟子。】

【「夫子曰:『龍食乎清而遊乎清,螭食乎清而遊乎濁。』」】

〈太極論〉陸隴其(「不在乎明天地之太極,而在乎明人身之太極。不離乎陰陽五行,而亦不雜乎陰陽五行。原於天地而賦於吾身,其在天地亦若在身」)。

〈學術辨〉仝(「或曰陽明之流弊,非陽明之過也,學陽明之過耳,程、朱之學豈無流弊乎?夫天下有立敎之弊,有末學之弊。至大賢君子出於王,功業潤澤生民,名節維持風俗。蓋有天資之病,有學術之病。視二者勝負之數,以為高下。如柴愚、參魯、師辟、由喭,卒為聖門高弟,此以學術勝其天資者也;如顏魯公、富鄭公皆溺於神仙、浮屠之說,而志行、事業為世名臣,此以天資勝其學術者也。人見其志業,則以為二氏無損於人,且以諸公為得力於神仙、浮屠,是何異見氣盛者冒風寒而不病,而謂不病之得力於風寒?譬諸日月之蝕然,不知所虧之已多,而指其僅存之光,以為蝕之無傷於光,豈不誤乎?」)善於持論,不必有理

〈袁氏立命說辨〉張爾岐(駁因果報應之說「終日銜其小惠微勤,與天地鬼神為市」)。

應撝謙〈天主論〉。

〈訛言〉惠士奇(「周禮八刑,造言居一。及其衰也,訛言莫懲。降及秦漢,妖言者死。三者起於妖,成於造,傳於訛也」)。

〈道不拾遺說〉楊繩武(「『道不拾遺』見《史記孔子世家》及〈子產傳〉、《漢書黃霸傳》、《後漢書卓茂傳》。而見之《史》、《漢》酷吏反有五人:《史記商君傳》、〈酷吏傳〉郅都、義縱、《漢書》嚴延年、《後漢書》樊煜。蓋酷吏之所易致,故張敞謂『道不拾遺』無益而偽」)。

〈周世宗論〉全祖望(「世宗用兵無敵,使天假之年,則區宇混一,不待藝祖。且制契丹,首問燕雲,不以宋平天下方及北方也」)。

〈原士〉袁枚(「士少則天下治。農、工、商,皆養士者也」)。

〈正學論〉程晉芳(駁考訂學:「唐以前書,今存者不多。升高而呼,建瓴而瀉水,曰我所學者古也,致功既易,又足以動人。若浸淫於宋以來之書,浩乎若涉海之靡涯,難以究竟矣。」)。

〈釋三九〉汪中(「約以『三』見其多,約以『九』以見極多,此言語之虛數。實數可稽,虛數不可執也。如『利市三倍』、『三思後行』、『三致千金』、『九牛一毛』、『九天』、『九地』,此不必限以『三』、『九』。不可知為『三』、『九』,不必其果為『三』、『九』。不能有『三』、『九』,不可以言『三』、『九』」)。【劉師培《古書疑義舉例補》「虛數不可實指之例」條復補充汪說[53]:「《楚詞九歌》本十一篇。」《左厂集》卷八〈古籍多虛數說〉六篇(「三千弟子」、「佳麗三千」、「曲禮三百」、「威儀三千」、「三十六宮」、「七十二君」)。】

〈歷代宅京記序〉徐元文(「亭林先生朂語:『必有體國經野之心,而後可以登山臨水;必有濟世安民之識,而後可以考古論今』」)。

〈老子說略序〉張爾岐(諸家說老,「譬之水瀹茗則苦,漬蔗則甘,和醢則酸,投鹽則鹹。謂水味本爾,不誣水乎」)。

〈日知錄自序〉(「昔日之得,不足以自矜;後日之成,不容以自限」)。

〈書晦厂題跋後〉王宏撰(「皆取朱子題跋書畫贊美東坡語」)。

〈讀陳后山集〉張嘉玲(「文人能立節知道,則未敢不師二程而學蘇、黃,至得『孔、李二氏,與釋而三,何以一之?白日青天。』〈擬武舉策〉謂漢室和親為『至德』,遂為秦檜所喜」)。

〈布衣文選序〉費錫璜。

〈書王蕃渾天說〉余廷燦(「程子謂:『地無處而不為中。』利瑪竇之言,程子已先發之」)。

〈與友人荊雪濤書〉于成龍(極寫在廣西柳州羅城之苦)。

〈與魏氷叔書〉彭士望(謂「文字寫生易流為稗官野史」,徐巨源、王于一、侯朝宗紀傳皆不免「傷品」)。

【「博而不雜,約而不陋。[54]」】【「豪盈髪虛,動應機會。[55]」】

【陸子:「六經注我。」朱子:「經之於理,猶傳之於經。經明可以無傳,理明可以無經。」】

〈史館上總裁第四書〉朱彝尊(「鐵鉉二女沒入敎坊。世傳七言二詩,乃吳人范寛題老妓卷而作,載《皇明珠玉集》中。好事者巧為傅㑹也」)。

〈第六書〉(論東林黨之無是非)。

〈答汪鈍翁書〉計東(「承教文字中不宜輕有感恩之語,且曰丈夫不輕受人恩」)。

〈與余存吾太史書〉紀昀(「承示〈戴東原事略〉,有一條須商榷:東原與昀交二十餘年,主昀家前後幾十年。凡所撰錄,不以昀為弇陋,頗相質證,無不犁然當心。獨《聲韻》一編,東原計昀必異論,竟不謀而付刻,遂為平生遺憾。東原堅持成見者,在不使外國之學勝中國,不使後人之學勝古人【洪榜〈東原行狀〉謂:「王鳴盛云:『惠君學求古,戴君學求是。』然舍古無以求是,東原不古復不是」】。故於等韻之學,以孫炎反切為鼻祖,而排斥神珙反紐為元和以後之説。夫神珙固為元和中人,然《隋書經籍志》明載梵書以十四字貫一切音,漢明帝時與佛經同入中國,實在孫炎以前百餘年。昀嘗以此條詰東原,而刻此書時仍諱而不言,務伸已說,遂類西河之所為,亦通人之蔽也」)。【按馮桂芬〈天元算術序〉云:「戴東原小學專家,不諳算術,所校《測圓海鏡》肊刪負號,不知妄作,識者病焉。」李善蘭〈五緯捷算序〉云:「勿厂之著書也,惟恐人之不知,故闡幽抉微而不厭其詳;東原之著書也,惟恐人之知,故藏頭露尾而不覺其略。非學術之有異,乃心術之不同。」《夢溪筆談》十五謂:「古語『不可』為『叵』,『何不』為『盍』,『如是』為『爾』,『而已』為『耳』,『之乎』為『諸』,已以西域二合之音,蓋切字之原。如『輭』字文從『而犬』,亦切音也。殆與聲俱生,莫知從來。」】

〈送朱方厂之官峨眉序〉李良年(「唐、宋以來,詩人之久於蜀者莫如子美,蜀人之能詩者莫如子瞻,而兩人皆不得登峨眉」)。

〈潮州韓文公廟碑〉惲敬子居本是禪學,此篇論昌黎闢佛,欲兩面見好,煞是支離。結謂:「退之斥佛無義無君,而浮屠乃知養親拜君。佛教存,則闢佛之功見。世人知中國之變而為,不知佛之變而為中」云云

〈七賢傳〉全祖望(皆取萬歷、天啟時,奄黨子弟能修身潔己,「雪父兄之恥」而幹其蠱者,如「邢恕之有居實,章惇之有援,趙挺之之有明誠」。惜乎冒孝魯未讀此[56])。

〈劉海峯傳〉姚鼐(「方侍郎少時作詩,以視查編修慎行。查曰:『君詩不能佳,不如專為文』」)。【按越縵堂同治二年二月初六日日記駁此文「查侍郎慎行」為誤[57],謂「侍郎」乃其弟嗣庭。按此作「編修」,不誤也。又謂此事《援鶉堂筆記》亦載之。而《隨園詩話》記此作劉公㦷語,敘事較有本末,或足為據。】

〈獲麟賦〉黃宗羲(謂麟非祥獸,可與昌黎文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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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塵雜錄》蘂珠舊史[58]嘉應楊掌生,名懋建,著有《二知軒詩》、《禹貢新圖說》,所遇甚蹇,見方濬頤《夢園叢說‧內篇‧一》[59]

青衫塵滿,翠袖寒多。」

「嗟夫!此中人不過五年為一世耳。」

「俞華首中考功法,劾語曰:『稍有晉人風度,全無漢官威儀。』」

「多牛為富,足穀稱翁。」

「黃仲則居京師,落落寡合,貴人莫能招致之,日惟從伶人乞食,或竟粉墨淋漓,登場歌哭。[60]

「吾師吳石華癸未過無錫,訪清微道人比邱尼,王姓,名嶽蓮,韻香其字也於福慧雙修菴。命其女弟子定保出見,真天人也,陸象山門人〈鴛鴦樓記〉所謂『自遜、抗、機、雲之死,天地靈秀之氣,不鍾於男子而鍾於女人。』」

「楊薰卿居京師,從士大夫長揖不拜,傖父頗用相訾謷。惟龔定厂禮部議論與予合,正汲長孺所謂『大將軍有揖客,顧不重耶?』」

「朱朵山昌頤官尚書郎日,令叔虹舫學士有侍兒曰多姑娘,朵山自書楹帖曰:『一心只念波羅蜜,三祝惟祈福壽男。』學士許以得鼎甲便相與。及朵山大魁,多姑娘不願為狀元小妻,強之不得,遂罷。」【按此正《楹聯叢話》之訛。】

「仰屋著書,我用我法;杜門却掃,吾愛吾廬。」

「有傖父以多金啗小香,屢逼之。小香如墨翟守宋,不窮於應。」

「勸君更盡一杯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歌樓一字訣:曰『瞧』,翔而後集也;曰『好』謂叫好,兼所愛也;曰『要』,定於一也;曰『叫』,來何暮也所謂千呼萬喚也;曰『鬧』,情所鍾也;曰『溺』,憐生畏也;曰『戳』音慥,及於亂也;曰『跳』,異思遷也;曰『漂』漂賬,難為繼也。」

「醉翁之意不在,君子之交淡如。」【按本《堅瓠十集》卷一「持水祝壽」條。】【按《檀几叢書餘集》吳肅公〈酒約〉[61]:「心乎愛矣,君子之交淡如;酌亭酧之,醉翁之意不在。」】

「京師〈竹枝詞〉曰:『開談不說紅樓夢,縱讀詩書也枉然。』」【郝蘭臯《曬書堂筆錄》卷三「詼諧」條:「余以乾隆、嘉慶間入都,見人家案頭必有一本《紅樓夢》。」】

【卷四何芰亭獲盜,贓中竹簡上刻乩仙七言律詩云云,按見《西青散記》。】

「常州陳少逸撰《品花寶鑑》。」

【文筆風華名隽,遠在《燕蘭小譜》之上。惜拈弄太多,時有纖沓之病。其人固亦豪俠,非《金台殘淚記》作者輩之為窮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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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輶紀行》姚瑩[62]

卷五考木蘭從軍事。

卷八以方東樹繼薑塢、惜抱。

卷十三:「文章妙處,『沉』、『鬱』、『頓』、『挫』。『沉』者如物落水,必須到底,方著痛癢,否則『浮』;『鬱』者如物蟠結胸中,左右窒礙,一言數迴,否則『率』;『頓』者如物流行無滯,忽然停止,令人心神馳嚮,否則『直』;『挫』者如鋸解木,雖是一來一往,而齒鑿巉巉,數百森列,每一往來,其數百齒必一一歷過,是一來往乃數百來往也,否則『平』。」

「今人詩文,病在一『苟』字。無情而作,無才而作,無學而作,無為而作,皆『苟』也」

駁楊升厂不知宋詩妙處[63]

卷十四[64]:「孔子明曰:『下學上達』、『博學於文』、『好古敏求』、『多聞多見』。陽明既深於禪,禪家教人亦以筏喻,今人尚未渡河,先教人舍筏,有是理乎?且陽明悟,已在貶龍場後。其少亦嘗氾濫百家,閱歷萬事。及身遭憂患,澄心渺慮,然後得之。是其自己亦是用筏渡河之人,乃舍筏後不以筏示人,可乎?[65]

談藝論學,皆有悟入。尤留心西方政教史地,暗中摸索而參驗稽決,隨事探討。其卓識虛懷,當時士夫惟默深可儕之。衰年遠役,卑官屢貶,而志氣慷慨,尤見素養。桐城人担當大事,惟此公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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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客叢書》王楙[66]

「〈蘭亭〉不入《選》,良由搜羅未及。『絲竹管絃』本《前漢張禹傳》;『天朗氣清』亦見蔡中郎、潘安仁、張平子諸〈賦〉。」【《考古質疑》卷五亦論此,更備。】

卷三:「觀《禮運》『我欲觀夏道』云云,乃知《論語》『夏禮吾能言之』云云當於『之』字上點句。」

卷四:人據《前漢書》,知蘇武在匈奴臥窖嚙雪之苦,不知劉向《新序節士篇》載武盛暑遭「以旃衣并束,三日暴」之事。【《瞥記五》,不知《野客》先言之。】

卷六[67]:樂天侍兒舍小蠻、樊素外,有菱角、谷兒、紅綃、紫綃、春草之類,又蘇、杭妓名見於樂天詩中者。

卷九改王易簡詩云:「青山得意且歸去,官職有時還自來。」【薛能〈漢南春望〉:「洗天風雨幾時來?」《能改齋漫錄》卷五記李堯夫「涼風消息幾時來?[68]」】

卷九:「東坡曰:『淵明〈歸去來辭〉「缾無儲粟」,使有,亦無幾。』歐公曰:『孟郊詩「鬢邊雖有絲,不堪織寒衣」,就令織得,能幾何?』」

卷十:「《世說》:『晉元帝生子,普賜羣臣。殷羨謝曰:「臣無勳焉。」帝笑曰:「此事豈可使卿有勳焉?」』」南唐時賜洗兒果,有近臣謝表曰:「深愧無功。」此用《世說》語。李後主亦曰:「此事如何著卿有功!」《北史》【見《隋書》卷五十八】:「秦孝王生男,隋文帝大喜,頒賜有差。李文博曰:『於羣臣何事?乃妄受賞!』」

「韓信之幸」。

卷十二:袁安、胡元安皆臥雪,沈約、昭略皆沈瘦,潘黨、岳皆望塵,鄭虔、谷皆書紅葉,王祥、延皆臥氷致鯉奉母。

【《南史陳高祖紀九錫策》又杜篤〈賦〉用「」、「」,揚子雲、宋武帝〈詔〉、王僧孺〈與何遜書〉用「」、「」,皆指克伏夷敵。「腦越髓戎心尚壯,灰珍釘鹿志無成。[69]」】

卷十三:「郭次象謂《孟子》『知好色則慕少艾』,『少』多少也,『艾』息也。此說亦佳。」

韓退之〈上于襄陽書〉、皇甫湜〈上江西李大夫書〉一意。

【《孟子》:「大而聖,聖而神。」】

「『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天下美事安有兼得之理?夏侯嘉正喜丹灶,又欲知制誥,嘗曰:『使我得水銀銀半兩、知制誥三日,平生足矣。』二願迄不遂而卒。」

「鄒陽曰:『高皇帝收敝民之倦』;谷永曰:『陛下當盛壯之隆』;史公、楊惲皆曰:『當盛漢之隆』;班固曰:『高帝行寬仁之厚』;杜延年曰:『晉獻被納謗之讒,申生蒙無罪之辜』;枚乘曰:『馬方駭鼓而驚』;東方朔曰:『賜清燕之閒。』」

《南部新書》記溫飛卿「悔讀南華第二篇」:「《北夢瑣言》謂《南華真經》無『玉條脫』事。」按見《真誥》第一篇。飛卿集〈題李羽故里〉有「孤負華陽第一篇。」

卷十七:「東坡〈橄欖詩〉『待得微甘回齒頰』云云。世謂棗與橄欖爭曰:『待你回味,我已甜了。』」

「《容齋續筆》謂『當句對』起於《楚詞》『蕙蒸蘭藉』、『桂酒椒漿』、『散氷積雪』。按三百篇『玄袞赤舄』、『鉤膺鏤錫』、『二矛重弓』之類。」

卷二十:〈河間傳〉祖「《史記呂不韋傳》述太后云云」。

沈存中《筆談》駁樂天用「殍」字,杜牧用「飴」字皆失深考。

【「杜撰」見卷?[70]

二十一:「《漢書》『于定國食酒數石不亂』、《論語》『沽酒市脯不食』,如《繫辭》『潤之以風雨』、《左傳》『牛馬皆百匹』、《玉藻》『大夫不得造車馬』,皆因其一而并其一,古人省言之體。」

二十四:杜牧之〈阿房宮賦〉與楊敬之〈華山賦〉同機杼。「一宮之間,氣候不齊」云云,又學魏卞蘭〈許昌宮賦〉[71]

【劉穆之心能百用[72]。】

二十六:「半夜鐘」。

二十七[73]:「白樂天詩多紀歲時,每歲必紀其氣血之如何,與夫一時之事。後人能以其詩次第考之,則樂天平生大略可睹。」

二十八補《禽經》:「鷺目成而受胎,鶴影接而懷卵」《變化論》;「鶴以聲交,鵲以意交,鶴鵲以睛交而孕」《爾雅疏》

附錄《野老紀聞》:《史記》、《新唐書》如郭忠恕、許道寧畫山水,一「在筆墨之外」。

方子通謂蘇東坡:「做多,自然有一句半句道得著。」

山谷謂:「不易其意而造其語,謂『換骨法』。規模其意形容之,謂之『奪胎法』。」

【屋止烏,門羅雀[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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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改齋漫錄》卷二[75]:「『唾面自乾』見《尚書大傳大戰篇》。」卷八載呂吉父七律用事數聯皆工,《宋詩紀事》所未收也[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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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經堂詩話》張宗柟纂[77]

卷首:「宗室紅蘭主人刻郊、島二家詩為《寒瘦集》。《香祖筆記》、《分甘餘話》

卷一:「五言古則高古樸,岑靈秀。七言古則高雄渾多正調,岑奇峭多變調。鍾退谷乃言高、岑心手如出一人,謬矣!《居易錄》

「汪鈍翁問:『何以孟不及王?』對曰:『孟詩味之未能免俗耳。』汪深歎其言。《居易錄》、《漁洋詩話》」(汪作《說鈴》記二人論詩:「余謂:『襄陽涉俗。』王歎為知言。」)

「李長吉詩云:『骨重神寒。』司空表聖〈與王駕書〉論元、白『氣孱力勁,乃都市豪估耳。』元、白正少此四字,故品不貴。《香祖筆記》

「子瞻貫析百家,用實處多而用虛處少,取其少者為佳。《分甘餘話》

「馮元成《雨航雜錄》云:『皇甫百泉與王弇州名相埒。百泉如齊、魯,變可至道;弇州如秦、楚,強遂稱王。《香祖筆記》

「胡元瑞論歌行,頗知留眼宋人[78]。然於蘇、黃妙處,尚未窺見堂奧。《分甘餘話》

【「祖詠試終南山雪詩,四句即納卷,自言:『意盡。』王士源序《孟浩然集》曰:『佇興而就。』」過庭〈書譜〉「五合」,一曰:「偶然欲書。」】

卷三:「王秋澗述承旨王公論文語曰:『入手當如虎首,取其猛重;中如豕腹,取其楦穰;終如蠆尾,取其螫而毒。』《輟耕錄》載喬夢符論作今樂府法亦云:『鳳頭、猪肚、豹尾。』《池北偶談》

「扁舟跂腳聞風水,便有長江萬里情。」

「不知何事牽儂思,欲叠紅箋賦洛神。」

「仿佛夢中尋蜀道,打包身度棧雲西。」

「豈但穠華謝桃李,空林黄葉亦無多。吳天章〈題雲林秋山圖〉

卷八:「鄭綮云:『詩思在灞橋驢子背上。』胡擢云:『吾詩思若在三峽聞猿聲時也。』《分甘餘話》

卷九:「《雲溪友議》載尉遲匡詩『夜夜月為青冢鏡,年年雪作點山花』二語,楊升菴補作〈塞上曲〉。」

卷十一謂《旴江集》絕句頗似義山《居易錄》

「春來菜坼渾忘肉,病後花飛未卸綿。」

「疎鐘荒寺在,淡月空牀得。」

卷十七:劉後村、王稼村義山皆好使本朝人事《池北偶談》[79]

「予〈過梁溪〉詩云:『買得蜻蛉小如葉,推篷看煞九龍山。」

【羅念菴題大寒洞深處絕句:「洞裏聞雷催雨急,作龍爭似作魚閒。」】

卷二十三(《甌北詩話》據放翁詩,謂放翁必工書。按《居易錄》載見放翁行書五古,「字極矯健」,卞永譽中丞令之藏。卞有《書畫彙考》六十卷。)【又《隱居通議》謂放翁從侂冑游,「以牽於愛妾幼子之故」,甌北《年譜》亦未引。】

《香祖筆記》卷十二引《輟耕錄》「或題畫曰『特健藥』」:「蓋烟雲供養,得享大年之意。」按《法書要錄》載此,謂是突厥語上品之意。《四庫提要》引以駁漁洋。

卷二十四:《池北偶談》談論元代《中州集》多曲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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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園叢話》[80]

卷三:「王仲瞿言:秦皇、漢武入海求仙,並非捕風捉影,乃為登州海市所誤。」【按《弇州四部稿海游記》、阮文達〈登州雜詩〉皆已言之。】

「畢秋帆題文山像云:『自有文章留正氣,何曾聲妓累忠忱?』」

卷八[81]:「自宗伯三種《別裁》出,詩人日漸日少;自太史《隨園詩話》出,詩人日漸日多。然格律太嚴固不可,性靈太露亦是病也。」

「王夢樓〈詠桃花〉云:『誤入溪流原有路,重來門巷竟無人。』」

卷十:「晉、唐不過觀款題名而已,至宋、元始尚題詠。明之項墨林專用收藏圖章見長,直是書畫遭劫。」

【卷十:「杜少陵〈贈衛八處士〉墨蹟書皆狂草,如張長史。」】

卷十一:「王虛舟篆書非秦非漢,非唐(李少溫)非宋(夢瑛、張有),不過元之周伯琦、明之趙宦光,又不用《說文》。孫淵如守古法,而取逕不高,為夢瑛所囿。」

「自宋以下,隸書皆有意圭角,用挑踢,皆鍾太傅法。如吾邱衍云:『如折刀頭』云云,全失漢隸之意。朱竹垞輩復興漢學。如漢學不行,至本朝復興也。」

「畫各寫本來面目。董思翁言董源寫江南山,米元暉寫南齊山,李唐寫中州山,馬遠、夏珪寫錢塘山,趙吳興寫苕霅山,黃子久寫海虞山。余謂畫美人者亦然,浙人像浙臉,蘇人像蘇臉。倪雲林所居祗陀里,無高山大林之觀,惟平遠而已。[82]

卷十二:「柳書〈西平王碑〉與〈玄秘塔〉相去天壤,皆刻手優劣之故。刻手不可不知書法,又不可工於書法。」

「古墨脫膠,予嘗見成親王、劉文清用古墨,皆模糊滿紙,如滲如汙。」

「鹽菜,至賤之物也。上之於酒肴之前,有何意味?上之於酒肴之後,便是美品。」

「商人之勢利,尤萃於奴僕,似能以釐戥權人輕重者。」

「顏師古《急就章》云:『醬者,百味之將帥。』」

「杜少陵〈陪貴公子丈八溝携妓納涼詩〉即吃鑲邊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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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橋詩話》[83]

卷七[84]:「乾隆以來,多喜揣摩聖製,助字、成語雜廁於律句間,名家如錢坤一、翁正三不免。」

【「餘花留暮蝶,幽草戀殘陽。九僧宇照詩」】

姚瑩補刻《惜抱軒書錄》:「王禮子讓(元末廬陵人,曾在全普菴幕府,入明不仕)《文集》十二卷,首有劉定之〈序〉,謂:『運去物改,其文猶奇氣硉矹。有與子讓同出元科目,佐石抹幕府,其氣亦有掣碧海、弋蒼旻之奇,及攀附龍鳳,嘻喑鬱伊,捫舌騂顏,曩昔氣澌泯無餘矣。』定之是言,蓋以譏劉基也。」按《列朝詩集傳》論青田語本此。【《甌北詩話》末卷「南宋著述不入金源」。】

卷九[85]:「吳嗣廣樵石《宛陵集》評本云:『宛陵先生謂:「作詩須寫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讀其集,方知此語實先生自道所得也。敬業師查初白語余:「宛陵正是突過摩詰。」又云:「宛陵仍是唐音,非宋調也。」阮亭《詩話》:「作詩曰『典』,曰『遠』,曰『諧』。『典』、『諧』易得,『遠』字惟蘇州、宛陵到之。」

卷十[86]:「陳本禮素村《協律鈎元自序》謂長吉集中如〈箜篌引〉、〈銅駝悲〉、〈北中寒〉、〈假龍吟〉、〈崑崙使者〉、〈劍子歌〉、〈貴公子夜闌曲〉、〈老夫采玉歌〉、〈洛姝眞珠〉等作,咸感切當時目擊心傷,託於詠物寫景,不易使人窺其意旨。」

卷十 一:「王西御《秋蓮子詞》題識,包慎伯謂:『詩文有由選本得者,有由全集得者。選本得者,塗逕窄而詞句淨;全集得者,詞句雜而塗逕寬。』」

「潘伯寅師嘗謂:『河南本朝祇兩通人:武虛谷、蔣子瀟也。』」

【「汗馬幾人能殺賊,爛羊隨意取封侯。[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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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廬雜識》陸以湉[88]

「《史記藺相如》『怒髮衝冠』,《晉書王遜傳》襲之,而增一句,曰:『冠為之裂』,則近拙矣。」

「『他日』有作前之日解者,《孟子》『吾他日未嘗學問』是也;有作後之日解者,《論語》『他日又獨立』、《孟子》『他日見於王曰』是也。『異時』亦然,《史記始皇本紀》『異時諸侯並爭』,此指前也;〈蘇秦傳贊〉『異時事有類之者,皆附之蘇秦』,此指後也。字同而義殊,蓋即六書中之假借也。」

「《隨園詩話》不知黃滔〈辭刑部鄭郎中諴〉詩。[89]」(卷一)

「諸葛丞相祠聯:『已知天定三分鼎,猶竭人謀六出師。』」

【「全謝山〈春明行篋當書記〉引鄺湛若〈前當票序〉、〈後當票序〉,且謂六經、三史無『當』字。」按《後漢書劉虞傳》有「凡所賜賚,典當胡夷」,注:「丁浪反」,蓋始此。《庭立紀聞》卷二已引此。】

「王羲之、獻之、靖之、悅之四世以『之』字命名。王廙之、胡之、茂之、裕之、瓚之、秀之,及彪之、臨之、納之、准之、輿之、進之,六世同名。」【《孔氏雜說》卷一已發此緒。】【二事已見《隨園隨筆》十八,又《弇州四部稿》卷一六二。】

「《文選》詩六十二家,《詩品》僅述五十一家。」

「穀不熟為饑,腹不實為飢。」

「對花啜茶,唐人謂之殺風景。張功甫〈梅花宜稱〉有『掃雪烹茶』一條。放翁詩:『花塢茶新滿市香。』蓋以為韻事。」

【「束脩羊、問字酒」;「試看白髮,已逼殘年;不及黃泉,更無歸路」;「羌村杜老,終遂生還;窮海坡公,虛傳死信」(陸彡石〈與丁掇英書〉)。】

「《明詩綜》卷七十一項真〈梳銘〉實本盧仝,見《唐文粹》。」

【「姜夔印曰:『鷹揚周室,鳳儀虞廷』,用典隱姓名也。辛稼軒印曰:『六十一上人』,徐渭曰:『秦田水月』,皆拆字法。」】【《小匏厂詩話》六記杜游小印曰:「姓隨工部著,名與放翁同。」】

卷三舒鐵雲〈與陸彡石書〉句:「恨行路日多,讀書日少。」彡石評謂不能「稍歛其鋒,出以沉鬱頓挫」,誠為知己[90]

「皇甫子循汸云:『關中詩觕,燕趙詩厲,齊魯詩侈,河內詩矯,楚詩蕩,蜀詩澀,晉詩鄙,江西詩質,浙詩嘽,吳詩靡。』

「明公主、郡主無再嫁者,視唐迥殊。」

「《中州集》以徐師川『一百五日寒食雨』一聯屬張公藥。」

「駱賓王〈討武曌檄〉『言猶在耳』四語,本任昉〈為齊明帝讓宣城郡公表〉『陵土未乾,訓誓在耳。』」

「少陵救房琯,太白救汾陽。黃常明《䂬溪詩話》稱太白心術、事業非杜所及。誠然。」

「易造玉樓難作記,始知人世有文章。」

「初唐人文稱人為官,如王勃〈序〉『張二官』、『宋五官』、『楊八官』之類。」

「王彥輔《麈史》謂《詩》花不及杏,果不及梨、橘,草不及蕙,木不及槐。《易象》『近取諸身』不及眉、領。按花之桂、楝、鞠等,《詩》皆未見。《易》未及鬚、唇、肩、乳、臍。《爾雅》鳥不及鶴,蟲不及蝶。」【《瞥記》二論〈釋畜〉無豕類。按《詩》所及之鳥、獸、草、木詳見博明《西齋偶得》卷中,又謂三百七篇中,不及鳥、獸、草、木者,〈國風〉中三十一篇,〈小雅〉中九篇,〈大雅〉中七篇,〈魯頌〉無一篇。】

「謝啟昆〈詠史〉七律五百二十六首,琢鍊名貴。[91]

「《三字經》多誤:周公時無六經之名,不當云『著六經』;《大、小戴記》不當云『註禮記』。」

「歐陽公七律風格過東坡。」

「一卷隨身,九州行脚。」

「蜀芋尤美。故王子淵〈僮約〉凡四言『芋』。」

「錢維演初諡『文墨』,謂『敏而好學』、『貪以敗官』也,史冊罕見。」

「徐熊飛輯當代雜流詩為《錦囊集》二卷。」

「五律有全句用仄者,如孟浩然『士有不得志』、杜少陵『致此自僻遠』、齊己『萬木凍欲折』。」

卷八:「王漁洋《居易錄》辨邊華泉『不種芭蕉樹』,引花間詞『笑指芭蕉林裏住』,以證不誤。余按:『芭蕉樹』見《維摩詰經》,又謝臯羽〈逃暑崇法寺〉云:『袈裟晴掛芭蕉樹。』」(參觀《趙飴山集》。)【《援鶉堂筆記》四十四駁秋谷,引《維摩詰》、《湼槃二經》。按《大湼槃經》尤多。】【《靜志居詩話》已言《維摩詰經》。】

「《困學紀聞》謂歐公〈醉翁亭記〉、荊公〈葛源誌〉、韓公〈張徹銘〉本《易雜卦》。余謂《爾雅詁》、〈釋言〉、〈釋訓〉、《詩牆有茨》、〈君子偕老〉、《荀子榮辱篇》、《孫子行軍篇》、《論》、《孟》、《公》、《穀》、韓公〈祭潮州大湖神文〉、柳仲塗〈李守節誌〉,東坡〈酒經〉、陳止齋〈戒河豚賦〉、汪浮溪〈胡霖誌銘〉、元姚燧〈仰儀銘〉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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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集》[92]

【《古夫于亭雜錄》卷一:「程孟陽選《中州》,其去取率不可解。即如劉迎之七古、李汾之七律,乃集中眼目,北宋作者無以過,顧多從刊削。牧齋稱其『老眼無花』,然歟?否歟?」卷二:「弇州《卮言》評《中州集》云:『直於宋而太淺,質於元而少情。』二語最確。牧齋先生推之太過,所未喻也。」《宋文憲公全集》卷四十〈哀志士辭〉皆讚《中州集》中辛敬之、雷希顏等五人。劉明孫《養吾齋集》卷 9〈送臨川二艾采詩序〉:「予嘗讀《中州集》,憐傷其意。……因念東南百年,文獻為盛,今𣺌然誰復睹記?……嘗欲效《中州》體,因其詩各為之小傳,以待方來。」《鮚埼亭集外編》三十一〈重定中州集序目〉。】

卷一宇文虛中:「人我相,大小乘」;「汲古不須憂綆短,隨波聊復任舟虛」;「樽有酒日髙,不怕甑生塵。」

吳激:「水接晴空上下星。」

張斛:「雲開千里月,風動一天星」;「月色四時好,人心此夜偏〈中秋〉」;「水色借秋空。」

蔡松年〈樂府自序〉[93]:「王夷甫神情髙秀,少無宦情。使其雅詠玄虛,超然終身,何必減嵇、阮輩?而當衰世頽俗,力不可為之時,不能遠引髙蹈,顛危之禍,卒與晉俱為,千古名士之恨。」【參觀《板橋詩鈔》。】

髙士談〈題禹廟〉云:「可憐風雨胼胝苦,後世山河屬外人」;「我比楊花更飄蕩,楊花只是一春忙。」

卷二朱自牧:「寒天展碧供飛鳥,落日留紅與斷霞」;「名姓空留耆舊傳,衣冠不見老成人。」

卷三劉迎無黨;「參天松頂老猶強,搶地竹頭低欲折」;「馬虺隤,牛觳觫」;「餘子風流空魏晉,上人談笑自羲皇」(按《古今黈》摘斥謂不通,竊謂改作「先生夢寐上羲皇」便妥。)

王庭筠〈夏日〉云:「花影未斜貓睡外,槐枝猶顫鵲飛邊。」又〈夏日〉云:「且喜過門無褦襶,却憐浣壁有寜馨。」

趙秉文〈暮歸〉:「行過斷橋沙路黑,忽從電影得前邨。」

卷四周昂德卿:「文章工於外而拙於內者,可以驚四筵,而不可以適獨坐」;「文章以意為主,以字語為役。主強而役弱,則無令不從。今人往往驕其所役,至跋扈難制,甚者反役其主。」

路鐸:「病知居士安心處,貧是詩人換骨時。」

李屏山:「諸子蠅鑽紙,羣雄虱處褌。」

卷五史肅:「蜂腰鶴膝曾捜句,兔角龜毛不論禪」;「移床就佳月,引袂納涼風」;「禪心已作沾泥絮,詩思渾如上水船。」

王特起〈雙峰競秀〉云:「龍頭矗雙角,駝背堆寒峰。」

卷六李獻能欽叔〈題王飛伯詩囊〉以布為囊采當世名卿詩投其中【王鬱飛伯專學長吉見卷七[94]】。

卷七迂齋〈箸詩〉「正使遭讒口,何嘗廢直躬。」

秦略〈悼亡〉七律高出時輩。

王革:「赤心遭白眼,笑面得嗔拳。」

「王萬鍾,父甫,字用之,聞北兵入塞,即以秀容為不可守,去之太原,五年不敢歸。貞祐二年,州破,死者十餘萬人,而用之亦以是日病歾。較其時,皆三月三日巳時也。」

【「大千界,不二門。[95]」】

卷八張澄:「壊壁粘蝸艱國步,荒池漂蟻失軍容。」

卷九王敏夫〈酒渴〉云:「眼底恨無雲夢澤,胸中疑有沃焦山。」

「王中立嘗舉秦少游〈春雨〉詩,謂較退之『芭蕉葉大』之句,則為婦人語矣。」

卷十辛敬之:「明日道路中,又當與老饑相抗去矣」;「士有所立,必藉國家教養、父兄淵源、師友講習。如世之美婦,多出於膏腴甲族薫醲含浸之下。閭閻間非無名色,一旦作公夫人,則舉步羞澀,曽大家婢不如,其理然也。至於傳記所載西子采薪之女,越君臣教之容止,七日而納之王,遂能惑夫差、傾吳國,豈理也哉!故作新人才,言教育也;獨學無友,言講習也;生長見聞,言父兄也。」

卷十元敏之好古〈題欲之弟詩稿〉:「傳家詩學在諸郎,剖腹留書死敢忘先人臨終有『剖腹留書』之語!」

遺山〈論詩〉、〈中州集題詞〉,皆於江西派有微詞[96]。此蓋金源向來論詩如此,遺山有師承也。王從之為最排斥山谷之人,固亦遺山師閑閑以經學議論相許者也《歸潛志》卷八。《中州集》卷六即選其論蘇、黃優劣四絕所謂「已覺祖師輸一著,紛紛嗣法更何人。」《滹南詩話》於山谷詩吹毛索瘢,於大判斷、小結裹皆譏彈不少假。從之學文於其舅氏周德卿,《詩話》記周兒時便學工部,終身不喜山谷,問之,則曰:「魯直善為新樣,然於少陵無涉。」又云:「善乎吾舅周君之論曰:宋文至魯直,已是偏仄,後山而後,不勝其弊矣。」《中州集》卷四選德卿〈讀陳後山詩〉云:「子美神功接混茫,人間無路可升堂。一斑管內時時見,賺得陳郎兩鬢蒼。」豈非遺山〈論詩絕句〉「閉門陳正字」一首之旨乎?李屏山亦閑閑之友,遺山所敬事。《中州集》卷二引屏山為劉西嵓詩作序:「魯直天姿峭拔,以俗為雅,以故為新,不犯正位,如參禪。江西諸君翕然推重,別為一派;高者雕鐫尖刻,下者模影剽竄,公言韓退之以文為詩,如教坊雷大使舞,又云學退之不至,即一白樂天耳。此可笑者三也」云云[97]。更針對《後山詩話》而發,不特泛貶江西派也。【《後山詩話》謂:「退之以文為詩,子瞻以詩為詞,如教坊雷大使之舞」;「學杜不成,不失為工。無韓之才與陶之妙,而學其詩,終為樂天爾。」】《歸潛志》卷八:「趙閑閑嘗為余言:『少初識尹無忌,問:「久聞先生作詩不喜蘇、黃,何如?」無忌曰:「學蘇、黃則卑猥也。」』」則更在閑閑之前。可見遺山之以蘇、黃為滄海橫流,又絀黃伸蘇,又抑陳揚黃,北學議論,從來遠矣[98]。曉嵐、曉徵兩公尚未為推本窮源也。然遺山〈中州集題詞〉「北人不拾江西唾」云云,則又不盡不實。《歸潛志》卷四謂:「張運使彀字伯英,許州人,詩學黃魯直體」,舉其詩如:「溪口急流裁燕尾,山腰世路轉羊腸,到郡蒞官才九日,過家上冢正重陽」,信山谷體也。而《中州集》卷八僅選其〈石淙〉七絕一首,小傳僅言其多收藏、性孝友而已。伯英與京叔父雲卿友善,《歸潛志》之言可信也。《中州集》卷三劉仲尹小傳云:「有《龍山集》,參涪翁而得法者也。」此皆北人學江西詩見之記載者也。若不言學江西,而按其詩格實出江西者,如《中州集》卷三之劉迎古詩氣骨騰騫,律詩時作山谷體。故其〈題吳彥高〉詩云:「詩到西江別是禪」,〈上施內翰〉云:「可無香瓣禮南豐」,亦即用陳後山語也。至卷四之路鐸,幾篇篇用涪翁語,不特格律之似而已。如「九陌黃塵沒馬頭」、「禪榻生涼碧樹秋」、「隨人作計魚千里」、「霽月光風發興新」、「劉翁有道久陸沉」、「牛刀小試義熙前」、「四望黃雲寡婦秋」、「柳行燈火試新涼」襲谷語。至〈次韻酈著作病起〉云:「貧是詩人換骨時」,「徐行休歎後山遲」,更分明供狀矣。安得謂北人不學江西乎?《甌北詩話》卷十二論北宋人著述流佈金源,舉北人家集中涉蘇、黃者為例,乃於此等處無片語道及。即就所舉諸人論之:見於《中州集》者,高士談尚有〈曉起戲集東坡句〉二首,劉從益尚有〈次韻東坡別歲饋歲〉二首。其他用坡語、詠坡事,如馮璧之〈題東坡海南烹茶圖〉,〈見華山〉之「坡仙曾借海宮春」蓋用東坡〈登州海市〉詩意。他如小家唐子西、石曼卿見《中州集》者,此類被漏者,更不能枚舉。甌北又謂南宋人著述不能即時流通至中原,故知者甚少,李屏山知愛楊萬里,而無人道及陸放翁云云。其言是也。然竊謂《中州集》四楊雲翼賦〈侯右丞雲溪〉云:「西風歸興隨黃鵠,皎日盟言信白鷗」,卷六雷希顏〈送李執剛致仕〉云:「塵坌恐驚黃鵠舉,烟波不負白鷗盟」,恐皆本放翁〈峽州東山〉「老矣判無黄鵠舉,歸哉惟有白鷗盟」來,未必出少陵〈秋興〉「朱簾繡柱圍黃鶴,錦纜牙檣起白鷗」也。卷二張公藥小傳摘其《竹堂集》中句:「〈寒食〉云:『一百五日寒食節,二十四番花信風。』」此則明明竊徐師川詩(《瀛奎律髓》卷二十一引),改「雨」字為「節」字而已[99]。亦可見師川著述,亦流入北方,然張氏敢公然盜襲,而遺山不知,更足徵其雖流入而傳播不廣也。師川雖欲自成一隊,與渭陽立異(〈西江詩派小序〉),終外甥不出舅家,謂「北人不拾江西唾」,可乎?遺山七律,《甌北詩話》卷八稱其「沉摯悲涼,自成聲調」。按卷六雷希顏〈滎陽古城登覧寄裕之〉、卷七秦略〈悼亡〉、卷十李長源〈陝州〉、〈再過長安〉、李欽用〈圍城〉、〈驟雨〉諸作,皆可與遺山亂楮葉。雷乃遺山摯友,又與唱酬。二李皆列遺山「三知己」中,長源七律尤遺山所推服[100]。秦簡夫一首,遺山推為「高出時輩」。師友之濡染淵源,亦先河之於後海矣【後則劉靜修,七律專學遺山】。卷十朱弁小傳謂:「有《風月堂詩話》行於世。」可見〈論詩絕句〉「寧下涪翁拜」一絕,必對此書而發。施注此詩,乃僅引《風月堂詩話》中後山師山谷語,全不相干,而復當面錯過矣。可笑!

【《匏廬詩話》卷下謂:「東坡〈贈李方叔〉『平生謾說古戰場』云,謂李華〈古戰場文〉、李程〈日五色賦〉皆李氏故實,《中州集》密國公璹〈送王生西遊〉詩,誤『日』為『目』。」】

【蘇天爵《國朝文類》卷三十八家鉉翁〈題中州詩集〉。】

【房皥〈讀杜詩〉第一首:「欲知子美高人處,只把尋常話做詩。房褀《河汾諸老集》卷五」】

【《書錄解題》謂:「聖俞詩、近世少有喜者,或加毀訾,惟陸務觀重之。此可為知者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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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江州集》[101]

【李肇《國史補》記蘇州:「所居焚香掃地而坐。[102]」】【崔峒〈題崇福寺禪師院〉云:「僧家竟何事?掃地與焚香。」】

〈聽嘉陵江水聲〉「水性自云靜,石中本無聲。如何兩相激,雷轉空山驚」

【〈贈李儋〉云:「絲桐本異質,音響合自然。吾觀造化意,二物相因緣。」《韻語陽秋》乃取其〈詠聲〉五絕首二句,可謂無識。】

「夕陽明滅亂流中。」

「歸棹洛陽人,殘鐘廣陵樹。」

「喬木生夏涼,流雲吐華月。」

「夕氣下遙陰,微風動疎薄。」

〈新秋夜寄諸弟〉「高梧一葉下,空齋歸思多」

「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

〈暮雨〉「漠漠帆來重,冥冥鳥去遲」

〈答鄭騎曹重九日求橘〉「憐君臥病思新橘,試摘猶酸亦未黃。書後欲題三百顆,洞庭須待滿林霜」

〈逢楊開府〉「少事武皇帝,無頼恃恩私。身作里中橫,家藏亡命兒。朝提樗蒲局,暮竊東隣姬。……一字都不識,飮酒肆頑癡。……讀書事已晚,把筆學題詩。……忽逢楊開府, 論舊涕俱垂」

〈訪王侍御〉「九日驅馳一日閒,尋君不遇又空還。恠來詩思清人骨,門對寒流雪滿山」

〈遊開元精舍〉「綠陰生晝靜,孤花表春餘」

〈藍嶺精舍〉「日落群山陰,天秋百泉響」

【〈園亭〉:「殘花已落實,高筍半成筠。」】

〈幽居〉「微雨夜來過,不知春草生」

〈對殘燈〉「幽人將遽眠,解帶翻成結」

〈滁州西澗〉「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聽鶯曲〉。

〈難言〉「持索捕風」、「刀斫水」、「移山」、「填海」

〈易言〉。
蘇州詩最有晉、宋間格,尚非唐音。出入陶、謝間,較謝為空靈,無陶之質摯行旅之作皆似謝客,〈種瓜〉一首最逼陶公。風神秀遠,意調略欠變化。其才固輸右丞一籌,惟〈傷逝〉一五古頗朴厚【可繼安仁】,歌行〈聽鶯〉一首最芊綿有致,七絕僅三首可觀,七律一聯可摘,餘備體而已。劉須溪評謂「韋如石,孟如雪,雖無彩色,不免輕盈」,頗切。韋淡遠,孟清揚,一調幽,一格高也【韋味而孟色】。【惡詩如〈寄二嚴〉不可讀。蘇州詩中可見身世,詳見《西溪叢話》卷下。】【《李元賓集》有代人上韋蘇州二書,刺韋𥚹急躁露,《池北偶談》錄之。又《茶香室續鈔》卷三。】


[1]《中文筆記》第一冊 522-3 頁。
[2] 卷一〈出蜀賦〉。
[3]「揚子雲」原脫「子」字。
[4]「莫可捉搦」原作「莫不捉搦」,「已極西郭」原作「以極西郭」。
[5] 原文脫落「不逮」二字。
[6]「水經注」原脫「注」字,「來南錄」原作「南行錄」。
[7]《中文筆記》第一冊 524 頁。
[8]《中文筆記》第一冊 524-5 頁。
[9]「借人」二字下屬,異於一般句讀。
[10]《中文筆記》第一冊 525-9 頁。
[11]「卷十二」原作「卷十」
[12]「一曰」原作「二曰」。
[13]「取酒」原作「取影」。
[14]clings」原作「clngs
[15]srutam」原作「sutam」。
[16]Brihadaranyaka」原作「Brhadaranyaka」。
[17]《中文筆記》第一冊 529 頁。目錄標「散記」。
[18] 郭斌龢 (1900-1987)〈國立浙江大學文理學院中國文學系課程草案〉:「昔姚姬傳謂:學問之途有三:曰義理,曰考據,曰詞章。必以義理為主,然後考據有所附,詞章有所歸。」
[19]《中文筆記》第一冊 530-1 頁。
[20] 卷二十朱珪〈禮箋序〉。
[21] 卷二十一邵晉涵〈爾雅正義序〉。
[22] 卷三十朱珪〈梅厓居士文集序〉。
[23] 卷六。
[24] 同上。
[25] 同上。
[26] 同上。
[27] 卷二十一。
[28] 卷二十二。
[29] 同上。
[30] 同上。
[31] 卷二十三。
[32] 卷二十九。
[33] 卷三十七。
[34] 卷三十八。
[35] 卷四十一。
[36]「五雜組」原作「五雜俎」。
[37] 卷四十一。「某書名」前原無「非」字。
[38] 卷四十二。
[39] 卷四十三。
[40] 卷四十四。
[41] 同上。
[42] 卷四十五。
[43] 同上。
[44] 卷五十九〈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張先生行狀〉。
[45] 卷六十。
[46] 卷七十。
[47] 卷七十二。
[48] 卷七十五。
[49]《中文筆記》第一冊 531 頁。
[50]「列朝」原作「歷朝」。乙集卷五〈清明〉:「借人亭館看梨花。」
[51] 汪中〈自序〉。
[52]《中文筆記》第一冊 532-5 頁。
[53]「舉例」原作「舉要」。
[54] 王懋竑〈辨陸學之非〉。
[55] 王太岳〈送固原齊都督之楚序〉。
[56]〈沉吟‧之一〉:「史筆誰能繼謝山,詞嚴義正宅心寬。七賢傳倘他年續,個裏沉吟位汝難〈七賢傳〉,見《鮚埼亭集外編》卷十二。」
[57] 此條起首處密圈。
[58]《中文筆記》第一冊 535-6 頁。
[59]「禹貢新圖說」原作「禹貢今圖說」。
[60]「落落寡合」原作「落落寡落」。
[61]「檀几叢書餘集」原作「檀几叢書一集」。
[62]《中文筆記》第一冊 536-7 頁。
[63] 此條密圈。
[64] 此條密圈。
[65]「渡河之人」原重一「之」字。
[66]《中文筆記》第一冊 537-9 頁。
[67] 此條密圈。
[68]「卷五」原作「卷四」。
[69] 此聯似先生自撰。
[70]「卷?」為卷二十(「杜撰」條:「杜默為詩,多不合律,故言事不合格者為『杜撰』」)。
[71]「魏卞蘭〈許昌宮賦〉」原作「魏卞許〈蘭昌宮賦〉」。
[72] 卷二十五「劉穆之」條。
[73] 此條密圈。
[74] 先生集句,見 537 頁頁邊。
[75] 539 頁頁邊。
[76]「卷二」原作「卷一」,「卷八」原作「卷五」。
[77]《中文筆記》第一冊 540-1 頁。
[78] 此條密圈。
[79]「義山」原脫「山」字。
[80]《中文筆記》第一冊 541-2 頁。
[81] 此條密圈。
[82]「倪雲林」原脫「林」字。
[83]《中文筆記》第一冊 542 頁。目錄未標。
[84] 此條密圈。
[85] 此條密圈。
[86] 此條密圈。
[87] 邊浴禮〈寄楊彥卿〉。
[88]《中文筆記》第一冊 543-4 頁。
[89] 此條密圈。
[90] 兩處「彡石」原皆作「㐱石」。
[91]「五百二十六首」原作「五百六十二首」。
[92]《中文筆記》第一冊 545-9 頁。
[93] 此條密圈。
[94] 此語雙圈。
[95] 卷八郭用中〈偶得〉。
[96] 此條密圈。
[97] 此處似有脫落,「推」字抹去右半。參觀《談藝錄四五》(香港中華書局 1986 年補訂本 156 頁;北京三聯書局 2001 年補訂重排版 480 頁)。
[98]「絀黃伸蘇」《談藝錄》諸版皆誤作「絀黃信蘇」(中華版 157 頁;三聯版 481 頁)。
[99]「徐師川」原作「徐師州」。
[100] 前一「遺山」原脫「山」字。
[101]《中文筆記》第一冊 550 頁。
[102]「焚香掃地」原作「掃地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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