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14日 星期日

《容安館札記》371~375則



四部叢刊三編《沈氏三先生文集》



三百七十一[1]



            《沈氏三先生文集》三十九卷,內沈遘《西溪集》十卷、沈括《長興集》存十九卷、沈遼《雲巢編》十卷。【《緯略》卷五載文通〈天祿研匜〉七古,有闕文。】

            《西溪集》:文通詩、文皆不工,然北宋人手筆生疎不調順,尚有質直之氣,終異乎南宋人之冗沓纖懈也。

            卷二〈過江鄰幾官舍〉:「君舍城之背,蕭然十畝餘。四垣通野墅,一舸泛官渠。 夏木陰成後,涼天雨歇初。公門日無事,觴詠莫容疎。

            〈和少述春日〉:「初晴池閣暖無塵,花落絲飛不避人。衹愛年年好光景,須知華髪一番新。」【朱彧《萍洲可談》卷二:「沈遘知杭州,號神明之政,吏不能欺。嘗以西湖為放生池,禁捕魚,人無敢取蛙蚓者。」《避暑錄話》卷上:「沈文通喜吏事,有病醫不效,取難決詞狀連判數百紙,意便欣然。」】

            《長興集》:詩缺,文亦不全。存中博學精思,並世當與公是兄弟鼎足,非永叔、介甫所及,觀《夢溪筆談》可知。故《朱子語類》卷九十二云:「沈存中博覽,《筆談》所考器數甚精。呂伯恭不喜《筆談》,以為皆是亂說。某與言[2]:『未可恁地說,恐老兄欺他未得在,只是他做人不甚好耳。』」遺《集》不全,大是憾事。文頗矯悍,每刻意為巉削之詞,如卷二十三〈岸老堂記〉、〈簫簫堂記〉之類,則矜心努力,氣機不舒和也。【《宋詩紀事》卷二十二輯存中詩,漏却〈海州觀放鶻搏兔不中而飛去〉五古,見《皇朝文鑑》卷十八。《紀事》自《輿地紀勝》引〈在當塗作〉(「豹堂春水綠泱泱,謝市烟深柳線長。卷幔夕陽留不住,好風將雨過橫塘」),亦見《皇朝文鑑》卷二十八,題作〈姑熟〉(首二句作「新晴渡口百花香,石子池頭鴨弄黄」,「橫塘」作「梅塘」),文義較勝。】【《緯略》卷十一引存中〈延州石液墨〉七絕。】【周紫芝《太倉稊米集》卷六十七〈書夢溪丈人忘懷錄後〉:「沈翰林休居夢溪之上,自號『夢溪丈人』,作《忘懷錄》,所記皆林下幽事,《筆談》之所不載者。其中乃有『梅月調䕶赬帶』一法,議者譏其未能忘懷。」(《忘懷錄》見《說郛》卷十九。)】【朱彧《萍洲可談》卷三記存中「晚娶張氏悍虐,時被箠罵,捽鬚上有血肉。張病死[3],人方為存中賀,而存中恍惚不安,欲投水,未幾不祿。」朱之仲姊嫁存中子,張出也。】

            卷二十一〈蒼梧臺記〉云:「登蒼梧之山,望大海之津。晨鷄初鳴,夜漏未極。東方雲騫,氣如渥朱。旛懸幟羅,烟炎四發。久之溟波洞赤,鬱揚沸騰,爚如洋按當作烊金,而朝日始放焉。乍妥茫洋扶輿,光景仰射,隙釃上指,人動馬行,影在霄漢。反顧海之為州,僅在蒼煙晦霧杳藹之間,藐然如一浮萍之不可分。此其卑者,猶有大山焉,予竟不果登而歸。聞其多猛獸異物,往嘗有死于遊者。其言未必信然,而予固未可以與猛獸異物辨之也」云云。《夢溪筆談》有「陽燧照物皆倒」一條,可與前數語發明。然而一句稚拙可哂,乃知行文跌宕頓挫之不易,刻劃鋪張尚非難事耳。

            卷三十二〈孟子解〉:「耳目能受而不能擇,擇之者心也。故『物交物,則引之而已』,心則不然,是則受,非則辭,此其所以為大也。」

            《雲巢編》。睿達才情見賞於坡、谷,山谷〈雲巢詩并序〉稱其「文章雄奇,能轉古語為我家物。山林之歲月,盡以從事,故比學士大夫為見功多。」睿達跋之云:「紬繹不厭,能道人心所欲言」(卷十),是亦居之不疑也。今觀所作,殊名實不副。綽有詩情,而著語稚率,了無可采。文尚安雅,亦未為卓爾。

            卷三〈春日〉:「壁下茶鐺久不黔,更無白眼與人嫌。春來老困還多睡,時有狂風入破簾。

            卷八〈任社娘傳〉。按即《南唐近事》及《玉壺清話》卷四所記秦弱蘭奉韓熙載命以惑陶穀,然而敘述較詳,以為陶使吳越事(《湘山野錄》則謂曹翰使江南事),即所謂 “die gastliche Prostitution” (Ploss, Bartels & Bartels, Woman, tr. E.J. Dingwall, II, p. 117),《全金元詞》元蔡松年〈石州慢〉、元趙可〈望海潮〉所詠皆此。略言:「任詐為閽者女自薦陶,既合,賦『好因緣,惡因緣』之詞贈之。明日,吳越王公宴,陶指名索社娘歌舞,及見,熟視而笑,知為王所蠱,不以為意。明年,北使來,請見社,出語不遜,社機鋒相接,北使大慚。社老而適人,捨宅與槖中金為佛寺,即仁王院者是」云云,殊廣異聞。元錢舜舉曾畫此事為〈一曲因緣卷〉,自題七絕,見《吳越所見書畫錄》(《全浙詩話》卷三十一引)。



三百七十二[4]



            毛滂《東堂集》十卷。陳振孫謂澤民「詩文視樂府頗不逮」,誠為知言。詩不逮文,近體不如古體。蘇門諸賢,各成家數,未嘗步趨坡潁,張、陳、黃、秦,自具面目。澤民稍得依附二蘇,所作波瀾意度却具體而微,自門入者終不高,殆其類耶[5]?《江湖長翁文集》卷三十一〈題東堂集〉稱其為「坡士麟鳳,文之瓌艷充托,韻語之精深婉雅,視秦、黃、晁、張蓋不多媿。」【《江湖長翁文集》卷三十一〈題東堂詞集〉云:「其視蘇氏之門,秦、黃、晁、張、陳、李輩,未遽輩行,要為當時文士伯樂肯顧,寧復凡骨。」又〈題東堂集〉云:「其文之瓌艷充托,其韻語之精深婉雅,視秦、黃、晁、張蓋不多媿。」】

            卷一〈解武康縣印至垂虹亭作〉:「娟娟東堂月,瑟瑟北窗風。半夜渡龍尾,隨我藕花中。徑邀此花香,追路溪城東。溪山久俯仰,臨别亦匆匆。三年虎落檻,一日鴰開籠。何須見似人,聊作逃虛空。今宵花亦遠,餘香歸故叢。殷勤此風月,送我登長虹。」

            卷三〈曉出響應山過靜林道中奉寄琳老〉:「曉色開霜坂,饑烏啄麥畦。山腰餘雪瘦,天面冷雲低。寒意梅花北,禪心柏子西。窗前借殘月,照我度前溪。」

            卷四〈過靜林寺用琳老韻〉:「空庭不見人,烏啄僧臺食。林深露未晞,微風漏花瀝。

            〈某獲造司空府得至便座見文禽五六夷猶曲池上意甚得所慨然有感於中戲作二絕句〉[6]:「許近清池養羽儀,恩波穩暖自忘歸。長依竹石供瀟灑,不學蒼鷹飽便飛。」按此第一首。《揮麈後錄》卷七記:「蔡元度與澤民俱臨川王氏婿,澤民傾心事之。一日家集,觀池中鴛鴦,元度席上賦詩云:『莫學飢鷹飽便飛』,澤民和云:『貪戀恩波未肯飛』,元度夫人笑曰:『豈非適從曾相公池中飛過來者』」云云。《劉後村大全集》卷十八〈讀本朝事有感〉第九首云:「翻來覆去幾枰棋,靖國崇寧各一時。前日雕籠栖宿者,等閑飛過蔡家池。」當是以澤民有此詩,傳聞附會,《提要》不知糾正,何耶?澤民初受知曾文肅者也。

            卷五〈謝舉主啟〉:「聞冀北之足已空,類遼東之顙强獻。」

            〈賀蘇內翰啟〉:「雖升斗足以活魚,非江湖莫之容瓠。」

            卷六〈上陸侍郎書〉:「昔秦伯嫁其女於晉公子,文衣之媵七十人至晉,晉人愛其媵而賤其女,此可謂嫁妾,未可謂善嫁女也。學者將以明道,道未明而文以蓋之,此秦伯嫁女之謂也。」

            〈再答蘇子瞻書〉:「先生之居,燕息游閒之處,樹石茂密之間,當有鮒鯢蝦蛭,解后於泠然之池。先生策杖閒暇,注目逍遙,遂小物之適以起遠思,必擘粒引泉,覆以薀藻蒲荇,觀其浮沉,洋洋自足於杯勺之微,而心悅之。尚宜知有横海之鱣,吞舟之鯨,跬步而絶於天池七澤之陸,幸而至於水,必能作飄風之淜湃,卷飛雲之蔚薈,鼓鬛奮鬐於浮天浴日之浪[7],變化一息,回復萬里也。今泥沙敗其鱗鬛,螻蟻集其背腹,其已涸之[8],沫又不足以自濡。有人力能行舟於陸者,偶當其前,魚不能人言,猶頭掉尾頓,冀其人一出行舟之力,而致於水。乃姑睥睨而過之曰:『非渤澥之濤,滄溟之波,無能活此,予何能為?予何能為?』殊不知有行舟之力為可以,必致於滄溟渤澥間而活之也。當是時,欲要策杖注目之顧,希擘粒引泉之恵,以夷猶於蕰藻蒲荇間,曾不如池中物。」按筆致似東坡,修詞未淨耳。

            〈上監司書〉:「響應山秀拔蒼潤,而奇石虎踞,老樹虯矯,枕清泠之淵,附孤絶之岸,而暮烟朝霞,自相映發,如欲俯而照其影,如將下而濯其趾,正是人間佳處。」

            卷十〈送南禪長老浩然赴雙林序〉:「有短袴衲衣,踉蹡屈强,所臨几席,増危而更侈。傍置一拄杖,其下有側行胡跽,設意以問之者,乃軒然而坐,浪平然而荅,皆離絶遠去,出沒緲茫,忽明忽晦,如風過電照,不可襲而得者。世名長老,予固三聽而三省之矣,了不知為何等語。」按禪宗流弊,唐人已言之,參觀第七百三十七則論《全唐文》卷五百十七梁肅〈天台法門議〉,又《全唐文》卷八百十三陸希聲〈仰山通智大師塔銘〉云:「曹溪心地,撥去文字,不使染著。(中略)師以曹溪心地,用之千變萬化,欲以直截指示學人,無能及者。而學者往往失旨,揚眉動目,敲木指境,遞相效斆,近於戲笑,非師之過也。」【《唐柳先生集》卷六〈龍安海禪師碑〉云:「傳道益微,而言禪最病。拘則泥乎物,誕則離乎真,真離而誕益勝。故今之空愚失惑縱傲自我者,皆誣禪以亂其教,冒于嚚昏,放于淫荒。」】宋人如惠洪《林間錄》卷上論船子和尚語(「一句合頭語,萬刼繫驢橛」)云:「善疑者,必思三十三祖授法之際,悟道之緣,其語言具在,皆可以理究,以智知。獨江西、石頭而下,諸大宗師以機用應物,觀其問答,溟涬然令人坐睡其道。異諸祖耶,則嗣其法;其不異耶,則所言乃爾不同。」【《東坡集》卷三十一〈中和勝相院記〉:「攝衣升坐,問答自若,謂之長老。吾嘗究其語矣,大抵務為不可知,設械以應敵,匿形以備敗,窘則推墮滉漾中,不可捕捉,如是而已矣。」】曾達臣《獨醒雜志》卷十云:「禪僧問話,語幾於俳。嘗記一禪寺,每主僧開堂,輒為一伶官所窘。後遇易僧,必先致賂,乃始委折聽服。他日又易僧,左右以為請,僧曰:『是何能為,至則語我。』明日果來,僧望見之,遽曰:『衣冠濟濟,儀貌鏘鏘,彼何人斯?』其人已恥為僧發其故習,乃袖出一白石,問曰:『請獻藥石。』僧應曰:『吾年耄矣,齒牙動搖,不能進是,煩賢細抹將來。』觀者大笑。又一僧本屠家子,既為僧,頗以禪學自負,客欲折之,伺其升堂,教其徒問曰:『賣肉床頭也有禪?』僧答云:『精底斫二斤來。』問者倉猝無言,乃笑曰:『汝欲吃耶?』聞者大笑。」(按《五燈會元》卷三:「寶積禪師語屠家曰:『精底割一斤來!』屠家放下刀,叉手曰:『長史!那個不是精底?』師有省。」)李中麓《打啞禪》院本則寫真如長老出啞禪,屠夫賈不仁能打之。長老舒一指(一佛出世),屠夫舒兩指(二百錢買寺中一口豬,而長老以為二菩薩湼槃)等等,長老乃歎其有正法眼藏,亦此類。“The Professor of Signs” (Katharine Briggs, British Folk-Tales & Legends, pp. 89-91).《廣笑府》卷四云:「一僧號『不語禪』,本無所識,全仗二侍者代答。適遊僧來參,問:『如何是佛?』時侍者他出,僧忙迫無措,東顧復西顧。又問:『如何是法?』僧看上復看下。問:『如何是僧?』僧無奈瞑目。問:『如何是迦持?』僧伸手。游僧曰:『東西顧者,人有東西,佛無南北也;上下看者,法平等,無高下也;瞑目者,白雲深處臥,便是一高僧也;伸手者,接引眾生也。』侍者還,僧大罵曰:『他問佛,我東看你不見,西看你不見;他問法,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問僧,我只好假睡;他問迦持,我想不如沿門叫化去罷。』」《嵩菴閒話》卷二:「禪宗者,在昔為佛法之幹蠱,在今為文士之變相。唯其為幹蠱也,故直指心性,不立文字。今則標奇選異,炫耀世俗,依然噉名積習耳。勿論其為吾道之畔亡,即在彼法,當亦無所裨補也。」張山耒《尺牘偶存》卷五〈復遠峯上人〉云:「近代大小阿師,閒時做就機鋒語句,師徒記得爛熟,于上堂日,彼此問答一番,正如梨園子弟搬演戲文,音雖出於伶人之口,其實是未上場時所教就者,與伶人毫無干涉也。最可嘆者,善男信女,擁擠滿堂,聚語如雷,毫不知堂頭和尚所說何話,居然贊歎。某甲亦擠在眾人中聽過幾次,但覺汗出如雨而已。」魏季詞〈羽琌山民遺事〉記定庵詈禪學[9],謂是「不識字髠黠所為」。《定庵文集補‧支那古德遺書序》亦申此意。又徐樹丕《識小錄》卷二引汪苕文〈山居詩序〉亦可參觀,檢《鈍翁前後類稿》無其文。



三百七十三[10]



            檀萃《楚庭稗珠》六卷。默齋筆舌雅令,徵文考獻亦頗不徒耳食。卷一記黔中山水如「黄絲滾洞」、「𡱝池」諸則,心摹手追乃在酈道元《水經注》,雖不免斧鑿痕,要為工於語言者矣。

            卷一:「太白未嘗至黔,而石阡、遵義俱志之流寓,則景仰名賢之意也。曾南豐〈序〉:『太白流夜郎,至巫山,遇赦而反。』第《集》中有〈於烏江留别宗十六〉詩『遙瞻明月峽』,則太白已至涪州,漸入夜郎境矣。」

            卷三「潮婦求子必於韓文公廟」一則。按《封氏見聞錄》記載孔廟求子事,昌黎可謂得道統矣。

            卷六:「澳夷貴女。女淫於僧,以為得佛種,甚重之。男淫,法則死其人。碧眼黃齒,非生而然,常用枯骨水洗漱之,故其色變。所役黑鬼,以藥飼之,乃黑僕。嘗至洋行,見番賈所居,高樓疊閣,露台重阿,窗刻以大玻璃細𦋺布。其人短衣,青布裹足至股,不履。見客甚恭,去帽以為敬,即出蒲桃酒、玻璃杯,盃舉相擊,有聲為歡。」按脫帽事《吳墨井集》卷四已言之,舉盃相擊事始見此。後來謝堃《雨牕所記》卷三十三「夷娼」條記澳門事亦有「玻璃相撞」之語。



三百七十四[11]



            朱長文《樂圃餘稿》十卷。詩、文皆庸淺,惟《補遺》中〈三高贊序〉謂有「時隱」與「志隱」之別,頗分疏明白。龔希仲《中吳紀聞》頗及樂圃佚事。



三百七十五[12]



            倪樸《倪石陵書》一卷。文卿與陳同甫皆出周葵門下(參觀〈上太守鄭敷文書〉、〈上太守周侍郎書〉),慷慨好言經世亦頗相似。文暢所欲言,不如同甫之酣肆耳。

            〈擬上高宗皇帝書〉論虜有不可不滅者四事,其三曰:「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漸習之效也。中原之民雖深被吾先王之澤,深感吾先王之化,今為敵所據者,亦三十餘年矣。今而不取,數年之後,老而壯者,大抵已死,後而生者,不識吾先王之徳化,而惟敵之知,則亦無復懐望於我矣」云云[13],至理名言,可與《三朝北盟會編》政宣上帙卷八引馬擴〈茅齋自序〉記燕使王介儒語、卷十八載洪中孚〈奏〉相發明。北宋之於遼民,猶南宋之於金民。此恢復之所以宜早也。Aristotle, Rhetoric, II, ix, 9: “And since that which is old seems closely to resemble that which is natural, it follows that, if two parties have the same good, men are more indignant with the one who has recently acquired it” (E.T. by J.H. Freese, “The Loeb Classical Library”, p. 235).

            〈上太守鄭敷文書〉:「嘗讀《左氏春秋》至『公觀魚于棠』,釋者曰:『髙平方與縣有武棠亭』,求之地志,不知方與於今為何縣。讀《西漢》至圍羽垓下,釋者曰:『沛洨聚邑名也』,求之地志,不知沛之洨於今為何邑。遂歷考載籍,而以今之州縣為準。由漢以來,其間郡縣,乍離乍合,驟廢驟置,變名易實,而不可按,辨者俾皆繩焉。分為四十卷,目之曰《輿地會元志》。」按此書惜不傳,即《顧氏讀史方輿記要》之類也。

            〈觀音院鐘刻辨〉。按考論吳越改元事以證五代史。《十國世家年譜》所指乃婺城北觀音院。《容齋四筆》卷五「錢武肅三改元」條據王順伯所收碑拓[14],未及此。《焦氏筆乘》卷三記至正中徐一夔至海寧見錢氏將許俊墓磚有「寶正三年卒」字,亦佐證。



[1]《手稿集》594-95 頁。
[2]「某與言」原作「與某言」。
[3] 原文此處脫落「死」字。
[4]《手稿集》595-97 頁。
[5] 趙令畤《侯鯖錄》卷八:「客有自丹陽來過潁見東坡先生,說章子厚學書,日臨〈蘭亭〉一本。坡笑云雲:『從門入者非寶,章七終不高耳。』」
[6]「池」原作「地」。
[7] 原文脫落「鼓鬛」二字。
[8]「其已」原作「已其」。
[9]「羽琌山民」原作「季琌山民」。
[10]《手稿集》597-98 頁。
[11]《手稿集》598 頁。
[12]《手稿集》598 頁。
[13] 按此〈書〉言「不可不滅」,實有五事,此為其三、其四。
[14]「王順伯」原作「王慎伯」。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